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剛纔的情緒波動,蘇西剛到樓下,由胸口到嗓子突然竄出一陣陣噁心感,感覺有東西似乎要從喉嚨裏出來一樣。
她有些驚慌的往一樓衛生間跑去,剛衝到馬桶邊上,便是一陣狂吐。
衛生間外響起急切的腳步聲,跑來的吳媽一邊接漱口水給她,一邊拍着她的背。
“哎喲,這是怎麼了?是胃病嚴重了嗎?怎麼會突然吐起來?有沒有拉肚子的現象?”
吳媽一邊詢問着,一邊蹲在蘇西旁邊觀察着。
蘇西感覺不太好意思,喫力的伸手按了一下抽水按鈕。
接過吳媽遞來的水杯漱口之後,噁心感依舊沒有消失。
但這會兒,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只剩下一陣陣乾嘔,感覺整個胃部都抽搐着。
吳媽狐疑的看着她這個症狀,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吳媽正想開口問,門口處響起薄景言不冷不熱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
吳媽看向蘇西,蘇西正擺着手示意她出去。
吳媽帶着一心的疑慮把立在門口的薄景言請到走廊的盡頭:
“薄爺……太太她……”
吳媽停想說出來,但一開口,又頓了下來。
她剛纔看蘇西那個樣子,太像她年輕時懷孕的孕吐反應了。
可現在他們兩人這樣的關係,以薄景言的性格,會不會讓蘇西把孩子做掉?
“說。”
薄景言突然的命令聲,驚的吳媽一顫,她緩了緩神,回道:
“那個……太太的胃病好像有點嚴重。”
深思熟慮後,吳媽還是沒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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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言隨着吳媽的話,眼神朝衛生間方向看去,隨即,移動腳步朝那邊走去。
等他到了門口,蘇西已經在盥洗盆前漱口、洗臉。
沒一會兒,蘇西擡起頭,鏡中,自己的身後是薄景言那種俊美的臉。
她頓了頓,她不準備理會他,眼神往外尋找着吳媽。
“吳媽,我房間抽屜裏的絲絨盒子你打掃衛生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
剛纔也跟着薄景言走過來的吳媽誠懇回答:
“回太太,沒有,打掃的時候沒有動過抽屜以及櫃子,都只是做明面上的打掃。”
蘇西的眉頭微微蹙起,又疑惑的把項鍊放置的來龍去脈回想了一遍。
她再次確定,項鍊放在絲絨盒子裏,盒子就放在牀頭櫃的抽屜裏。
“吳媽,你先去忙。”
吳媽點點頭,猶豫了片刻,去了別處。
蘇西這才擡起頭看向薄景言:
“項鍊對我很重要,還給我……嘔……”
蘇西的話說到一半,口腔中又是一陣泛酸,無法控制的發出乾嘔的聲音。
她趕忙拍了拍胸口,強行吞嚥着口水。
而薄景言,低眸看着眼前面色煞白還一臉倔強的女人。
因爲噁心嘔吐的衝擊,眼睛裏泛着明顯的生理淚。
他犀利的眸光又緩緩遊移到她的腰腹部,停留數秒後,開口問:
“噁心?嘔吐?誰的?”
蘇西聽到這話,又觀察到他玩味中還帶着一種極度嘲諷的表情。
一時間,蘇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顫抖着的。
誰的?
即便之前他再怎麼羞辱她,她最多也只是難過,而這兩個字,簡直如刀直接插進她的心臟再攪動一般疼。
蘇西又吞嚥了幾下口中的反酸,冷冷地說:
“薄景言,你除了羞辱我,對着我,還有其他臺詞嗎?”
薄景言眉心蹙了蹙,並未接話。
蘇西伸出手,掌心朝上對着他:
“把我的項鍊還給我!”
薄景言淡淡道:
“扔了。”
蘇西伸出的手慢慢蜷縮了起來,指尖狠狠掐着手掌的肉。
他竟然扔了她的項鍊,那是她從小就戴在身上的,他憑什麼擅自給它扔了?!
蘇西緩慢地向前,待靠他極近時,幾乎是咬着牙齒說:
“薄景言,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就算是偶然遇到,也請裝作互不相識!”
說罷,蘇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邊撫着胸口壓制着噁心感,一邊往外走去。
“爺爺你也不管了嗎?”
等蘇西走到別墅的大門口時,耳邊又響起他不冷不熱的聲音。
他跟過來了?是有什麼大病?
蘇西並沒有停頓腳步,邊走邊說:
“爺爺那邊你告訴他,我出國學習了,我會經常給他打視頻電話,無需你操心。”
下一秒,薄景言突然拉住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蘇西大吼道:
“薄景言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別再這樣糾纏下去,你不嫌煩我都嫌膩了!去找你的洛可可過你們的幸福生活,別再來煩擾我!我噁心嘔吐,大抵就是因爲看見了你!”
薄景言的手頓了頓,鬆懈般的放開了,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蘇西沒做過多停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忍着渾身的不適出了薄公館。
薄景言如同僵住一般立在碩大的庭院內,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攥着拳頭,額頭的青筋也在規律性的突突跳着。
這算是他見過的,她發過最大脾氣了。
這一次,沒有那種奶兇樣子了,滿眼的猩紅裏,是對他的恨,甚至是唾棄。
她就那麼討厭他嗎?爲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與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