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峯拒絕華清和北大的事兒,僅僅在半小時內,便傳遍了整個縣城。
太轟動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糟糕的選擇,紛紛表示惋惜。
但。
身爲吉省大學招生辦的張子君老師就喜悅極了!可以說,今天是他有生之年最高興的一天。誰能想到,自己只不過是來縣城隨便招兩個學生,偏偏卻遇到了執意想上吉省大學的省考狀元,這不是撞大運又是什麼?
“誰是趙青峯!”
張子君今年四十多歲,是吉大的教務主任。
“我!”
趙青峯高高舉起手。
“誒呀!”
張子君快步奔來,一把抱住趙青峯,好像抱着寶貝一樣,情到深處,不由得親了他的臉蛋一口,大聲說,“趙同學,我聽說了,你要上吉省大學是嗎?好,好,好!定了嗷,就這麼定了!我現在馬上就給校長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說,你想要什麼,你想在生活和學習中讓我們學校給你提供什麼幫助?錢好說,獎勵大大的有,除此以外,有條件你就提,別和俺老張客氣!”
趙青峯懵了。
叫老張的都是自來熟嗎?
居然還敢親自己,瑤瑤都沒親呢!
“張老師…”
趙青峯輕輕推開張子君,向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
張子君沒法不激動,依然緊握住趙青峯的手,“不好意思,太激動了!我們吉省大學自打建校以來還從沒收過狀元,更何況是省級狀元!那個…我再確認一下,我之前聽的傳言,是真的吧?”
真的。
趙青峯微笑點頭。
張子君瘋了。
蹦起多高,好像孩子一樣滿場地亂跑。
縣二中的高校長還在,老閻也在,老扁也在。
他們剛纔一直在旁聽,本想再勸勸趙青峯。
見吉省大學的招生老師都來了,老閻徹底着急了,匆忙拉住趙青峯的胳膊,“小峯,你真想好了嗎?現在反悔,不是沒有機會。”
他甚至還想拉着沈凌瑤到一邊勸勸,但都被趙青峯拒絕了。
不反悔了。
絕不反悔!
趙青峯知道老閻是個熱心腸,也知道他重病在身。
但。
他只輕輕在老閻耳邊說了一句話,便打消了閻王爺的所有顧慮。
“真的?”
老閻驚訝無比,等稍稍鎮定下來,認真無比地說,“你要是真能做到,那閻老師我絕對無話可說。我…我這次選擇相信你,小峯,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放心大膽地去幹吧!”
老扁湊了上來,“老閻,他說了什麼?”
老閻搖搖頭,“這不能和你說,萬一不成,你這破嘴肯定到處瞎咧咧。走,咱別再打擾小峯了。高校長,你也別窩心了,來,我和你說說怎麼回事。”
高校長特希望趙青峯能去華清或者北大,再加上李思博,就算是雙喜臨門了。
不過…
不去也行。
老閻說出的關於趙青峯的宏圖大願,實在太讓人震撼了。
高校長深刻覺得自己不如這個小夥子。聽完之後,囑咐老閻,“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和別人胡說八道,萬一以後不成,肯定淪爲笑柄。你先去養病吧,我還要去縣政府,剛纔縣裏來電話了,今晚要組織花車遊行,全縣大慶,我得去準備準備!你也準備一下,晚上咱們就站在小峯後面,一起在花車上,圍着全縣走一圈,咱也在老百姓面前好好露露臉兒!”
全縣大慶已經定下來了。
縣政府準備了十輛花車,五支秧歌隊,上萬個煙花爆竹。
這是全縣最值得慶祝的一天,也是縣誌有記載以來,第一次出現全省狀元,因此縣裏十分重視。
除此以外。
還有由縣公安局組織的安保隊伍,縣交通局組織的交通保障,以及省市縣三方電視臺的共同記錄採訪。
馮媽媽剛剛收到信兒,是縣領導親自打來的。
約好下午四點,縣政府派車去啤酒廠家屬樓接人。
省城的朋友們也都知道趙青峯成爲狀元的大事,喜悅恭賀,不必細說。
趙青峯放下電話,覺得這裏不適合聊天,便將張子君帶回了家。
“老趙!”
剛回到小區,鄰居們便上來齊齊恭喜,張揚也在其中,咧着大嘴,高興壞了。
張揚的分數也不低,575分。
他的父母差點兒沒樂死,對着趙青峯就要行大禮,趙青峯立馬阻止了,“叔叔阿姨,這回你們二老放心了吧!以後就讓張揚和我混,他的未來,肯定一片光明。”
張揚的父母還有心事,就是孩子的婚姻問題。
別看才十八歲,但農村的孩子早當家。
在他們老家,20歲已經算得上晚婚晚育了。
說到婚戀,張揚趕緊一甩驢臉,使了個眼色。
趙青峯明白,“張叔,阿姨,你倆放心。我以後肯定幫着張揚選個能管得住他並且深愛他的老婆!”
老張和他老婆千恩萬謝,態度早不像以前了。
趙青峯謝過鄰居們的恭喜,簡單跟大夥兒描述了一下三個姑姑的處境,惹得大家拍手稱讚。
“活該!”
“這三個惡女人早就該死了,抓進去好,判刑纔好,判死刑更好!”
“小峯啊,不過你沒去京城那兩個大學也挺可惜的,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你沒選擇華清和京大,一定是因爲瑤瑤吧?”
這是沈凌瑤最‘介懷’的話題。
她的小臉兒忽明忽暗,心頭百感交集。
被別人說成是自己耽誤了大蜜蜂的前程,多難受呀…
趙青峯心裏可不這麼認爲,他大聲地對所有鄰居們說,“高鄰們,你們說錯了,一點也不可惜!誰都知道我每天都在沈叔和丁姨家學習,要是沒有瑤瑤給我補課,我還真考不了這麼高的分數,要不是她將大部分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的話,考上華清或京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所以,我選擇和她去同一所大學,這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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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有點兒怪。
鄰居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繞來繞去,雲裏霧裏,說的沒錯,有點道理,可就是聽起來怪怪的。
趙青峯知道哪裏奇怪。
一切的一切,都因爲他和沈凌瑤之間的關係還沒確定下來。
“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趙青峯壞笑着揚了揚眉毛,“晚上花車遊行,大家都去,稍晚一點,遊行完畢,大家可以去政府提供的場地喫飯喝酒,也可以去由鄂倫斯總部在其他幾家飯店定下的流水席喝酒。總而言之,今天晚上,當着全縣所有人的面,我有一番真心話要講給所有人聽。”
“什麼話?”
張子君脫口問了一句。
“先上樓。”
趙青峯想了想,“剛纔你不是說有條件隨便提嗎,我還真有個條件,走吧張老師,我講給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