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帶着厲司丞去了她的房間。
“這人是渡邊美子!”她介紹。
渡邊美子衝厲司丞微微頷首。
厲司丞等着秦鳶跟渡邊美子介紹他,嘴角微微揚着。
秦鳶說道:“美子,這位是我的前夫,目前是我的男朋友……”
剛剛說到這裏,渡邊美子止不住打了個激靈。
對上他那雙充滿控訴的眼睛,秦鳶挺無語的撇撇嘴,“難道我介紹的不對?”
厲司丞牽起她的手,將手指一根根的塞入她的指縫,語氣沉沉的糾正:“目前是未婚夫!”
渡邊美子笑的明媚。
秦鳶跟她又聊了幾句,渡邊美子離開。
“這間房間的裝修明顯跟其他的房間不一樣!”他來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風景不錯。”
從這裏,可以看到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築。
想到那天皇甫雲桑死活不讓他看到窗口的視頻,他臉色便又沉了下去。
“這間房間的裝修風格的確是跟其他的房間不太一樣!而且,這人還總是感慨什麼年輕真好。”
“皇甫雲桑,我的三叔!”厲司丞介紹。
秦鳶嘆息,“我是如何都沒有想到,你竟然不是厲家的孩子!”
“我也沒有想到!”厲司丞眸光飄遠,“雖然這些年我跟袁靜之間關係越來越惡化,但,我也同樣感激她!畢竟,她給了我一個家!”
“能跟我說說嗎?”
她不是有意打聽他的祕密跟身世,只是覺得,任何人,不管多麼強大,乍然知道這麼多,應該都難以接受的吧?
厲司丞默了默,喝了一口茶,娓娓說來。
秦鳶聽得目瞪口呆,“你說你爸他的愛人是演員?”
“對!是演員!”
“那……”秦鳶抿脣,“你說我媽會不會知道什麼?”
“還是算了。”
秦鳶繃着一張小臉,“你是瞧不起你的未來岳母嗎?”
“沒有!只是覺得岑英都查不到這個女人的任何信息,只怕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二十多年前,岳母她應該也不會知道很多!”
“我還是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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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意!”
秦鳶估算了一下時差,打算等國內早上九點的時候再給紀柔打電話。
“我這次過來,接你回去!另外就是帶厲茗薇回厲家。”
“對了,厲茗薇的情況不太好!”
“怎麼?”
“大夫說她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恐怕很難在短時間裏恢復。”
“袁靜應該也容不下她!”
“但是,在m國這邊,韓墨又是一個很危險的隱患。”
“韓墨那兒,我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聯繫了詹姆斯,還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找到他的人!”
“的確是這樣。”
厲司丞沉默着,“當初那個主動找到韓墨的女人,我覺得順着她應該能夠查到些什麼!只是,目前這個女人也像是人間蒸發了。”
“先好好休息!”她擡手,撫過男人眼圈之下的清淤,“你這些天一定都沒有休息好!你先休息一下。”
他嘴角上揚,“好啊!你陪着我!”
“好。”
“那我先去洗澡。”
“你胳膊上的槍傷沒事吧?”
“你這麼擔心?”他聲音微微揚起,向着秦鳶靠近半分。
他身上的氣息快速的將她包圍,她的一顆心頓時亂了節奏。
厲司丞忍俊不禁,擡手,動作溫柔的幫她將碎髮別到耳後。
“我去拿藥箱。”
他的指尖觸碰到她臉上肌膚的時候,她感覺就像是有電流流竄而過,生怕會擦槍走火,索性匆匆離開。
出去後,她脊背貼着牆壁,長吁了幾口氣。
她拿着藥箱重新回來時,厲司丞靠在牆上,呼吸綿長起來。
秦鳶輕喚他一聲,他沒有應聲。
“肯定是太累了!”她很是心疼。
想要扶着他,先讓他躺下,他倏然伸手,五指扼住了她的脖頸。
呼吸驟然被奪,秦鳶臉上的血色也完全退了個乾淨。
“厲司丞!”
她的聲音透着極致的惶恐。
厲司丞睜開雙眸,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半晌,當他發現眼前的人是秦鳶的時候,倉皇收手。
“抱歉!”
“你怎麼了?做了什麼噩夢嗎?”
厲司丞的目光落在她脖頸上的掐痕上時,心中被巨大的歉意填滿。
秦鳶又關切的詢問一句,“你是不是還瞞着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他瞥了一眼藥箱,找到可以緩解傷口疼痛,消腫的藥膏,“別亂動。”
他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上她頸部的肌膚,“對不起。”
“厲司丞!我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方纔徹底敞開心扉,我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能跟我說!哪怕,不是什麼好事。”
他幫她塗抹藥膏的動作遽然僵了一下,也僅僅只是一下,便又恢復如常,“嗯。”
秦鳶惱火,用力抓住他的手,“我說了這麼多,你就一個嗯?”
“因爲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秦鳶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過分平靜的一雙深邃眼睛,一把揮開他的手。
看着她坐到距離自己最遠的地方,厲司丞心口用力拉扯了兩下。
“秦鳶!”
“你既然不肯告訴我,那麼,我也不勉強!只是,你離我遠一些!”
厲司丞:“……”
房間裏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壓抑。
“秦鳶!最近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以前也沒有發生什麼好事,難道你一直都神經高度緊繃?”
他多少有些啞口無言。
“厲司丞!”
秦鳶自認已經將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厲司丞。
“別生氣!”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我懷疑,皇甫庸等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出手!”
“皇甫庸?”
“二叔爺!”
“皇甫家族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我覺得跟龍潭虎穴差不多?”
“當年我父親的車禍,應該並不是意外!”
秦鳶的心跳戛然停止,“你說什麼!”
“雖然鑑定報告上說是意外,但,我感覺並不像是意外!”
“也就是說,你懷疑是皇甫庸讓人故意製造車禍,想要你父親死?”秦鳶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呼吸不暢,掌心裏溢滿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