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裏沈藝彤一直擔驚受怕,怕急着這纔剛剛好不容易保住命過上一天都還不到的安生日子就被這些高位之上的權謀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做棋子。
一直讓露芝和綠荷注意打探府內外的情況,可她猜想的那些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彷彿顧明淵就沒有來過一樣,風平浪靜的。
今日也是一樣。
“小姐,看來明王似乎只是藉着您找殿下而已,並不打算對您如何。”露芝就這幾天的觀察下來覺得這事沈藝彤有點擔心過度了,花影樓那邊都查過了,這幾日裏顧明淵完全沒用任何動靜。
“他要來府上找殿下何必借我呢。”沈藝彤一句話就把一切都推翻了,以顧明淵的勢力,又是長輩,完全不需要借她,如果沒有目的無異於是脫褲子放屁。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像露芝這樣想過,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立馬被推翻了。
她自問別的本事沒什麼,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顧明淵這個人雖然深不可測是個不宜招惹的,但是這種人絕不會做無目的事情,否則太自找麻煩了,而且他那日的神色,她越想越覺得這背後有什麼。
他越是不行動,就越是有一種暴風雨前夕平靜的架勢,一顆心總是惴惴不安,這樣的未知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沈藝彤最討厭,彷彿被一隻難以撼動的巨獸玩弄在鼓掌之間一樣。
“小姐,二…二小姐來了。”正心頭煩躁鬱悶的時候,綠荷從外面喊着跑了進來。
沈顏熙?這個時候來?
“她來做什麼?”沈藝彤倒是奇怪了,難道她這樣坐不住,才幾日時間就要來詢問她那五千兩了?還是說,來和顧燁約會?不對啊,顧燁好像都還沒回來呢。
“二小姐說來看看小姐您,還帶了禮盒來,管家向來是不阻攔二小姐的,二小姐已經往咱們院子裏來了。”綠荷不知爲何,對這個人人都喜歡的二小姐打心底的害怕,再加上這五千兩的事更是擔憂。
從不阻攔,看來是顧燁的命令。
這硃砂痣就是不一樣,還沒進門呢就已經出入自如了,偏偏人家名聲好,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反倒說她不知好歹的擋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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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言可畏啊,不過,她不在乎。
來就來吧,看看要玩什麼把戲,正好也無事可做。
“露芝,你下去吧,綠荷,去拿點糕點來,招呼二妹妹。”沈藝彤放下手裏的茶杯,坐正來,等着沈顏熙來。
沈顏熙似乎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綠荷纔剛剛拿了糕點回來放在矮几上,她就入門了,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快步上前來握住她的手道:“聽人說大姐姐你前幾日同明王同乘一輛馬車回來,沒出什麼事吧?聽爹說,那明王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聽人說?
沈顏熙還真是把她當傻子糊弄。
那日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落黑了,除了這府裏的一些人知道以外就沒有人知曉了,既然顧明淵沒有推波助瀾,顧燁也沒用行動,那麼這件事顯然就被壓下來了,這告訴她的人能是誰呢。
要麼是顧燁,要麼就是她在這府裏有人。
沈藝彤更加傾向於後者,顧燁雖然是個渣男,但應該不會把這些事同沈顏熙說。
這後者就有點麻煩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這沈顏熙的眼皮子底下,要動點小手段不是難事情,畢竟她是顧燁心尖上的,而且比起楊良娣來手段高多了,肯爲她賣命的人必然不少。
看來她這日後得小心一點了,別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自己這個面善心狠的妹妹給毒死了。
“不就是坐同一輛馬車回來嘛,他就是來見殿下順道的,你盡是瞎擔心。”沈藝彤一揮手,滿不在意的說着,畢竟在沈顏熙眼裏她還是個十足的草包,可不能早早的露餡。
聽到沈藝彤這話,沈顏熙心底暗笑她癡傻,根本就沒有發覺這件事的嚴重性,不過也不悅,這件事居然沒有鬧起來,那顧明淵既然沒有利用這件事,否則的話,這沈藝彤早就被解決了,她今日也不用來。
不過也罷,能親眼看着她死也不錯。
“我這不是害怕嘛,娘也被這是嚇得這兩日都沒睡好,今日急急的就讓我來瞧瞧大姐姐你,畢竟那麼明王可真不是一個善茬,大姐姐你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一面違心的說着,一面沈顏熙就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淺酌一口後似閒聊的問:“大姐姐這幾日怎麼樣了,可有機會見到殿下了?”
“你且別說這事,一說就一肚子的氣,這府裏的人一個個都是走狗,花出去的錢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拿了錢,不辦事,就知道敷衍我,銀子花出去了大半,除了那日藉着和明王回來見過殿下一面外就再也沒見到過了,更別說是親近了。”沈藝彤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似實事真是如此一樣。
但不得不說,她這這麼多年在沈家磨礪出來的演技還是爐火純青的,沈顏熙也想過她會被如此對待,不管她能不能靠近顧燁,就這些事就足夠讓顧燁更添厭惡了,更何況顧明淵那件事定然刺在顧燁心頭,今日,定然能成。
“沒想到這些奴才竟然這般,可這事本來也見不得光,大姐姐就忍了吧,莫鬧到王爺知曉,那就不好了。”緊握着沈藝彤的手,這個情真意切啊。
沈藝彤也配合着笑,笑得十分開心,滿口答應:“都聽二妹妹的,這世上也就娘和二妹妹你對我最好了。”
聽着這話,沈顏熙心裏冷哼,蠢貨就是蠢貨,被人賣了都還在幫人輸錢,死都不知曉是怎麼死的。
怪也不怪別人,只怪你太蠢卻還要貪圖不該得的東西。
一想到自己和顧燁被這個草包耽誤了一年,沈顏熙心底的殺心更勝,但面上卻笑得溫潤善良。“大姐姐說什麼呢,咱們是姐妹,不對你好,對誰好。”
“也是。”沈藝彤笑得更是高興。
姐妹二人在這裏互飈演技,侍奉在一旁的綠荷一擡頭看到窗外正走來的幾個人,立即道:“小姐,楊良娣來了。”
楊良娣也來了?
這接二連三的,今日是什麼日子,上趕着來算計她麼?
正想着,楊良娣就已經領着人走了進來。
除了她身邊的桂蘭還有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一副管家打扮,長着一撮山羊鬍,三角眼裏冒着精光,一看就是個老奸巨猾的人。
“沒想到二小姐也在啊。”看到沈顏熙楊良娣禮笑着打招呼,只是嘴角有些僵硬。
“來看看皇子妃,沒想到就碰上良娣了,不知良娣來是有何事啊,可需要我回避嗎?”沈顏熙說着隨時準備起身。
“不必,不必,今日來就是想要問姐姐一件小事而已。”楊良娣連連搖手,隨後眼眸轉向沈藝彤問:“姐姐前幾日出門之時是不是在府裏拿了一輛小馬車?”
“的確拿了一輛破馬車,怎麼了?”難道還正被綠荷說中了,要拿這事來作筏子?一輛破馬車?
“劉管家說姐姐回府的時候並不是那輛馬車了,那輛馬車姐姐弄到哪裏去了?”楊良娣有些激動起來。
沈藝彤更是一頭霧水,倒要看看這一輛馬車這楊良娣能弄出什麼花樣來。“扔了,那馬車顛簸得要命,怎麼,一輛馬車本皇子妃還扔不得了?”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姐姐竟然就給扔了!”楊良娣近乎是尖叫,眼淚一下子飈出來,把沈藝彤給嚇了一跳。
我去,玩遺物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