一次性填寫好三張支票,林淺放下金筆,大大方方要求:“顧總,簽字蓋章吧。”
“還好,”顧硯辭拿起金筆,以龍飛鳳舞的瀟灑筆跡,在支票上簽字,“就三十個億,我給得起。”
他簽字之時,不忘洗腦,“也就在我這裏,你想要什麼有什麼。換個人,不一定滿足你。”
林淺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桌上臺歷。
長時間不上班,她日子過得稀裏糊塗,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何日。
今天看到檯曆上顯示的年月日她才意識到,明日,是她母親林雅離世XX年的忌日。
她理應返回榕城,去陵園掃墓獻花。
見她盯着檯曆出神,顧硯辭問她原因。
林淺說明緣由,又強調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全程陪護在我身邊。掃完墓,我即刻飛回雲嶺,你走或是不走,隨便你。”
顧硯辭毫不猶豫的答應她,又尋思着問:“不回家就算了,掃完墓就走,不願意多待一秒,你就那麼討厭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榕城?”
林淺垂眸,怎麼說呢?她討厭的不是榕城,而是討厭身在榕城,隨時隨地會出現的顧瑾瑜。
……
新的一天,中午時分,林淺和顧硯辭回到榕城。
喫過午餐後,他倆驅車來到安葬林雅的陵園。
倆人乘坐的私家車行駛進停車場,林淺無意間看到,一輛掛着熟悉車牌的勞斯萊斯·庫裏南離開停車場,行駛上玉蘭花路燈夾道的寬闊街道。
透過車窗,她依稀看到,車子的後座,坐着滿頭銀髮,年過半百依舊風度翩翩的程梵聲。
目送庫裏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無蹤,林淺內心惻然。
她和顧硯辭同時下車,並肩步入陵園,走向林雅的墓碑。
走近,林淺一眼看見,墓碑前,放着一大束嬌豔欲滴的愛莎玫瑰,數量約有九十九朵。
花團錦簇的玫瑰中央,放着一個開啓盒蓋的心型禮盒,裏面放置着一整套的藍鑽首飾。
戒指、項鍊、手鍊手鐲、耳墜、頭冠……一應俱全,粗略估算,價值超過千萬。
林淺彎腰,獻上一束馬蹄蓮、銀蓮花、雪玲山梅組合而成的花束,不甚唏噓哽咽。
她知道,送來玫瑰花和首飾的那個人,是程梵聲。
許久之前,她從程梵聲異乎尋常的關懷態度上,從“梵雅”二字上,已判斷出,程梵聲念念不忘的心上人,正是林雅。
他愛林雅,卻沒和林雅修成正果的原因,林淺無從得知。
她猜測,多半是因爲不可抗拒的原因,導致他倆勞燕分飛。
盯着墓碑上那張黑白遺照,回想母親紅顏薄命的悲慘命運,林淺潸然淚下。
造化弄人啊!
母親要嫁給程梵聲,她何至於英年早逝。
她肯定能活到今天。
……
在陵園待到黃昏時分,林淺和顧硯辭雙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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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買好飛回雲嶺的機票,然而,因雲嶺那邊天氣不佳,飛往雲嶺的航班暫且取消,最早的一班,要凌晨三點方纔起飛。
太晚了!
林淺改簽明日飛機,而後去機場附近的酒店住宿。
顧硯辭更想帶她回家,他不住口地說:“酒店哪裏比得上自己的家,別說比不上半城別墅,甚至比不上鷺島。”
林淺嗤之以鼻,鷺島好是好,卻是顧瑾瑜生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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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厭惡!
至於半城別墅……
呵呵,那些傭人之中,保不齊就有顧瑾瑜安插的眼線。
顧瑾瑜要從他們口中得知她回去,又是一場風波。
林淺面色一冷,態度冷漠說:“我喜歡酒店,就想在酒店住一晚,你要是住不慣,你愛回哪裏回哪裏。”
她執拗着要住酒店,顧硯辭只得陪同,“我不回去,你住哪裏我住哪裏。”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喫過晚餐後,顧硯辭習慣性的坐在筆記本電腦前,處理着公司的繁雜事務。
時間還早,林淺在房間裏呆的無聊,她來到酒店的後花園,在芳草樹木夾道的磚石路徑上,悠哉悠哉地散步。
她信步走到花架處,依稀聽到男女交織,嗯嗯呀呀的聲音。
不想打擾到他倆,林淺轉身走向別處。
過了十多分鐘,那對男女結束。
此時,坐在鞦韆椅上的林淺,不經意間看見他倆。
女人披頭散髮,濃妝豔抹,一身風塵味。
男人衣釦鬆散,一副心滿意足的愜意模樣。
那男人,看見林淺,就像看見垃圾似的,面露嫌棄,衝着她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是你啊,在這遇到你,真踏馬晦氣。惡臭玩意兒滾遠些,你污染了這裏的乾淨空氣。”
嘖嘖,林淺撇嘴。
一個跟風塵女嗯嗯呀呀的臭瓢蟲,張口閉口罵別人惡臭,他才惡臭呢!
不想跟傻批理論,林淺置若罔聞般不理他。
傻批偏偏厚着臉皮往她這裏湊,他三步兩步走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語氣譏諷羞辱,“在這幹嘛呢?沒錢了想賣身換錢啊?要賣你告訴我啊,我幫你宣傳宣傳,你雖然不值錢,三十塊錢一次,還是賣得出去。”
他跟吃了三斤屎似的嘴臭,林淺忍無可忍。
“你嘴巴放乾淨點!”林淺怒斥,“我一不認識你,二沒招惹你,你湊上來亂罵,吃錯藥了?犯癲病了?”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呀。”傻批自我介紹,“看清楚了,我是王欽,小瑜的家庭醫生。至於我爲何罵你,很簡單。你讓小瑜天天傷心,我看不慣你,我要罵死你。”
小瑜?
顧瑾瑜?
林淺這纔想起,顧家有個跟顧瑾瑜穿一條褲子,名爲王欽的家庭醫生。
嘖嘖,一口一個小瑜,他得了多少好處?
向來嘴毒的林淺,發出惡毒質問:“你爲顧瑾瑜發聲,她給你多少錢呢?爲了點錢化身瘋狗亂咬,你窮瘋了?還是說,你得了治不好的爛髒病,提前給自己掙棺材錢。”
王欽接下來的話,驚呆林淺,“我替她發聲,不是爲了錢,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只認得錢?我愛她,她痛苦我心疼。你讓她痛苦,我恨你討厭你仇視你!”
他說話時,眼珠子爆瞪,面孔扭曲,神態癲狂,渾然像個犯瘋病的神經病。
聽完他的話,林淺瞳孔地震。
他愛顧瑾瑜,明知道顧瑾瑜另有所愛,他還一心一意爲顧瑾瑜報仇雪恨。
喲喲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大舔狗一枚。沸羊羊見了遞煙,備胎瞧見叫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