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的臉色黑沉了一片。
她第一次能夠理解到什麼叫慾求不滿。她想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黑的厲害,可以和包公媲美。
風陌寒立時鬆開了她,兩人的呼吸紊亂的交織在一起。
這樣的暗夜裏,男人的眼眸瀲灩光華,璀璨如星辰,那雙華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彷彿能夠點火。
寧輓歌總覺得,他的眼睛在給她點火,就像是故意的。
她凝着他的眼眸,看了很久很久。
風陌寒的呼吸盡數和她的糾纏在一塊兒。
寧輓歌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和他這樣大眼瞪小眼看什麼。
“等一會兒,再繼續。”男人忽然說道,聲音暗啞的厲害,又忍不住上前輕啄了她的脣瓣一口,這才站起身來往外走。
脣上的觸感,美好的讓寧輓歌的雙頰都閃動着幾分粉嫩的光澤來。
剛剛那個剎那,她的腦子裏真的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明白。
門在眼前驀地打開。青龍和小綠二人端着清粥和小菜,尤其是小綠,心中惶惶不安。她覺得她一定是打擾到了他們家小姐的好事……
風陌寒側身,吩咐道:“端進去。”
小綠輕微懷疑的看了一眼風陌寒,想從風陌寒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可小綠的視線又不敢在風陌寒的臉上逗留太久。
王爺的眼神很嚇人,小姐的表情也很嚇人。
她匆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抓起青龍的手就走,這動作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根本沒有多想。
可青龍那張俊朗的臉卻紅了個徹徹底底。他沒想到小綠會這麼主動牽他的手,弄得他怪難爲情的。
二人匆匆忙忙退了出去,一副避之瘟疫的模樣。
門驀地關上,屋子裏又安靜了。
寧輓歌盤膝坐在榻上,忽然輕微咳嗽了兩聲。
“我,我還真有點餓。”
風陌寒那原本飄遠的神思因爲她這話而立時回過神來,這纔將桌上的清粥小菜端到了寧輓歌的面前。
“你爲什麼不抱我過去,這樣多麻煩?”寧輓歌說。
“餵你,不麻煩。”更何況,餵飽了她,他才能喫飽。
男人的眸光深邃萬分。
寧輓歌不知道男人的心底在想什麼,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便乖巧的就着男人遞過來的勺子,一口一口將粥給吞入腹中,男人餵食的動作很輕柔小心,這樣溫柔的神情,把寧輓歌都給軟化了。
“你,你餓不餓?”她忽然想到,這個男人應該也是照顧了她很久,不知道他有沒有用過晚膳。
哦不,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什麼時辰了。
她昨天回來應該就暈倒了,至於睡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風陌寒垂着眼簾看她喝粥的可愛模樣,脣畔邊的笑意若有似無,他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字,讓寧輓歌萬分確定,他是餓了。
“等你喫飽了,纔有力氣,餵飽我。”
然後,男人下一句話,把寧輓歌給嗆到了。
“咳咳咳……你!”她撫弄着自己的胸口,雖然明明知道只是清粥,卻還是把她給嗆的不輕。
她心底原本就有些渴望,這下被男人給這麼說出口,那心底的濃烈渴望可就更甚了。
風陌寒擡眸輕掃了她一眼,那眼裏的戲謔笑意讓寧輓歌看了個清清楚楚。
寧輓歌只好乖乖低下頭來喝着手中的粥,暗暗腹誹着這個男人的腹黑。
待將手中的碗都喝了個空之後,她都沒有意識到,還在不住的用空勺舀着碗裏的東西,其實碗裏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男人看着她這般模樣,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無奈的上前搶過了她手上的碗。
“可喫飽了?”他問,目光亮的駭人。
寧輓歌乖乖點頭,手上一空,男人拿過她手上的碗和勺隨手一揚,碗和勺便穩穩落在了桌上。瞧見這一幕,寧輓歌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的厲害之處,有武功就是厲害啊,可以這麼隨心隨欲。
“喫飽了,就餵我。”他說,上前將她按壓在了牀榻上。
但……
這麼按壓下去,寧輓歌的背猝不及防就貼在了身後的被褥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我的背還有傷!”她控訴着。
因着這一句話,讓男人那眼底原本燃起的火焰迅速消滅殆盡,他輕嘆。
他當然不會忘記,這個女人的傷勢是怎麼來的,既然是因爲他而受的傷,那他就該好好照顧纔是。他正要從她的身上撤離開的時候,卻不想被寧輓歌的小手給抓住了。
“雖然如此,咱們可以換個位置嘛!”她邊說邊翻身而上,立刻轉變了二人的方向。
立刻變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她雙眸亮的厲害,緊緊凝着身下的他。
“風陌寒,你可服?”
“輓歌,你要餵飽我。”男人答非所問,那眉眼間盡數充滿了笑意,那雙黑眸,璀璨的讓人挪動不開視線分毫。
她輕輕哼了一聲,動作迅速。
衣衫落地,帷幔輕拂垂下,唯有屋內的燭火搖曳着將那重疊的影子若有似無的照射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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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寧輓歌是趴在牀榻上醒來的。
她想她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就是,在受傷的時候還想着和男人歡愉。昨晚上因爲太過勇猛,好幾次都把傷口崩出血來。
小綠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往屋內掃了一眼,這才提着藥箱走入。
“小姐,王爺吩咐奴婢來給你包紮傷……”口字都來不及說完,小綠就瞧見了她家小姐那白壁一般的肌膚上被摧殘的星星點點印記。
但這種驚愕的神色也只是在臉上一閃而逝。
她彷彿早已都看明白了似的,臉上沒有太過濃重的表情起伏,裝作淡定的模樣幾步上前來給寧輓歌包紮傷口。
寧輓歌輕輕嗯了一聲,彷彿在小綠的面前也沒有什麼好顧忌和害臊的。
“他人呢?”她忽然問道。
“王爺正在與侯爺在書房裏,他們似乎在說那衛劼派殺手一事。”
他們來此本就是爲了這殺手而來。
不過寧輓歌想,這冰凌琵琶肯定在衛劼的手上,他既然這麼想風陌寒死,那自然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其他人。
衛劼的手中毒,不知道他使毒的能力厲不厲害,若是厲害的話,那這毒對他來說恐怕是毫無壓力。
如果他壓根不會毒的話,他還會再來找她。
她就等着,他回來找她。
小綠包紮的手法很快速,動作也很小心,至始至終都沒有弄疼寧輓歌一絲一毫。
好一會兒之後,小綠收了手。
“不過,小姐,這眼看就要到十五了。王爺這毒,可怎麼辦?”
十五啊!
寧輓歌的眸光微斂,沉吟了一會兒,說:“給我準備一下筆墨,我要寫個藥方纔行。”
“奴婢來替您寫吧?”這麼久跟在寧輓歌的身邊,總還是學了不少東西的。小綠多少還是會一些藥材名了。
寧輓歌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方便,便不拒絕了,輕輕嗯了一聲。
“我念你寫,然後給我檢查一下。”
十五日,這次必須要讓風陌寒安然無恙,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她要馬不停蹄的趕往南倉國找到剩下的最後一味藥。
這個毒也確實拖了太久太久了。
……
書房走出後,侯爺滿臉堆笑對着風陌寒。
“沒想到七王爺如此深謀遠慮,也着實讓本侯佩服。”這位侯爺的臉上有不少皺紋,甚至頭髮都花白了不少,下巴處留了一縷鬍子也是泛白的。
他看着風陌寒的時候,那雙眼眸中滿是欣賞的光。
風陌寒冷淡頷首。
“侯爺謬讚了,不過一些胡言亂語。”
楚燁站在一側,看着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奉承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虛僞。他暗自咂舌了一番。
侯爺忽然說道:“不知道七王爺是否有娶妻呢?本侯有一位女兒,也正是對琴音格外喜愛,相信和王爺一定有不少共同話語。”
一聽,楚燁和百里曉茹相互對視一眼。
楚燁的眼中滿是興味的笑。
這下好了,若是這介紹的女子介紹到位,那某人可能就要打翻醋罈子了。他以往都只看過風陌寒的醋罈子翻倒,還真的很少看見寧輓歌的醋罈子翻倒的模樣。
風陌寒卻是想都不想就拒絕。
“這就不必了,本王府中已有如花嬌妻,令千金還是另擇佳偶。”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冷聲拒絕,今日卻心情極好,這說話都客氣了許多。
他這般拒絕的禮貌話語,讓侯爺心中更加讚歎了。
楚燁卻一副見鬼的表情。
什麼時候,風陌寒會這麼說話了?真是讓他不敢相信。
“原來是如此,那可就真是太遺憾了。不過既然如此,就當此事未曾發生過罷了。今晚上府中設宴款待各位,各位可要一定參加。”
畢竟是在人家的府中做客,這爲客人設宴肯定是不能少的。
只是,楚燁的眉微微蹙了蹙。
這麼一個機會,說不定晚上殺手就會趁着這樣的機會闖入。
衛劼到底是爲什麼要殺這位侯爺呢?
風陌寒輕輕頷首,表情淡定。
“侯爺,我能問個問題嗎?”楚燁輕微出聲,“不知這暗影的人爲何要殺你呢?你惹了他們什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