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身擊鼓鳴冤,手上有狀紙,身邊有證人和證據,陛下乃當朝天子,難道要在本知道淑妃娘娘被人陷害的情況下也要包庇皇后那個毒婦嗎!”張夫人大喊着。
朝堂上議論紛紛,許多人看都不敢看慕筠胤一眼。
“陛下,文武百官皆在此,張夫人既有人證物證,陛下還是應該聽一下張夫人會怎麼說。”人羣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慕筠胤一眼望去,這不是昔日慕筠沛的手下溫懷仁嗎?
“陛下,中宮皇后乃是後宮之首,招人誣陷一定要細察秋毫,陛下不妨聽聽張夫人和她的證人如何說。”
“是啊陛下,此事關係衆多,茲事體大,還是應該查證清楚的。”
慕筠胤不知道爲何,突然就氣憤無比,手上的珠串直接被扔在地上,珠子碎落了一地。
“放肆!你們都放肆!你們竟然敢做孤的主了!”慕筠胤大吼道。
臺階下所有人立即跪下,嘴上都喊着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妾身寧願一死也要讓害死小女的人受到懲罰,宮中已經被杖斃的藍嬪可以爲妾身做主!”張夫人舉着狀紙大喊道。
慕筠胤氣憤的走了下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瘋話!藍嬪已經被晴貴妃處死,哪裏能做你的證人!”
“陛下有所不知,晴貴妃心善,根本不忍心處置藍嬪,只是找了個僻靜的牢房關着,藍嬪見晴貴妃去了便心死,想要說出皇后所做的那些事!”張夫人跪着挪動着雙腿嚮慕筠胤去。
慕筠胤的眸色閃過一絲震驚,突然看向剛纔替張夫人說話的幾人。
“你們都是慕筠沛的人對不對?這一切都是慕筠沛做的局對不對!”慕筠胤大吼着,宛若一頭髮怒的獅子。
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起身,只有溫懷仁幾人,雖然跪着,卻跪的筆直,一臉正氣。
“陛下,事關皇后,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陛下身爲陛下,可不能袒護皇后啊。”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不一會兒朝堂內便響起反調,慕筠沛的人偏偏還是言官居多,慕筠胤根本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你們都瘋了!你們都是瘋子!”慕筠胤大吼着,走上臺階將桌上的奏章扔了一地。
“請陛下允許藍嬪娘娘覲見,陳清當年緣由!”張夫人又適時大喊。
朝堂內所有人都在看着慕筠胤,就連本就是慕筠胤的人此刻也不敢多說話。
還有一部分中立的人不敢言語,只顧着先觀察局勢。
大殿內一片寂靜,慕筠胤走到龍椅上坐下,扶着額頭斜倚在椅子上。
“陛下息怒,此事確有蹊蹺,陛下不如准許藍嬪覲見。”公公緩緩靠近慕筠胤,“那藍嬪本是皇后娘娘的親戚,陛下先不用煩躁。”
慕筠胤擡眸看着公公,只覺得頭痛欲裂,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惱火,可現在他已經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他根本不可能一直維護着皇后。
“宣!”最終慕筠胤還是揮了揮衣袖,讓人將藍嬪押送了上來。
只見藍嬪一身素色衣衫,臉上雖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卻多了幾分堅定淡然。
“陛下,罪妾確有證據,證明皇后娘娘就是殺害淑妃娘娘,還有宮中的錢夫人,以及歐陽梅。”
慕筠胤額頭上青筋暴起,他自然是不願意藍嬪說出這些的,皇后的母家是他的左膀右臂,後宮不寧,廢后抄家,朝廷就回動盪不安。
“藍嬪,你昔日與皇后交好,如今卻怎麼誣陷皇后呢!”
“陛下明鑑,罪妾並沒有誣陷皇后,後宮妃嬪衆多,死在皇后手中的也不計其數,妾身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在妾身住過的宮中,梳妝檯下面的盒子裏,有關於皇后所有罪證的證據以及爲皇后做事的下人,陛下只要抓來了拷問,一定能知道皇后做了什麼。”
在場的人無不唏噓,一箇中宮皇后竟然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這誰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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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宮內那些骯髒的事兒多了,但是這樣說出來,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陛下,中宮皇后歹毒至極,心如蛇蠍,草菅人命,犯下滔天大罪,請陛下責罰。”
“請陛下明鑑!”
“陛下請明察!”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衆多大臣的聲音竟然沒有人敢爲皇后說話。
慕筠胤靠在椅子上坐着,寒眸微微眯起,看着臺階下的大臣突然覺得心口堵着一口氣,整個人都不順暢了。
“陛下,陛下你怎麼了?”公公看到慕筠胤不適立即配合的喊道。
慕筠胤適時閉上眼睛,直接癱倒在龍椅上。
外面不一會兒便來了幾人擡着慕筠胤去了後殿,請來太醫爲他診脈。
“退下。”慕筠胤煩躁不已,擺着手讓所有人離開。
公公立即揮手,趕緊讓人都退下。
屋內恢復安靜,慕筠胤揉着太陽穴,腦海裏全是皇后溫順賢良的畫面。
那樣和煦的一個人,竟然如此心狠,敢對他後宮的妃子做這樣的事情。
“陛下可有不適?”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
慕筠胤閉上眼睛深呼吸着,“那些大臣呢!”
公公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一臉的爲難。
“孤在問你話!”
“回陛下,大臣們都在殿內,等待着陛下龍體康愈。”
慕筠胤冷笑一聲,他們哪裏是在等着他康愈,他們只想等着看他如何處置皇后。
“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退下!”慕筠胤低聲吼着公公。
殊不知,皇后殺人消息已經傳遍了後宮和城內。
皇后知道有人狀告她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是假病,卻變成了真病,整個人人躺在牀上根本起不來。
慕筠胤在後殿一躺就是一個晌午,一直到正午時分,他終於起身。
“都在嗎?”
“回陛下,是,都在。”
慕筠胤起身站在牀前,下了決定,卻覺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氣。
“陛下,那藍嬪和張夫人說還有話跟陛下說。”
慕筠胤伸手便將手旁的花瓶打碎,大步走了出去。
“起身吧!”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