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嗎!”
他猩紅着雙眼,死死盯着她,語氣怒然,對着她怒吼。
江晚晴身體一顫,看來自己想多了,他就是個冷血惡魔。
她頓時嚇得渾身顫抖不已,眼淚像斷了線,止不住往下流。
她小聲嗚咽道:“對不起…時徹,我錯了。”
她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只是習慣性開口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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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那一句錯了,更是惹怒了男人的神經。
他冷冷掐了掐她的小臉,臉色更加陰沉。
“錯了?江晚晴,我罵你是笨蛋,你…”
他只覺得一腔怒火涌上心頭,拳頭緊緊攥住,猛地砸向她身後的靠背上。
所以她纔會在學校裏被欺負,被人罵成這樣還傻哼哼的!
真是笨蛋!
江晚晴嚇得一顫,臉色更加蒼白。
她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反省什麼。
難道她說一句對不起,也是錯嗎?
江晚晴越想越崩潰,那股委屈憤怒涌上心頭:“那我沒有錯!你罵我笨蛋,都是你的錯!”
她無措搓着自己的衣角,淚水在眼眶處打轉,委屈巴巴低下頭,閉上眼。
她在等待男人的狂怒落在她身上。
半晌,那陣暴風雨並沒有來至。
江晚晴小心翼翼睜開眼,只看見男人紅着眼眶,那隻大手離她臉近在咫尺。
他擡了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這就對了,別人罵你,你要還回去。”
“別人要是敢動你,你就叫時徹哥哥。”
顧時徹的聲音很淡漠,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他努力揚起微笑的脣角,旋過頭去,安靜坐在她身旁。
他突然這樣,江晚晴倒有些不習慣。
她本還想發脾氣,結果踢到棉花上,壓抑在心頭的怒火莫名其妙被撲滅。
車緩緩啓動,過往的景象格外熟悉。
這是去顧家老宅的路。
“我們…回老宅去幹嘛呀?”江晚晴小心翼翼提問,打破兩人之間的靜默。
“拿戶口本。”顧時徹低聲回答道,語言簡潔。
他的嗓音清冷貴氣,自帶着漫不經心的鬆弛感。
江晚晴瞪大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拿戶口本又…又幹嘛啊?”
顧時徹板着臉,扭頭盯着她:“你是十萬個爲什麼附身嗎?怎麼這麼多問題。”
江晚晴立馬閉上嘴,脣角委屈一抿。
“拿戶口本當然是登記結婚啊。”他還是輕描淡寫補了一句。
“結婚!”溼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誰結婚啊,你啊?”
“嗯,對,我結婚。”他看着她震驚的神色,一臉波瀾不驚。
“然後,還有你。”
“我不要!我不要!”她瘋狂搖頭,從內心裏抗拒這件事兒。
剛剛他在教室裏說的未婚妻,難道是真的?
顧時徹從喉嚨裏冷哼一聲,聲音極其陰鷙:“你不要?”
他身上不斷散發着寒冷的氣息,讓身旁的人兒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攬住,將她拖過來,狠狠掐住她的腰。
“你覺得…你真的有選擇的權利嗎?”
另一隻手拿起手機,解鎖,畫面正好是一個垂死的女人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只有那滴滴的儀器聲,才提示着那人還活着。
“媽媽!”
江晚晴伸出手,想去抓住手機,好仔細看看她。
顧時徹手向後一退,靈活躲開,屏幕一熄滅,他貼在女人的耳邊,勾脣一笑。
他輕輕含住女人的耳垂,舌尖靈活勾動着她的敏感。
“聽話,周雨荷就不會死。不聽話,我現在就停止捐助。”
“你猜,沒有錢,周雨荷幾天內會死去?”
“是要她死還是活,取決於你。”
江晚晴臉色一白,喉嚨悶得說不出話來。
她可憐發紅的雙眼,迎上男人陰沉的目光,小聲乞求道:“時徹哥哥,我聽話,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很好。”他邪魅一笑。
“那現在,你該想辦法取悅我,我很生氣。”
“啊?”江晚晴一愣,不知其意。
顧時徹冷笑着,盯着她:“我數三聲,三,二……”
還沒等他數完,她的脣湊上前去,生澀吻了上去。
“還不夠。”
江晚晴心一橫,傾身向前,手哆哆嗦嗦勾上他的脖子。
她動作極爲生澀。
“唔唔…唔”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被男人鉗制住,動彈不得。
他簡直就像毒藥,擁有着誘惑的外貌和小劑量的毒,心裏明明想推開,人卻上了癮,身子也軟了下來。
那股熟悉的氣味包裹住她,此刻卻多了一絲曖昧。
金絲眼鏡下,黑眸微閃,趁她還閉着眼,眸光冷淡盯着她的睫毛。
他似乎在想着什麼。
……
車停在老宅門口,還沒等他倆下車,一個穿着華貴的女人便衝了出來。
她看上去年紀只有三十多歲,實則已經快五十了。
這女人,便是顧夫人。
只不過,她不是顧時徹的生母,而是後媽,柳眉。
顧時徹的母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柳眉乘機上了位。
顧時徹和她的關係並不好,但顧夫人卻總是腆着臉趕上,貼他的冷臉。
尤其是顧時徹的父親顧野癱瘓後,集團大權都掌握在他手裏時。
這柳眉就跟個聒噪的蒼蠅一樣,天天在他耳邊嚶嚶嚶。
“哎呦!時徹回來啦!”
顧夫人穿着華貴的旗袍,姿態扭捏走上前來,滿臉春風。
可第一個下來的,卻是江晚晴。
“怎麼是你啊,真是晦氣。”
顧夫人朝上翻了個白眼,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她。
柳眉不喜歡江晚晴,是老宅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兒,平時總喜歡給她使絆子。
身後,顧時徹扶着她的腰,冷眼說道:“確實,看見你,我覺得挺晦氣的。”
一見到顧時徹,顧夫人兩眼放光,立馬換上標準化假笑。
她熟絡上前,想勾住他的胳膊,卻被男人躲了過去。
雙手一空,顧夫人還尷尬笑了笑,手尷尬薅了薅頭髮。
“時徹呀,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呀,我好讓傭人做點你愛喫的菜呀。”
“不用了,我回來拿個東西就走。”
說完,男人輕摟住她的腰,拉近,朝裏面走去。
顧夫人狐媚眼盯着他的手,猛地震驚一下。
她趕緊跟上去,語氣格外軟:“時徹呀,你回來拿什麼東西呀,我讓傭人去給你拿。”
“戶口本。”
他多一個字都難的說。
“時徹呀,你拿戶口本做什麼呀?”
上了樓梯,男人轉過頭來,陰沉的聲音傳下來:“結婚,你有問題嗎?”
他說完,將手又收緊幾分,緊緊將江晚晴摟在懷中。
“什麼!結婚!!!”顧夫人聲音比江晚晴剛纔的還大,震得整棟樓都是她的迴音。
“和誰?和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