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
席媛再次坐在宋氏總裁辦公室時,宋逾白正在看動畫製作子公司的籌備企劃案,
席媛眼角掛淚,掌心橫着幾道傷口結的痂,蜿蜒猙獰,宋逾白感到頭疼,
“以後要小心點,還想不想畫畫了,”
席媛委屈撇嘴,
“逾白,那天晚上我等了一夜你都沒來,說好的送我去醫院,”
想起那一夜,宋逾白眼神暗了暗,江胭那晚熱情主動,他是個成年男人,那樣的撩撥無法做到坐懷不亂,明知那個小女人是故意的,他還是徹底失控…
想到此,他輕咳一聲,
“有事耽誤了,”
席媛看他耳尖緋紅眼神微閃,再想到江胭那個賤人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她眼中淬上狠毒,閉上眼,腦海中都是幻想的江胭被宋逾白精壯身體壓在身下輾轉承歡的嬌媚模樣,她嫉妒的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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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緊還沒痊癒的掌心,賤人!江胭這個賤女人!!
起身看到宋逾白手中的資料,
“逾白,子公司現在還沒面向外界招募畫手?”
“嗯,”
“你看我怎麼樣?”
宋逾白擡眸看向她,不說話,
席媛衝他曖昧眨眼,
“怎麼,金龍比賽的亞軍入不了我們宋大總裁的眼?”
宋逾白沉思,其實他更屬意獲得第一名的那部作品,
‘繁花之都’,作爲投資方之一,這部冠軍作品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經翻看無數遍,畫風獨特,故事扣人心絃催淚感人,絕對是動畫市場上的珍品,
當然還有一些難以言說的原因,他總是覺得漫畫中的故事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那個承載漫天繁星的夏夜,那個葡萄架下開滿鬱金香的院子,還有18歲少女浮動的心事……
他的心又開始鈍痛,熟悉的感覺讓他頭痛欲裂,腦海中飛速閃過很多畫面,快到他抓不住,捂住胸口他深深喘息,手中的資料被捏皺,席媛見他面色慘白,趕忙靠近拍着男人的背,
女人身上濃濃的香水味讓他在頭痛暈眩時幾欲作嘔,
一把揮開席媛,宋逾白掐緊眉心撐着太陽穴緩了會兒,眼神逐漸清明,
席媛滿臉委屈咬着下脣站在宋逾白面前眼泛淚光,
宋逾白無奈,閉了閉眼,
“對不起……”
“逾白,你是不是厭惡我了?”席媛邊說邊抹淚,
“你如果厭惡我了,我就消失,再也不礙你眼了,我知道你現在身邊有江胭,不再需要我了,江小姐對我也很介意,我不該妄想進入宋氏和你共事,引得她誤會你,招募畫手的事,你就當我胡說的吧…”
一番話說的梨花帶雨情真意切,宋逾白眉頭深擰,無奈嘆氣,
“媛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席媛還是哭,
宋逾白心煩意亂,
“好吧,畫手的事我會考慮,以後別再說這種話,”
席媛眉開眼笑,
“嗯!逾白,下個月10號父親要做第一次手術了,我一個人很害怕,你能陪我一起嗎?”
宋逾白一怔,
“那天不行,”
席媛沒想到宋逾白會直接拒絕,
臉色微僵,“怎麼了?”
男人神色不變,
“那天,我要和江胭領證,”
席媛如遭雷擊,她怎麼忘了宋逾白還沒和江胭這個賤人領證這回事,
可領了證,兩人就是真正的夫妻關係了……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宋逾白變成那個賤人的人!江胭算什麼東西,也敢跟她搶宋逾白!
席媛面上勉強維持着笑容,
“那這是好事啊,沒關係,我找其他人陪我一起吧,”
“實在不行,就讓林陽去陪你,如果我結束的早,就去醫院接你,”
“嗯。”
接到宋逾白電話時,江胭正在籌備工作室啓動工作,這一週畫手編劇以及設計部門全部就位,忙得夠嗆,
“晚上回老宅喫飯,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男人好聽的聲音順着聽筒傳過來,
“不用!”江煙急忙拒絕,
她對宋逾白說她在一家小公司做業務,男人沒有懷疑,現在來接她,豈不是要露餡,不行不行,
“我時間不固定,下了班我自己打車去老宅吧,”
電話那邊沉默一瞬,
“江胭,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啊,”
“地址發來,下班等我,”
男人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江胭眉眼低垂,紙包不住火。
坐在車上的江胭刻意忽略男人周身冷冽的氣息,
“爲什麼不告訴我,”
江胭聽出他言語中的不悅,這件事原本是要告訴他的,可是想起她去宋氏找他的那個下午,還有打不通的電話,她閉了閉眼,
“去宋氏找你的那次就是爲了和你說這件事,只是沒想到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宋逾白面色一滯,原來她原本是要告訴自己的……
“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會畫畫,”
“你也從沒和我說過你也在籌備動畫製作子公司,”
“所以你就去幫溫景堯?”
江胭沉默,宋逾白怒意翻涌,把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一把扯過女人,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男人!”
江胭覺得可笑,又覺得他的怒火莫名其妙,
“宋逾白,我們不是契約婚姻嗎?以後總要離婚,我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而這個工作絕對不會是在宋氏。”
方纔的怒火彷彿被一把冷水澆滅,宋逾白陰沉的看了她許久,冷冷推開,
“我們的確是契約婚姻,所以,你最好在期限內管好你自己,我要的,是在契約關係內絕對乾淨的女人,”
男人的話像刺人的長釘一顆顆釘在江胭心上,她羽睫微垂,不再說話。
老宅飯桌上,宋老爺子也來了,
一見到江胭又拉着她的手愛憐的叫她“卿卿,”
江胭無奈卻又被老爺子眼裏的關心感動,
開飯前,宋慕從外面突然回來,對於提前回國的宋慕,宋泊容表現的並不喫驚,看來已經見過面了,江胭不由多看了幾眼宋慕,男人似乎有些疲憊,眼底泛着烏青,宋泊容對他行蹤不定頗有不滿,
“華寧不能缺人坐鎮,你這麼不聲不響回來,考慮過後果?”華寧是宋家在法國的產業,這麼些年一直由宋慕打理,
“下週去見見竇家女兒,儘快定下來,”
宋慕勾脣冷笑,又想把他放逐在外,
竇家做碼頭生意,境外勢力雄厚,黑白都沾點,宋泊容司馬昭之心,他以爲這麼多年暗地裏的走私做的滴水不漏嗎?呵!爲了金錢和權利,他還真是不惜一切代價……
江胭瞥見宋慕嘴角的不屑,她不禁想起宋慕在車裏對她說的話,轉而又擔心起任曼來……
“喫菜,”
思緒被男人夾菜的手打斷,宋逾白盛了一勺蒸豌豆放到江胭碗裏,她愣愣的盯着碗裏的豌豆,心頭酸澀,
江路知道她不能喫豌豆,從來都是精心牢記,只因有一次江胭誤食豌豆後嚴重過敏,窒息休克,嚇得江路深深自責,在醫院守了江胭好幾個晚上,自那以後江路便如驚弓之鳥,他常說,
“胭胭,你真難養,”
“怎麼,你嫌棄我啦!”
“難養也是我的寶貝……”
昔日的甜蜜如梗在咽喉的刺,面前的宋逾白卻再也不記得這些,
宋老爺子起身端走江胭的碗,使勁拍了宋逾白的手一巴掌,
“卿卿不能喫豌豆啊不能喫!卿卿豌豆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