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胎死腹中

發佈時間: 2025-01-14 04: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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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寒辭回頭時,詫異了一瞬,面上是被妻子發現自己在“自我解決”的窘迫和歉意。

 他整理好自己,鎮定自若地起身向顧翊煋走去。

 “怎麼突然醒了?是不是我們的孩子又讓你不舒服了?”傅寒辭伸出胳膊摟住了顧翊煋的腰。

 顧翊煋靠在傅寒辭懷裏時,還能聞到男人身上那股很濃烈的麝香味道,感受着他燙人的溫度。

 直到傅寒辭抱着顧翊煋回了內殿,香媚才從書案下鑽出來,側頭看着自己被褪下衣衫的香肩。

 顧翊煋不知道,傅寒辭在那時,一手緊緊地掐在她雪白嬌嫩的後頸,把她的腦袋壓向他。

 他的另一隻大手,在最難耐的那一刻,用力地鎖在她纖細的肩膀上,讓她的肩膀留下了緋紅色的痕跡。

 *

 傅寒辭很快就把顧翊煋重新哄睡了。

 他把人抱在懷裏,臉抵在顧翊煋的脖子裏,面上是饜足的,閉上眼也很快睡着了。

 顧翊煋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肚子裏的胎兒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發育。

 她用自己全部的精血孕育着胎兒,胎兒在慢慢長大。

 而她就像是被吸取了全部營養的老樹,一天天腐朽,好似只要孩子降生了,她就會沒命了。

 胎兒很鬧騰,那劇烈的胎動讓顧翊煋的肚子疼痛難忍。

 但因爲能感覺到那是一個有着健全的手和腳的孩子,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胎兒的腦袋和腿。

 她隔着肚子也能撫摸到胎兒。

 顧翊煋的嘴角便溢出笑來,心裏柔軟又滿足,只覺得自己多難受,都是值得的。

 顧翊煋到了孕後期,嘔吐的反應消失了,胃口也變得好了一些。

 然而大夏天的,可能是殿裏的冰用得太多了,顧翊煋受涼了。

 她流鼻涕,咳嗽,且發起了燒。

 孕婦又不能隨便用藥,只能用物理方法治療,靠自身的抵抗力扛過去。

 顧翊煋劇烈地咳嗽,心和肺都快咳出來似的,渾身震顫着,一頭的冷汗,肚子更是疼得厲害。

 孕後期本就小便多,且小便頻繁,她咳嗽得時候就會控制不住,一天得換好幾條褻褲。

 雖然太醫會稟報給傅寒辭,傅寒辭也知道,但尊嚴、羞恥心,還擔心傅寒辭會嫌棄。

 顧翊煋都會揹着傅寒辭,晚上就不讓傅寒辭跟她睡在一起了。

 她起夜不方便,夜壺類的就放在榻旁,得靠幾個宮女攙扶着下榻解決,或是直接就把夜壺拿到榻上。

 如此,不管收拾得多幹淨,她總是臥牀,榻上和寢殿內難免會有不好聞的味道。

 顧翊煋埋在被褥裏哭。

 她從小女扮男裝,覺得女人來月事就很難受麻煩了,她下定了決心不懷孕生孩子。

 現在這樣子,她的崩潰可想而知。

 原本在偏殿睡的傅寒辭過來了,上了榻強硬地扯開被褥,從背後把顧翊煋圈在懷裏,“煋兒,我陪着你,我不嫌棄你……”

 顧翊煋轉過去,趴到男人寬厚滾燙的胸膛裏,失聲痛哭,“我不生了,以後我再也不生了!”

 “好,好……不生了,一定不生了……”傅寒辭不斷地撫着顧翊煋顫抖的背,眼裏也是一片酸澀。

 顧翊煋在傅寒辭懷裏抽噎着,漸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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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風寒還沒好,鼻塞,她的嗅覺就沒那麼靈敏,所以沒聞到傅寒辭身上別的女人的味道,以及男女交合後的淫靡檀腥氣息。

 顧翊煋還在發燒,額頭很燙,意識也昏昏沉沉的,每次都是剛有了睡意,就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會引起宮縮,胎兒和母親都會有性命危險。

 顧翊煋感覺到自己雙腿中有股熱流涌出來,以爲是自己小便了。

 她不敢讓傅寒辭察覺到,就遮掩着一聲不吭。

 顧翊煋好長一段時間沒被傅寒辭抱着睡了,大概是在他懷裏安穩的緣故,她閉着眼慢慢地就睡着了。

 反正肚子就沒舒服過,她已經習慣了,完全不在乎此刻的疼痛。

 傅寒辭始終抱着顧翊煋,在燭火下端詳着顧翊煋一張蒼白,憔悴,很暗沉的臉。

 她女扮男裝時是鮮衣怒馬的,恣意張揚的模樣感染着人,傅寒辭曾爲這樣的顧翊煋而深深着迷。

 他從來都做不了顧翊煋,顧翊煋是他想成爲的人。

 現在,他也還是喜歡顧翊煋,只是已然沒有了最初的深刻蝕骨欲罷不能。

 傅寒辭的薄脣湊過去,吻了吻顧翊煋毫無生氣的臉。

 他按照太醫說的,把帕子在溫水裏浸溼後,他給顧翊煋擦身,退熱。

 顧翊煋身上沒有了曾經的香氣,有股味道直衝鼻息,不過傅寒辭的目光停在了顧翊煋的褻褲上。

 那裏不知何時被鮮血染紅了!

 “煋兒!”傅寒辭臉色大變,喊了好幾聲沒喊醒顧翊煋。

 顧翊煋不是睡着了,她是昏厥過去了!

 傅寒辭不敢動顧翊煋,驚慌失措地喊太醫,語調都是低吼的,帶着歇斯底里感。

 太醫就在偏殿裏一直輪值候着,匆忙趕過來,指導着女醫一番檢查後,跪到地上,“攝政王,陛下……陛下這……”

 這胎保不住了。

 其實從一開始就保不住,只不過多保了那麼幾個月而已。

 如今孩子已經完全成型了,卻還是落了個胎死腹中的結果。

 傅寒辭高大的身軀搖晃着,跌坐在龍榻邊緣,擡起手掌覆蓋住整張臉,透明的液體很快就從指縫裏涌出來。

 他彎下的肩背顫抖着,哭得無聲無息。

 胎兒已經死在了顧翊煋的肚子裏,自然得把胎兒的屍體引出來,先用藥。

 這個過程相當的血腥殘忍,對母體的傷害也是最大的。

 按理說,爲了讓顧翊煋活下來,胎兒的屍體要立刻引出來,但。

 “我怎麼了?”大殿內一片死寂時,顧翊煋睜開眼,先是看到了傅寒辭弓下去正在顫抖的背,再轉向跪着的幾個太醫身上。

 太醫沒回答,都去看傅寒辭。

 傅寒辭的脊背僵硬了一瞬,在一剎那悄然深吸一口氣,眼裏的淚全都收了回去,放下被淚水浸溼的一隻手。

 他轉過去,擡起另一手摸着顧翊煋的臉,墨眸裏一片赤紅,嘴角卻勾起一抹笑來,“無礙。”

 “你只是動了胎氣,好在我發現得早,救治及時,我們的孩子纔沒事。”

 太醫不敢說話,不管傅寒辭瞞着顧翊煋的目的是什麼,那都不是他們該過問質疑的,除非不想要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