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被傅序商抱着走了後,病房內一時間只剩下幾人一面死灰。
楚若珊面色煞白,剛剛傅六爺的意思是要告她?
不會吧,她不過是拿了楚梨的東西罷了。
小時候,她還打過她呢!她受過最大的懲罰也不過是被她爸說兩句而已。
楚若珊是徹底慌了,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警告過。
“嘉堯哥哥,你幫我求求小叔……”
法學生許小蓓心中大悅,這輩子都沒有此刻這麼認真地背過法條,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給你念個最輕的吧。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傅嘉堯此刻面色非常難看,他不想理會楚若珊的話,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咬咬牙看向許時蓓:“許時蓓,楚梨跟我小叔是什麼關係?”
許時蓓白眼一翻,“關你屁事!”
她現在可不怕他傅嘉堯。
畢竟咱小滿是他叔罩的。
傅嘉堯在六爺面前算個der!
更重要是,她也說不清楚楚梨和傅序商是個什麼關係?
剛剛一想到要告楚若珊,她就心潮澎湃,傅序商抱走楚梨時還笑眯眯朝兩人說了“拜拜”,現在才終於反應過來。
小滿跟着傅六爺走了,不會有事吧?
她心底搖搖頭,應該沒事,六爺看着很兇,但對小滿還挺溫柔的。
許時蓓自我安慰了下。
被她一句話氣得不輕,傅嘉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冷聲:“你替我轉告楚梨,在帝都惹誰都要惹我小叔,她要是有什麼歪心思,趁早收起來。”
許時蓓這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她冷哼一聲:“這句話,轉告你女朋友吧!”
呵。
說着她便轉身跟着徐風出了病房。
在去律師事務所的路上,許時蓓沒忍住問了徐風:“這位特助,你們六爺和我們小滿是什麼關係。”
徐風一臉淡定:“許小姐說的是太太?”
許時蓓狐疑:“太太?”
“哦,小滿雖然寫過幾個霸道總裁的劇本,但是她還不是什麼太太啦!”
徐風嘴角抽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楚梨小姐是六爺的老婆。”
???!!!
許時蓓一瞬間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能力。
什麼玩意兒?
老婆?
楚梨什麼時候揹着她結婚了?
許時蓓一臉震驚,一路機關槍一樣對着徐風突突突個不停。
話沒問出多少,車就到地方了。
她坐在陸行舟辦公室的座椅上,盯着眼前的擺設,陷入回憶。
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那天楚梨給她拍的婚前協議條款的背景不就是這張桌子麼?
陸行舟冷着一張臉,擡手:“你好,陸行舟。”
許時蓓心情複雜地將她的包砸在桌面上,揚起下巴:“那份婚前協議就你擬的?”
王八蛋!
陸行舟一愣,而後反應過來:“楚梨的律師朋友?”
許時蓓橫了他一眼,“是我。”
陸行舟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法學生?”
“我勸你趁早離開律師行業。”
許時蓓其實已經把消息消化得差不多了,那份婚前協議,楚梨只給她拍了一部分條款,但內容都偏向於維護女方。
今天傅序商對楚梨的維護,她也看在眼裏。
她心中不捨自己養了那麼久的女鵝被人拐跑。
但,總有這麼一天的,比起其他人,六爺起碼是這帝都一手遮天的男人。
她對楚梨未來老公的要求不多,能讓她揮金如土、還寵成小公主,最重要的是在需要的時候護得住她就夠了。
這些條件,對傅序商來說,易如反掌。
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
比起傅序商,眼前這個面癱男更讓她生氣!
要她離開律師行業?
真是屎殼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
–
而此刻的梧桐苑。
最奢華那一棟頂層,沙發上女孩神情迷茫而慌亂。
因爲她剛剛得知,陳姨竟然是住在這兒的。
楚梨緊張地握着沙發扶手,“傅先生,那……那我是睡二層客房嗎?”
陳姨的臥室在一層,主臥在二層,她應該不會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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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序商好笑地看着緊張的女孩兒,他看起來就那麼禽獸嗎?
更何況她肩膀受傷了,他再有想法,也怕弄傷她。
他沒有回答,而是將剛剛端出來的一盤剝好的橙子放桌面。
修長手指捻着叉子,叉起一塊遞到她脣邊:“喫橙子,有助皮膚新陳代謝。”
楚梨聽話地小嘴張開剛咬了一口,就聽見他嗓音輕輕傳來:“我們睡一間房。”
“咳咳~”女孩子被他的話嚇得嗆到了,眼中咳出兩滴生理性淚水。
傅序商皺眉收回手,把她咬了一口的橙子喫掉了,“不酸啊。”
楚梨:……
那是她喫過的。
男人骨節清透的手指又叉了一塊起來,遞到她脣邊,輕聲道:“主臥浴缸比較大,你身上有傷不適合淋浴,會留疤。”
楚梨眨了眨眼睛,香香甜甜的橙子味在她口中蔓延開。
嘴脣上也沾着汁液,她小巧的舌頭舔了舔脣瓣。
傅序商眸光微沉了些,繼續輕哄:“別擔心,你睡牀,我睡沙發。”
楚梨嚼着口中的橙子,心中的猶豫已經淡去了一大半,她點了點頭。
只是睡一間房而已,又不是睡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