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難以拒絕

發佈時間: 2024-12-10 14: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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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影樓深處,最高的樓閣內。

 冷漸離一襲單薄的黑袍着身站在寒風凜冽的窗戶前,整張臉消瘦了一圈,滿滿都是疲憊,一雙眼中佈滿了血絲看上去有些可怖。

 四日了,自從那日被皇上連夜召進宮後,他已經四日沒有閤眼了。

 腦海裏,一直盤旋着皇上那夜與他說的話,像一個充滿誘惑的魔咒一樣,不斷的不斷的拉扯他往那走,讓他握着這聖旨的手越來越緊。.七

 自由,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是致命的誘惑,以前也許還未那麼覺得,可自從認識了沈藝彤,自從心中有了她,自從那些事一件又一件他卻始終沒有辦法出手的時候,這樣的渴望,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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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皇上拋出這樣一個條件,難以拒絕。

 可,關聯到沈藝彤,他始終無法做下這個決定,可又時不待人。

 “主上,沈小姐來了。”正想着,門外的人就走了進來恭聲稟告。

 冷漸離眉尾一挑,微驚之下才想起來沈藝彤已經將手裏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而他給了她玉佩讓她隨時來找他,今日來應該就是爲裏離開京都的事。

 一想到這裏,冷漸離心中的愧疚更深,曾經答應過她的事,如今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了,皇上,不會放她離開的,除非達到他的要求。

 不過沈藝彤來了也好,有些話他得要問個清楚才能做決定。“讓人看到玉佩後帶她去葉園。”

 “是,主上。”

 ……

 馬車一如既往的只能停在巷子前,沈藝彤領着露芝穿過巷子,走到繁華的街道上,不再像第一次來那般四處張望,輕車熟路的就轉入了花影樓的那條街。

 上次在這接迎她的那個經理一眼就從人羣裏認出了她來,快步迎上前來笑盈盈的心裏:“沈小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挺好。”沈藝彤淡笑着回答,看着這精明的經理心中讚歎,果然是精英,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怎麼稱呼。

 “沈小姐今日來可是要買新的女護衛?最近有幾個身手不凡的,小人可以爲沈小姐介紹介紹。”

 “我今日不是來買女護衛的,是來找人的。”沈藝彤說着從袖袋之中將玉佩拿出來遞給經理。“那人說,只要看到了這玉佩,你自然會帶我去見他。”

 看到玉佩,經理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點頭道:“小人明白了,沈小姐請隨小人來。”

 經理轉身就往裏走,沈藝彤和露芝緊隨其後。

 從長長的街道走過,穿過人羣,一直走到后街的一個最爲樸實無奇的鋪子前,經理轉身就往裏面進。

 鋪子不大,裏面站着兩三個小二,經理並沒有同他們說話,只是眼神之間交流了片刻後,一個原本站在櫃檯後面的小二就走上前來。“沈小姐,請隨我來,只能您一人。”

 沈藝彤知曉,這是分級管理,經理這種是接觸不到更上層的,所以她也不多言什麼,對露芝使了個眼色讓她留在這裏後就跟着小二往裏走。

 鋪子不大,可往裏走,撩開簾子後是昏暗一片,沈藝彤看不到小二在做什麼,只能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彷彿是微小的機關在響動。

 突然之間,正前方地下就冒出了一點而光亮,能夠隱隱約約看到樓梯。

 小二邁步就往下面走,沈藝彤本就對這古代的機關好奇,立即緊隨而下。

 走下樓梯,眼前是一條甬道,兩邊的牆面上燃着燭火,但都很微弱,難以一眼看到前面到底有多深,只能順着往前走。

 沈藝彤估算着方向和距離,竟然發現這甬道是從街道底下穿過去的,合着是一條地道,而且這地道走到深處之後就發現,不止這麼一條,而是四通八達的。

 “沈小姐,到了。”沈藝彤正想着這花影樓不容小覷,冷漸離到底是什麼個身份的時候前面的小二就停下了腳步,側到一側,讓出前面的樓梯口來。“小人不能開前面的門,只能勞煩沈小姐自己了。”

 一道門都不能推開一絲,這紀律還真是嚴明。

 不過現在沈藝彤沒有心思去多讚揚這花影樓的紀律如何了,走了這麼一大截路,已經費了不少時間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她就希望能夠儘快見到冷漸離,把事給敲定下來,還有那件有所誤會的事,她也希望能夠在離開之前說個清楚,省得出事。

 快步走上階梯,推開眼前的木門。

 陽光一下子照耀下來,讓在地道里待了不少時間的眼睛一下子無法適應,眼前一白之下立即用手擋住。

 過了片刻眼睛才一點點的適應過來,緩緩放下手,這纔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竟然是一處園子,樓臺水榭,紅梅初起,而沈藝彤正站在青石板道前,夾到兩側都是樹,只是樹葉都掉了,在道上鋪就成地毯,光禿的枝丫上積着雪,別有一番風味。

 道路一直延伸到前面水渠後面的大殿,大殿倒是平平無奇,但在白雪的籠罩之下就顯得好看了幾分。

 冷漸離正站在大殿的門前,一襲黑袍在一片白皚皚之下格外的顯眼。

 見到冷漸離,沈藝彤心中掛着事,腳步自然加快了起來,走過水渠上的拱橋才徹底看清楚冷漸離那蒼白疲憊的臉,擔心的快步上前打量着問:“漸離,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人也瘦了一圈?”

 看着擔憂自己的沈藝彤,聽着這許久沒聽到的聲音,冷漸離這一刻竟衝動的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那件事的顧慮到底拉住了他。

 整理了一下情緒,冷漸離才能如常道:“沒事,就是最近的事有些多,沒睡好罷了,過些日子就好了。”

 “可是因爲安排送我離京的事?”一聽冷漸離說事多,沈藝彤率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拜託他的事,她也知道,這麼短的時間是有些強人所難。

 冷漸離張開口本想要說不是,可話到嘴邊又無法將實情說出口,只能模棱兩可道:“也不全是,你莫多想。”

 “那……”沈藝彤本還要說什麼,可冷漸離卻一轉頭道:“外面風道,進殿說吧。”

 說着冷漸離轉身就率先走進了殿內,沈藝彤覺得冷漸離有那麼一點兒和平時不同,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同來,似乎就是情緒不太高。

 可看着他消瘦了些許的背影和身上單薄的衣衫又能夠理解。

 抿了抿嘴,到底沒有深想太多的隨着他的腳步就進了門。

 一走進內殿,一股暖氣就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可張望四周卻沒有看到一個炭爐,沈藝彤頓時明白過來,這大殿是有火龍的。

 難怪平平無奇,燒起火龍來那些用來裝飾的東西可耐不住。

 “藝彤,來,坐,我特意給你燙了果酒。”冷漸離坐在圓桌前拿起暖壺裏的酒,親自給沈藝彤斟了一杯。

 沈藝彤哪裏會和冷漸離客氣,落座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酒就飲。

 這就是當初冷漸離給她買過的那種果酒,當初她還是挺喜歡這味道的,可是,喝過顧明淵釀過的酒後,再喝這果酒竟然覺得有些難以入喉。

 酌了一口,沈藝彤就給放下了,看着這略微有些渾濁的酒不免懷念顧明淵釀的那酒,同時,不受控制的,腦海裏又浮起了他那溫良如玉下帶着狡詐的臉和那雙紅了的眼眶。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想起那老狐狸來了。

 “藝彤,怎麼了?你不喜這果酒了嗎?”見沈藝彤眼中泛起煩躁之色,冷漸離擔心她是因爲這果酒有什麼。

 “沒有,只是天氣幹了,喝下去有點刺喉。”沈藝彤才意識過來自己露出神了,趕緊收斂,擡起頭來轉過話題問:“對了,漸離,我拜託你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現在我的情況可不能再繼續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