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固,明枝剛說出口就有點後悔。
其實她想今天過來跟他說提前轉正的——
可不知爲什麼,出口後就變成了這樣。
她知道阿堯沒死,要不然他不會這麼輕易說出來,但他確實不想放人是真的。
“你不放人,我自己去。”
明枝咬脣,索性離開他的臥房,直接去他的地下室裏。
這樣耗着,也沒意義。
男人咬着煙,眸子深刻灼灼,他脣角微動。
地下室裏,阿開看到明枝小姐趕緊給薄爺打電話,“薄爺,你老婆闖進來啦!!!”
阿開嚇得拉着猛虎阿虎躲到一邊兒去。
阿虎瑟瑟發抖。
爸!救命啊!救我虎命啊!
上回拔我虎毛的女人又來了!
薄司洲看着監控裏,他眉頭劇烈跳動,男人嗓音低沉道:“那你們還不滾呢?”
他脣齒的煙,一口接着一口咬着抽。
阿開委屈,默默跟阿虎躲遠點兒。
明枝一進地下室,就看見了坐着扒飯的阿堯。
“……”
她無語了。
陸堯擡頭震驚道:“qwq,明姐!你來救我啦!”
一邊喫着豬食一邊擦嘴道:“真香。”
明枝:…………
薄司洲就是這麼對他的?
算了,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她略微嫌棄道:“你怎麼混成這樣?行了,跟我出去。”
陸堯嗚嗚道:“明姐,你千萬別怪薄爺。我可是薄爺手上第一個活着的人……”
一開始是拒絕豬食的!
後來,艾瑪真香!
畢竟薄爺家廚子養的豬喫的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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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無言道:“你不是寧可殺不可辱嗎?”
陸堯撓頭,嘿嘿道:“此一時彼一時嘛……明姐,我好想衝出去跟薄爺說一句,我絕對不是情敵啊,我不配!!”
明枝:“……”
算了,她沒這種腦癱下屬,早知道不救了。
這下男朋友沒了,又救了個蠢貨回來。
血虧。
她瞥了陸堯一眼,冷聲道:“還不快跟我走。是想死在這裏?”
少女冷着臉出了地下室。
陸堯覺得明姐心情不太好,好像大有遷怒他的預兆。
陸堯夾着尾巴走,對着地下室的監控哭訴道:“薄爺,我真的不是您情敵啊!我是老嫂子都不爲過……”
監控裏的薄司洲英挺的眉頭劇烈跳動。
男人脣角冷嗤一聲。
他冷淡道:“你最好是。”
他看向小姑娘從地下室把人帶走了,目光深刻,煙一口接一口。
阿開拉着阿虎出來,鬆了口氣。
“阿虎,咱安全了!”
“嗷嗚,嗚嗚。”
猛虎落淚,嚶嚶嚶qaq……
明枝火氣很大。
確切來說,她心情很差。
她擡腿冷冷一腳把陸堯踹出了薄家大門,“你是烏龜?走那麼慢。”
陸堯:畏畏縮縮.jpg
“明姐,您咋不開心啊?”
明枝一記冷眼過去。
她開心什麼?
“滾遠點,不想看見你。”
她冷冷坐上機車,大晚上的趕回家。
少女戴上頭盔,一陣機車的尾氣炸街,陸堯被噴了滿臉黑油。
阿堯:“……”
我好慘啊,我招誰惹誰啊!
蒼天啊!
明枝回到家後,她看見沙發上正坐着看報的大哥溫西故,還在等她。
“大哥,我回來了。”
“枝枝?”溫西故起身,緩緩俯首道:“怎麼臉色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他去倒了杯溫水過來,遞給她。
明枝沒什麼心情喝水。
她嗓音低啞,“沒事,只是散步有點累。我先上樓休息了,大哥。”
少女緩緩上樓回房。
溫西故注視着背影,有些掛心。
枝枝跟薄司洲……吵架了?
他眸光溫沉。
明枝進浴室洗澡,她習慣性的把手機帶進去。
直到她洗完,再看手機屏幕,也沒有男人的消息。
她心裏不難受是假的。
睡前又反覆看了眼,直到睡了過去。
然而此刻的枝枝,並不知道自己話費欠費了,消息進不來。
薄家別墅。
男人眸子深刻,半夜三點了,他仍然在等。
他是被小姑娘拉黑了?
每秒發一條短信,一條也沒得到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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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個電話,一個也沒接呢。
男人矜貴清雋的俊臉,略微有些沉,他薄脣吐着煙霧,關了屏幕。
直到第二天早上。
明枝才收到欠費的消息,她揉了揉眉心。
這玩意兒她從來注意到過,她索性一次性充了三十萬的話費。
但依然,沒看到任何消息。
他或許,是生氣了吧。
她緩緩看向桌上之前寫好的提前轉正的戀愛協議,抿脣沒說話。
“薄司洲……”
此刻,柯塞尼格的跑車裏。
男人清雋矜貴的俊臉底下,眼瞼青黑,他修長的指腹捏緊眉頭。
薄司洲眸子冷沉,瞥向阿開,嗓音冷淡道:“有話就說。”
正在開車的阿開,嚇了一機靈,把車停在薄氏集團門前。
阿開道:“薄、薄爺……昨晚姓陸那個小子,臨走前,把一張真正的修復的照片,給了我。那會很晚了,我擔心打擾薄爺您休息,就沒給薄爺……”
阿開戰戰兢兢。
從昨晚開始,薄爺就心情很差,今天一大早,阿開根本不敢惹。
所以車裏,時不時看薄爺,想找機會挑明。
薄司洲英挺的眉頭冷勾。
他嗓音低醇淡淡道:“真正修復的照片?”
男人放開了手裏處理的公司內務,扔了鋼筆。
阿開就顫抖地把照片遞過去。
“薄爺,給!您看了就知道……”
原封不動的,把原照片遞了過去。
薄司洲看見照片的一剎那,冷眉劇烈跳動。
他喉骨低沉滾動,炙熱難耐。
他眸子微微眯着,照片上不是別人,分明是自己少年時曾桀驁不馴的模樣。
阿開趕緊道:“薄爺,這我絕對沒有p圖,不是哄薄爺開心。是姓陸那小子鬧了個大烏龍,怕我們查找的人是明枝小姐仇家尋仇,才故意換成自己的臉。”
薄司洲修長的骨節有力,握緊了照片。
男人嗓音低沉啞啞道:“今天的會都推了。你下去,我開車。”
他注視了照片良久,良久。
阿開趕緊走人,把車讓給薄爺。
沒一會兒,男人就開車,薄脣點了根菸,一路掉頭,換了方向。
薄司洲想起十八歲那年,在南州鄉下。
他追着一個小姑娘追了一天一夜,追了她三十條街。
她在他車頭噴尿,他想抓着她的屁股狠狠抽一頓,卻沒注意到,她就在身邊,還拍了這樣一張照片。
他從來不知道。
她很早之前,就開始喜歡他了。
薄司洲眸光遊離,直到一陣刺眼的強光打了過來。
他方向盤一偏。
“滋——”
“嘭!”
一聲巨響,阿開一陣驚叫,“薄爺!——”
……
明枝再接到薄司洲的電話時。
對面傳來阿開着急忙慌的聲音,“明枝小姐,不好了!薄爺出事了!你快來南州醫院一趟。”
她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薄司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