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淺淺回到房間,戴上耳機,聽上課時的錄音。
她眼睛看不清,便用手機將老師上課的聲音錄下來,晚上回來把不懂的地方多聽幾遍。
雖然都說大學可以放鬆,但沐淺淺不想懈怠,她想努力獲得獎學金,緩解大叔的養家壓力。
她躲進房間後,傅司寒給海外的醫療團隊撥去一個電話。
“把營養液的口味改一改,做得更好喝一些。”
“可是傅總,這麼多年,我們的補品一直都是這個口味,從來沒有變過啊。”
傅司寒財大氣粗,“研發獎金翻十倍。”
那邊立刻改了口風,“好的傅總,您要什麼口味,我們立刻開始研發!”
這天,沐淺淺正要像以前那樣,將營養液一飲而盡。
可剛喝了一口,她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好甜,是草莓味的。
沐淺淺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脣,“怎麼忽然換味道了?不會是壞了吧。”
她打電話給付大叔,詢問營養液的情況。
傅司寒正在簽署文件,將手機放在桌上,開着免提。
“沒壞,你放心喝就是了。”
“營養液變成草莓味的了,好好喝呀。”
王助理眼睜睜看着自家總裁說謊,“可能是買錯了。”
“大叔,以後可以都買這個口味的嗎?我喜歡喝。”
“隨你。”
掛斷電話,傅司寒將文件遞給王助理,後者正站在原地發呆。
傅司寒挑眉,“王勇?”
“噢噢,傅總,不好意思,我剛剛跑神了。”
王勇將文件接到手中,出門跑腿去了。
從總裁辦出來,王勇在心裏納悶,傅總爲了讓營養品好喝一點,明明給海外的醫療團隊加了十倍的獎金。打款流程就是他親眼監督的,絕對沒有錯。
怎麼到電話裏,就變成輕飄飄一句“買錯口味了”?
要是隨便買錯就能買到特製的營養液,也不用多撥出去八位數的研發資金了。
傅總的操作,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傅司寒埋頭處理公司的事務,祕書送進來一杯咖啡。
他喝咖啡的時候,忽然想起沐淺淺喝營養液時的表情。
真的有那麼難喝嗎?
想到她喝到草莓味營養液的時候,肯定眼睛亮晶晶,像是饜足的小貓似的,傅司寒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笑意。
一旁的祕書都看呆了。
“傅總,您……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傅司寒眉宇森冷,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做好你分內的事,不該問的別多問。”
他可不是故意寵着沐淺淺,只是因爲她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不好對她太冷血而已。
況且,若是沐淺淺因爲營養液難喝就偷偷丟掉,到時候眼睛一直不恢復,奶奶定會怪罪於他。
他可沒那個閒工夫,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沐淺淺有沒有按時喝補品。
不知怎的,傅司寒又想起她說,電視上的霸總不用上班,整天無所事事。
跟現實中的他大相徑庭。
哪有不用工作的總裁?他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會議,洽談,合同……忙得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怎麼又想起這個小瞎子了?
傅司寒扯了扯領帶,莫名有些心煩意亂。
晚上,傅司寒有應酬,很晚纔回去。
本以爲小瞎子早就睡覺了,沒想到客廳的燈亮着,小姑娘趴在桌上睡覺。
她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裙,燈光柔柔地打在她身上,爲她整個人鍍上一層軟紗。
沐淺淺睡顏恬靜,白嫩的臉頰暈起酡紅,眼睫烏黑濃密,在眼下投射出一片睫影。
傅司寒在玄關換了鞋,走進客廳。
他以爲自己的動作很輕,沒想到還是吵醒了趴在桌上的人。
沐淺淺動了動鼻子,“大叔,你喝酒了?”
傅司寒身上帶着酒氣和菸草味,並不難聞,反而與沉香的氣息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構成了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人氣息。
“嗯,”傅司寒嗓音低沉磁性,有些沙啞,“怎麼在這裏睡着了?”
沐淺淺站起身,“您不讓我在沙發上睡,我就在這裏等你。”
傅司寒無言以對。
他不讓她睡沙發,是怕她身子弱,凍感冒了。
她倒好,趴在桌子上睡,不還是一樣容易感冒?
傅司寒伸出一根食指,無奈地點了點她的眉心,語調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小瞎子,死腦筋。”
沐淺淺捂着額頭,弱弱地來了一句:“我這不是聽您的話嘛。”
傅司寒似乎有些不舒服,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向沙發。
沐淺淺趕緊挽着他的胳膊,扶着他坐在沙發上。
“您在這坐一會兒,我去給您倒水。”
沐淺淺剛要走,便被傅司寒拉住手腕,“不用。”
男人不由得哂笑,沙啞嗓音透着濃濃的倦意,“小瞎子,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沐淺淺鼓了鼓臉頰,跟他據理力爭,“大叔,我不是小瞎子,我能看得見。”
傅司寒挑眉,俊顏主動湊近她,“你能看清我的長相?”
沐淺淺努力睜大眼睛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清。
眼前霧濛濛的,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
沐淺淺一把拽下他拉着自己的手,“好了,大叔,你乖乖在這裏坐着,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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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放到他面前,“你先喝點水,我去幫你找藥。”
沐淺淺打開家庭藥箱,對着一個個藥盒看了半天,因爲看不清上面的字,根本辨認不出要拿哪個藥。
傅司寒瞥見她的小動作,“拿來吧,我自己找。”
沐淺淺懊惱地咬了咬下脣,只好把藥箱拿到他面前。
傅司寒修長的兩指夾起一個藥盒,拿出一板藥,就着她倒的溫水,喝了兩顆。
“熱水我已經燒上了,待會兒你直接去洗就行。”
傅司寒“嗯”了一聲,雙膝分開,手肘撐在膝上,微低着頭休息。
他緩了緩神,正要去洗澡,卻發現小瞎子還在原地站着沒走,似乎放心不下他。
傅司寒漫不經心地笑着,“我要去洗澡了,你也要跟着?”
“啊?”沐淺淺沒反應過來。
過了兩秒,她終於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臉頰瞬間爆紅,“沒、沒有,我纔沒有。”
她只是怕他喝多了,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想留下來幫幫忙而已。
傅司寒假裝誤解了她的意思,扯下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十分賞心悅目。
“反正你看不見,跟着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