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亂潑髒水污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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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林淺準時準點的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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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公司大門,她來到附近花店,買了一大束包裝精美,致以哀思的祭祀花,又騎上共享單車,一路騎行到位於郊區的墓園。

 松柏蒼翠的墓園裏,靜謐安寧,只能聽見風吹樹梢的枝葉搖晃聲,落葉墜地的輕微異聲。

 林淺腳步放輕,在松柏夾道的小徑上,步步前行。

 最後,她身穿深黑色套裙的纖細身影,停駐在一處造型簡約的西式墓碑前。

 光滑如鏡的碑面上,鐫刻幾個遒勁有力的金色楷體字:生母林雅之墓。

 一張記載林雅生前面容的黑白遺像,鑲嵌在墓碑正中央。姿容般般入畫,氣質鍾靈毓秀。美若天仙卻天不假年,是紅顏薄命四個字的最好詮釋。

 這座墓碑,是林淺成年之時,爲生母修建的衣冠冢。

 林雅客死異鄉,屍骨無存。揮霍着她的賣命錢,逍遙快活過日子的吳家三口,不讓她的遺體葉落歸根也就罷了,連個墓碑都不修。

 林淺小時候,每逢清明節,想給母親上墳掃墓,竟是找不到去處。

 她哀慟母親離世後,無一方棲息之地。所以她成年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這遠離塵世喧囂的寂靜陵園裏,爲芳華早逝的母親,買下一方墓地,修建陵墓。

 “媽媽,四年已過,我出獄了……”林淺默唸着對母親傾訴的心裏話,彎下腰,敬獻花束。

 低頭的剎那,她看見,墓碑前,端端正正的放着個正方形的絲絨小盒。

 盒子裏,鑲嵌着一枚迷離生輝的鑽戒,且是寓意着“一生只愛一個人”的DR鑽戒。

 盒子裏,還有張紙條,上面用龍飛鳳舞筆跡,書寫一行文字:小雅,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碧落黃泉,天上人間,你我終有相見之日。

 林淺驚訝,林雅的衣冠冢所在位置,就她一個人知道。

 這個送鑽戒的人,是如何得知衣冠冢位置?

 還有,他是誰?

 看他深情款款的心聲,大抵跟母親,有着刻骨銘心的過往……

 林淺在母親墓碑前,說了許多心裏話。

 天色已昏黑,她離開陵園,孤身一人踏上歸途。

 廚師打來電話,“林小姐,晚餐已做好,快來公司用餐。”

 林淺謝絕說:“不用了,我去路邊餐廳,隨便喫點。”

 廚師:“按顧總吩咐,你來,你必須來。”

 林淺無可拒絕,她來到宇寰,三下兩下的解決晚餐。

 喫飽喝足,爲消化食物,林淺在附近閒逛。

 沒走幾步,她警醒察覺到,身後,又有人跟蹤她。

 林淺用掏出化妝鏡,察看身後的老方法,看清跟蹤者後,她變換路線,走進僻靜無人的小巷子。

 身後,腳步聲急急忙忙地衝上來,猛然,一隻男人手,狠狠按住她的右肩,緊接着,散發刺鼻乙醚氣味的手絹,捂住她的口鼻……

 ……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連三天,宇寰集團,不見林淺的人影。

 第五天,下午時分,林淺匆匆忙忙地趕到公司。

 她右手的手腕,纏着石膏白紗布,橫在胸前,用三角巾掉在脖子上。

 旁人問她:“哎呀,你的手,怎麼啦?”

 林淺苦笑:“倒黴啊,幾天前,我在街上閒逛,遇到歹徒,他幾棍子砸下來,我的手臂,骨折了。”

 同事追問:“嚴重嗎?”

 林淺唉聲嘆氣:“很嚴重,去醫院拍片子,醫生說,橈骨骨折,至少得治療個一年半載。”

 同事唏噓:“哎呀,都這樣了,你還上班哪,是我的話,我直接辭職,回家養傷。”

 林淺自嘲:“沒辦法啊,咱們這些個社畜,壓力大,辭職後沒工資,只有活活餓死的份。”

 她用左手,笨拙緩慢地翻文件,態度低人一等地說:“以後,我工作效率降低,敬請各位見諒。等我恢復了,我請各位喫大餐。”

 ……

 吳家,吳婧婧接到江城打來的電話,她反覆追問:“你確定,她的右手,真的被你打成粉碎性骨折?”

 江城打保票說:“當然,我先把她迷暈,往她手臂上砸了六棍子,我親耳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你不信,你到宇寰集團大門口,拉着公司職員打聽。大家都說,她在家,休息三天,今天才帶傷上班,左手喫飯,左手打字……”

 怕江城撒謊騙自己,吳婧婧親自跑到宇寰集團,東打聽西打聽。

 她打聽到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林淺,身受重傷……

 哇哦!吳婧婧歡呼雀躍。

 回到家,她在微博上,公然宣稱:#抄襲狗,今晚八點,快音直播間裏,我們不見不散!#

 網友接二連三地評論:#蹲!#

 #期待期待!#

 #調好鬧鐘,靜待世紀大戰。#

 是夜,八點整,吳婧婧剛在快音直播間上線,林淺便發來連線邀請。

 在萬千觀衆親眼見證下,林淺出現在右側直播間裏。

 她不施脂粉,素面朝天,還穿着上班時穿着的職業裝。披肩長髮,隨隨便便的紮成低馬尾,一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樣。

 吳婧婧,則穿着香奈兒出品的新款女裝,化着濃豔系的港式御姐妝,氣場冷豔高貴,一副唯我獨尊的千金大小姐派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林淺沒化妝,她靠着白皙瑩潤皮膚,靈動含煙桃花眼,清純到冰清雪潔的清麗氣質,輕輕鬆鬆,秒殺濃妝豔抹的吳婧婧。

 跟她對比,吳婧婧全然是個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

 “哎呀!”吳婧婧做出誇張至極的大驚小怪狀,“妝都不化,你不懂社交禮儀的嗎?你是買不起化妝品吧。”

 林淺順着她的話,懶洋洋地迴應:“嗯,我窮,我買不起化妝品。”

 “啊呀!”吳婧婧又是一聲驚呼,“你的手,怎麼啦?你別告訴我,你的右手,在這關鍵時刻,受了重傷,不能動彈了。”

 林淺垂頭喪氣的低頭,“如你所想,幾天前,我突然受傷,右手動彈不得。”

 吳婧婧捂嘴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你騙誰呢,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受傷。你要麼是欺騙大家,要麼是故意弄傷自己,玩苦肉計,逃避現場作畫。”

 觀衆:#沒說的,肯定是苦肉計。#

 #拜託,你玩的這招,傻子不信,孔子不信,老子更是不信。#

 #喲喲喲,手臂受傷了,你咋不說你半身不遂了。#

 觀衆發出的質疑辱罵,林淺視若無睹,“各位,暫且安靜。咱們且看設計界新秀吳婧婧,來一波現場繪稿。”

 吳婧婧雙手抱臂,表情嗤之以鼻,“我的才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不用現場證明。倒是你,你受了傷,不能畫畫,你要怎麼證明你自己?”

 林淺微擡下頷,嗓音清凌凌,語速不疾不徐說道:“各位,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特大消息,吳婧婧,不是抄—襲—狗,她是比抄襲狗惡劣幾百倍的,剽—竊—狗。”

 直播間觀衆,個個震驚:#啥?剽竊狗,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

 #你說她剽竊,她剽竊了誰?她入行三年有餘,怎不見原作者跳出來討伐她。#

 吳婧婧料到,林淺會在直播間裏,揭露她剽竊。

 早有準備,吳婧婧一點不慌,“我剽竊誰,你說啊!剽竊你嗎?你有證據嗎?你沒有!你亂潑髒水污衊我。你卑鄙,你無恥,你不愧是小三養出來的……”

 話未說完,林淺璨然一笑,徑直打斷她:“吳小姐,息怒息怒,我不是你,我不擅長顛倒黑白,我向來是,按事實說話。”

 她擡起左手,打了個響指,“陸琳小姐,誠邀您閃亮登場,跟吳小姐當面對質。”

 一個三十來歲,風姿卓越的職場女郎,風度翩翩地登場。

 一見她,吳婧婧如遭雷擊,呆若木雞的僵坐在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