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大喝了一句。
在場所有人都變得躁動,輕聲地低語四起,甚是嘈雜。
高位上的幾位,心裏也是一驚。
“聖上,小心。”
皇后低喝了一句。
撫上了聖上的大手。
就在她開口即將喚人護君時,高臺上突然亮起一束明亮的光。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的視線聚焦在臺上。
緊接着。
只見得縷縷輕煙從臺上升起,整個高臺很快就變得煙霧繚繞。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之際。
視線裏多了一抹嬌小的身影。
是一位女子!
女子從天而降。
她身着一縷輕紗,勾勒出好看的身形。
輕紗隨着她的動作飛舞,與她合二爲一。
絕美的身段在空中翻轉,擺弄出各種高難度造型,最後一雙玉足輕輕落於地面。
當真是仙女下凡!
就這樣一幕。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驚呆了。
與此同時。
大殿內的燭光紛紛亮起,將整個大殿照得如白晝那般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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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見得。
女子面上蒙着一層薄紗,薄紗下的五官隱隱綽綽。
而她整個人身上。
隨着動作,時而閃着微弱的五彩光茫。
待衆人定睛一看時。
那些光又消失了,好似方纔的一幕只是幻覺。
所有人都在追逐那些光。
唯有墨冰璃。
她緊緊盯着高臺上被衆人矚目的女子。
手指緊緊掐在倚靠上,護甲都快被她掐斷了。
指腹上傳來的絲絲痛意,才讓她腦子裏變得清醒,沒有作出荒唐之事。
“這個月流玲,真是花樣百出!”
墨冰璃緊緊咬着牙關,恨不得將高臺上那人給咬碎了。
大殿內。
笛聲和琴聲共起,兩種樂器交織,演繹出絕美的音律。
就連曲子,都是如此新穎,是衆人不曾聽過的,卻又格外吸引人。
這時候。
又有一抹身影從天而降。
同樣是一位女子。
不過月流玲身着白輕紗,而她身上則是一襲紫輕紗。
紫色的輕紗在燭光的照射下,閃着粼粼紫光,甚是奪目。
她的手腕上跨着一個花籃。
正往下方撒着片片花瓣。
伴隨着花瓣。
不知月流玲如何變長了袖子,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她身姿搖曳,渾身的每一寸骨頭,好似都被軟化了,格外柔軟,令人賞心悅目。
她控制着一雙長袖,擺出各種形狀,長袖隨着她的動作飛舞,受她控制,身韻合一。
時而剛,時而柔,收放自如。
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在音樂的節奏到達最高點時。
另一個女子放下了花籃,同月流玲一起,翩翩起舞。
兩抹身影在舞臺上交疊,互相變換着位子,將整支舞的精髓展現得淋漓盡致。
“水袖舞,這是早已失傳的水袖舞!”
席間。
有人認出了高臺上兩女表演的舞蹈。
不顧及形象,直接驚呼出聲。
席內十分安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欣賞這一份美。
聽到此話。
他們更是紛紛倒吸一口氣。
凡是懂舞之人。
均聽說過這個水袖舞,可是卻從不曾見人跳過。
他們對水袖舞帶着崇高的敬意,記憶也只停留在書上畫的幾個片段而已。
而高臺上的二人。
將書中的那些畫面跳活了。
若說水袖舞被定義爲當朝所有舞種中難度最大的一支。
那高臺上的人將其跳活了,這是舞蹈界,最厲害的角色!
隨着音樂落下。
二女的最後一個動作也落下帷幕。
驟然收回長袖,她們扯下面上的薄紗,恭敬地看向高位上。
“中秋月兒圓,人間慶團圓。臣女(民女)祝聖上中秋喜樂——”
兩人的聲音入耳。
聖上才從方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鼓着掌,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大殿內突然響起如雷般的掌聲,亦是久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
聖上才擺擺手,命衆人安靜下來。
他再三驚歎,多次欲言又不知從何說起。
只得以一個“好”字開場。
“月家女當真是多才多藝,竟讓朕見識了一番失傳已久的水袖舞,實在是妙哉!”
“水袖舞果然名不虛傳,剛柔並濟,震撼人心,你身姿搖曳,身韻合一,收放自如,更是將水袖舞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知你如何會得這水袖舞?”
月流玲繼續答,“回聖上,臣女得高人所教,此人是水袖舞的唯一傳人。”
“你準備這支舞,費了不少的心思吧?”
聖上挑了挑眉,緊緊盯着舞臺上的人。
月流玲微微福身,恭敬地道,“回聖上,雖然練舞辛苦,但臣女覺得值。”
“能讓失傳已久的經典舞重現人間,將西域的舞蹈都給比下去,臣女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值的事情。”
“好!”
聖上再次鼓掌。
爲女子的大義鼓掌。
“賞,重賞!”
最終。
月流玲得了黃金千兩,白銀萬兩,還有許多其他的新奇玩意,件件價值不菲。
“謝聖上隆恩!”
月流玲領了賞賜,就要下去時。
皇后的聲音便從高位上傳來。
她笑看着月流玲,柔聲開口,“月二小姐,你身上這襲衣裳好生別緻,不知是用何布料製成?本宮以前從未見過這般美的布料,倒是覺得有幾分雅緻。”
月流玲收回即將邁出去的步子。
擡起鳳眸,轉而將視線放在皇后身上。
她微微福身行禮,應道,“回皇后,這是季家布莊的新品,名爲月綾紗,臣女身旁這位,就是季家布莊的女掌櫃季如笙。”
“這次舞裙的縫製,多虧了季掌櫃提供的月綾紗,水袖舞才能以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衆位。”
“臣女特意留了二匹月綾紗,贈予皇后娘娘,還請娘娘笑納。”
話落。
她大手一揮。
素心便端着托盤,恭敬地交與皇后。
皇后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此人便將月綾紗送給自己。
她心中一喜,對底下的這個月家女,是更加喜歡了。
“如此,便多謝月二小姐。”
月流玲微微垂頭,“是應當的。”
直至月流玲下了高臺。
她依舊是衆人矚目的對象。
衆人對她的議論還未停歇,個個都在誇讚她的舞姿優美。
而與衆人不同。
墨冰璃的臉色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