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雪輕哼一聲，“她不害人，也防不住有人連着她一起害呀”
“這些人真是太壞了，比不過娘娘，就想着法兒害娘娘”
“還害有孕的人，那麼小的生命，怎麼下得去手”
小栗子若有所思，“憐雪姐姐說的有理，可齊才人都不出去，別人想害也害不到吧”
“許寶林很聽娘娘的話，除了壽康宮哪裏都不去，兩個遇不到的人，又怎麼被人算計？”
這下三人都沉默了，他們想不懂其中關鍵，皆擡頭看向軟塌。
洛妤嬌無奈，“別看我，看我也沒用，真以爲本宮是神仙了，什麼都知道”
“不管暗處的人如何安排，總之都是衝着本宮來的，你們能做的只有警醒”
“好啦，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小栗子你多注意點其他主子的動靜，特別是寧妃和齊才人”
“她們身邊的人，路過柔福宮的人，都儘量查清楚”
“紫衫你去準備些東西給許寶林送去，本宮的態度在這，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也不敢做什麼”
“別做的太明顯，總要顧忌太后”
“不管太后心裏如何想的，表面上就是處罰了許寶林，不能讓人覺得本宮這是在挑釁太后的威嚴”
“到時候她們萬一在太后面前陰陽兩句，本宮可懶得去應付，太后估計也不愛聽”
小栗子和紫衫對視一眼，都從中看到了驚訝，娘娘這明顯是懷疑寧妃了。
他們也知道寧妃與娘娘有仇，可寧妃一直安分，還真沒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心中有疑問，只是看自家娘娘不想說，也就忍下了，行禮後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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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妤嬌逗着小五，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小栗子，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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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子停下腳步，“娘娘，怎麼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洛妤嬌將小五遞給憐雪，起身走到窗邊，掩蓋了眼中的一切情緒。
她剛剛一瞬間想開了一些事，一些直覺不好的事。
“你平日打聽消息的時候，是親自與那些幫你的人見面傳話麼？”
小栗子愣了下，隨後搖頭，“娘娘放心，真正傳消息的都是奴才信的過的人，一般也是從側面打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
洛妤嬌接着問，“那本宮讓你去盯着柔福宮，你會怎麼盯？讓人接觸那些負責灑掃的人？”
小栗子被問得有些不確定了，遲疑的點了點頭。
“娘娘，那些灑掃裏也有奴才的人，這……都是如此打聽的吧”
“是啊，都是如此打聽的”，洛妤嬌收回視線，嘆了口氣。
宮中勢力盤根錯節，說是皇上的皇宮，實際上，王爺，大臣，宗親等，都有安插眼線。
路上隨便遇到的宮女太監，都不一定是誰的眼線。
他們想了解宮中之事，不就是以這些眼線將一切動向掌握在手中麼。
小栗子和紫衫發展人都是銀錢收買，加上她地位穩固，這才讓那些人沒有反叛的心。
可到底不如其他嬪妃，有家人打點，暗送培養過的人入宮。
那種連家人都抓在手裏的眼線，自然不需要擔心遇到事就會被背叛。
她不一樣，一旦她地位崩塌，或者別人的給的足夠，小栗子和紫衫發展出來的人不一定會守住本心。
入宮以來，她不敢踏錯一步。
哪怕暗中有皇上的人保護她，哪怕皇上對她很喜歡，哪怕皇上信任她。
可一旦她有無法辯解的罪名，皇上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保她。
她不擔心會永遠被冷落，只是這樣的口子一旦開了，她不確定能護住身邊所有人。
能避免的事情，麻煩點也不怕，她身邊的人，她不希望有任何損失。
“算了，柔福宮那邊別再打聽，那邊的人也不要接觸，離齊才人遠點，不要有一絲沾染”
“你可以盯着點吳采女，若她往柔福宮那邊去，立刻讓人斷了探查”
小栗子擦了擦冷汗，還以爲他做了什麼錯事呢，“是，奴才知道了”
洛妤嬌擺擺手，等他們出去，又嘆了口氣。
她沒有依據，但就是有一種直覺，此事與寧妃脫不了干係。
而寧妃的目標絕對不是許沁靈，是她，或者說，是她和她的兒子。
憐雪抱着小皇子湊近，“娘娘，不是決定了麼，爲什麼還這般心事重重”
洛妤嬌回身捏了捏小五的臉，“只是覺得，皇家的孩子真是不容易”
“若是公主還好一些，沒有那麼多人盯着，而皇子，母妃不夠強大，皇子過的會更辛苦”
存活下來不易，平安長大不易，長大後面臨的抉擇更是不易。
憐雪現在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不過她很樂觀。
“娘娘不是說過麼，生於不尋常的人家，從小不需要辛苦勞作，相應的，就會有一定的責任”
“皇子從小錦衣玉食，等長大了權財不缺，成長中有些辛苦也是正常的”
“不過我們小皇子不一樣，娘娘足夠強大，小皇子不會辛苦的”
洛妤嬌被逗笑，“用我的話來安慰我，你學的倒是快”
“小五自然是不一樣的，不止是因爲有本宮這個母妃，還因他本身就聰慧”
“只要等他大一些，就算沒有我，本宮相信，他也能保護好自己”
“就像……”
像君澤一樣。
那孩子不簡單，小小年紀，靠自己躲避一切危險，還能避過宮中眼線給自己報仇。
就算那時的危險並非都針對他，一個幾歲的孩子，就已經很厲害了。
她覺得，她兒子定是比君澤還厲害的。
憐雪閃過疑惑，“娘娘，像什麼？”
“像皇上一樣啊”，洛妤嬌違心回答。
君澤有意隱瞞，她沒必要多說什麼。
一個妃子那麼瞭解一個王爺，這可不是什麼能被人知道的事。
憐雪贊同的點點頭，“娘娘說的對，小皇子和皇上確實很像”
“奴婢聽說，皇上出生就被先皇寄予厚望，又有太后保護，與小皇子現在的情況可不就一樣麼”
君燁啊啊着附和。
“娘娘您看，小皇子都同意了呢”
洛妤嬌，“……”
她突然知道，之前她這麼做的時候，紫衫那無奈的心情是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