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將來太子登基,就算侯府真會出一個皇后,那也只會是江月眉而不是我。我只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江宵寒從來就更偏心江月眉這個妹妹,而她自從當年出了那件事以後,就失去了成爲太子妃的資格。
可恨他們明知道這樣,還是一心誆騙她,說只要她給太子奪取情報,就可以坐上太子妃之位!
但是卻允許太子和江月眉暗度陳倉!
江宵寒一下子有些心虛。
溫宛卿笑了,“我說這話可不是在怨爹,只是不得不提醒一下。太子與妹妹早有了牀笫之歡,妹妹還未嫁,若是珠胎暗結,只怕侯府臉面就丟盡了……”
“你別胡說!月兒只是爲了給你和太子傳話!哪兒來的牀笫之歡!你莫要血口噴人!”
沈蕭珠突然跳出來,女兒確實早就與太子歡愛過,那身上的痕跡不似作假,只是江宵寒並不知曉這件事情,也萬萬不能讓他知道!
若不然,江宵寒定然要鬧翻天!
這怎麼能行!?
門外的戰夜燼此時眉眼舒緩了許多,將溫宛卿誇讚自己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冷鋒更是驚訝,這若是以前,溫宛卿可不會看出來別人都在處心積慮地利用她,還很有可能傻乎乎地幫別人做事。
可如今居然能看透暗些陰謀詭計,不得不說,可算是聰明瞭!
同時又覺得,永安侯府真是骯髒啊,居然出了這種沒臉面的事情。
這麼一比,溫宛卿可比江月眉好一萬倍!
冷不丁又聽溫宛卿開了口。
“姨娘說我胡說,你爲何滿臉心虛?倘若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您又爲何這麼着急跳出來解釋?”
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江宵寒這才從震驚中回神。
大女兒變得咄咄逼人,說出的話也真會把他嚇死!
他一臉震驚地盯着沈蕭珠,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默認江月眉與太子在一起,因爲永安侯府支持太子,太子必須給侯府一個後位。但不代表他們居然可以這麼膽大妄爲!
簡直糊塗!太子那是什麼人?酒色之人!
這下把江月眉搞到手了,玩膩了,等到將來登基了,到時候別說後位!太子只怕會把江月眉當沒用的抹布一樣丟棄!
“老爺,您可別聽她胡說啊!眉兒是什麼樣的姑娘您不比我清楚嗎?她哪兒有那個膽子與太子私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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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蕭珠咬着牙,心裏極爲憤恨,溫宛卿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明明這件事情只有寥寥幾人知道罷了!
溫宛卿輕哼一聲,倘若不是上一世江月眉自己說了,她估計到死也不會知道!只是苦於如今他們二人做的很是隱祕,自己手裏也沒證據,不好直接揭發。
不然,江月眉肯定不止一個月禁足!
“有沒有膽子我會查清楚!”江宵寒惡狠狠瞪了溫宛卿一眼,心裏也有些沒底。溫宛卿看他這模樣便知,只要沈蕭珠吹吹枕邊風,江月眉再撒撒嬌,這事兒大概也就會被糊弄過去了。
思及此,她心裏更是煩躁,冷哼一聲:“話既然說開了,那我話就放在這裏。如今我已經成爲戰王的王妃,本就該與夫君同心,侯府與太子之間的糾纏,不必再牽扯到我!更不要妄想從我這邊得到戰王府的情報!”
說罷,眼神愈發堅定,想讓她陷害設計戰夜燼?做夢去吧!
戰夜燼立於門外,爲她那一句“本就該與夫君同心”而感到欣喜,嘴角也忍不住跟着翹起,就連方纔的陰鬱都被一掃而光。
他居然真的……沒有騙他。
冷鋒也是滿臉震驚,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溫宛卿當真會說到做到?
她該不會是知道他們在門外聽着所以才說了那些話吧?
冷鋒懷疑只停留了那麼一會兒,戰夜燼已經後退離院子幾米遠,出聲:“走吧,我們去與皇上說將溫盛裕帶到戰王府養着。”
冷鋒一臉驚訝:“不繼續聽了嗎?”
“罷了,我們走吧,速去速回!”
戰夜燼眼眸明暗交替,神色頗爲複雜。
溫宛卿如此對他,可他剛纔卻……不信任她。而此時的溫宛卿正陷入自責之中,並不清楚門外這段插曲。
她上一世,利用戰夜燼獲取了多少的情報,爲太子獲取了多少利益,叫他失了民心,還把他曾經做過的好事兒全部都轉移到了蕭衍身上。
真是鬼迷心竅。
溫宛卿不想再面對江宵寒和沈蕭珠,她轉身,去了後院。
牡丹院。
侯府的院子比先前看起來還要富麗堂皇,這一切都要多虧了沈蕭珠。
這女人極爲愛財,喜歡那些金銀,也喜歡用金銀裝飾,但僅限於她自己的院子。
別看前廳恢弘大氣,可這屬於溫宛卿母親的院子,處處都透露着一股蕭索的氣息。
原先孃親在的時候,住在這裏,把這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溫宛卿找到自己原本住的臥房,趁着四下無人,從自己的珍寶之中取出來一個頗大的盒子,隨後纔去了哥哥所在的院子。
松柏院。
溫宛卿看着面前穿着淺色長袍的男人。
男人眉眼之間帶着幾分冷峻,伸手去接空中飄落的枯葉,舉手投足帶着幾分儒雅之氣。
似乎是感應到有人來,他偏頭看了過來,只是那眼神無焦,叫人一眼便看出,他是看不到的。
溫宛卿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心裏有些難受。
原本意氣風發可以跨着戰馬上戰場,如今只能坐着輪椅虛度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