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擡手,推搡趴在她身上的顧硯辭,催促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怎樣你痛快點,想離婚你趕緊的,別拖拖拉拉,瞎耽誤時間。”
顧硯辭摟抱她的雙臂收緊,以下定決心的鄭重語氣,緩聲說:“我考慮好了,不離婚。治不好就治不好吧,過着無*婚姻的夫妻多得是,他們過得下去,我們也可以。”
林淺在他懷裏扭了扭身子,慢條斯理的提醒他,“真的考慮好了?一輩子很長,少數也有五六十年,你確定你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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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辭瞳孔閃亮,抓住重點問:“這話的意思是,你不離婚,要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林淺無語,她說城門樓子,他說胯骨肘子。
“兩碼事,”林淺話歸正題,據實分析說:“我敢肯定,你受不了。幾十年清心寡慾,普通男人都受不住,更何況是身爲sex addiction患者的你。”
顧硯辭低笑,帥氣深邃的眉宇間浮現幾許曖昧,啞聲說:“有工具,各式各樣的多了去。以後,你來了興致,大可以拿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具玩弄我。”
他嘴角浮漾着的笑容加深,黑眸神采奕奕,“你若是不會玩,我教你。”
林淺哭笑不得,她意欲反駁,一句話卡在喉嚨裏,嗆出一連串咳嗽聲。
好好的話題,突然間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林淺及時制止,“咳,顧硯辭,正經一點。”
她眼眸裏閃耀着清醒白醒的光芒,態度明確告知:“聽好了,我抗拒的是你,不是翻雲覆雨。也就是說,我很有可能身體出軌,去外邊偷喫。”
她此話一出,顧硯辭嘴角掛着的迷離且輕挑的笑容,分秒間消失無蹤。那線條流暢的脣線緩緩拉直,英氣眉峯下的幽深黑眸裏,迸射出陰沉可怖的鋒芒。
“生氣了?”林淺存心在氣死他的邊緣瘋狂試探,“不想頭戴綠帽,綠成綠毛龜,跟我離婚哪。”
顧硯辭眸光變幻,忽而冷厲,忽而戾氣翻涌。
他的右手,環住林淺纖細的天鵝頸,虛虛握住又鬆開,冷呵一聲說:“你該慶幸,現在是司機開車,不是我開車。”
林淺擡眸,避開他緊盯自己的晦暗視線,問他:“是你開車,你要怎樣?”
顧硯辭不假思索,答道:“油門踩到底,衝下懸崖,跟你同歸於盡。”
林淺血管內的血液凝滯,顫聲說:“我確定,你是個瘋子。”
顧硯辭黑眸微眯,坦率承認說:“沒錯,我瘋批。所以,你好自爲之。”
他習慣性的扭了扭手腕,意味深長警告:“身體出軌的話,最好是說說而已。我要是逮到,呵!”
他一字一頓,慢悠悠說出四個字:“先,奸,後,殺。”
警告完,他復又微笑,嗓音柔情似水,“當然,你守身如玉,還是我捧在手裏的小嬌妻。”
……
回到石屋民宿,剛進門,鹿菀來電。
林淺接通,聽到鹿菀唉聲嘆氣的聲音:“完了完了,她沒喝醉就走了,我的計劃未能實行。該死的,都怪顧硯辭,他不把你帶走,你自有種種辦法,在她毫無覺察的情況下灌醉她。”
林淺認同她觀點,掛斷電話,林淺一腳踹到顧硯辭小腿上,“混蛋,拖我後腿,壞我好事。給我跪下,跪完鍵盤跪方便面,跪完方便面跪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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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挨踹,顧硯辭委屈,“我怎麼了我?”
林淺三言兩語說出原因,顧硯辭呵呵一笑,“就這?”
他擡起右手撐在牆壁上,低頭俯視矮他一截的小嬌妻,眼神玩味調戲她,“不就是靜脈血嗎?來來來,踮起腳尖吻我,我幫你採集。”
林淺雙手抱臂,謾笑回擊,“就你?你一腦子豆渣,智商爲零,你採集她的靜脈血,怕是還未出手,她已然察覺。”
顧硯辭面色微冷,“在你眼裏,你老公就那麼笨?”
林淺瞥他一眼,目光落到別處,“是的,笨到無藥可救,天下第一笨。”
聞言,顧硯辭面色黝黑,“我要成功了呢?”
林淺嗤笑,“你要成功了,你是我爺爺。”
顧硯辭挑眉,“好,一言爲定。”
……
夜色已深,林淺拉開毛毯,鑽進被窩裏。
顧硯辭不在身邊,他在浴室裏洗澡。
他洗澡大概要洗掉三層皮,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纔出屋。
待他上牀,林淺明顯感覺到,他通身冰涼,肌膚浸潤着涼幽幽的溼潤感。
略略思索,林淺心中瞭然,“你在浴室裏,衝了一個多小時的冷水澡?”
顧硯辭“嗯”了一聲,答道:“泄火。”
“何必呢!”林淺裹緊毛毯,“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外邊的鶯鶯燕燕滿足自己,我無所謂的。”
顧硯辭從她身後抱住她,一針見血說:“口是心非,真不介意,你何至於反感顧瑾瑜。”
林淺啞然,顧硯辭扳過她身子,面對面抱住她,“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我可以幾十年如一日,爲你守身如玉。”
……
日出東方,又是新的一天。
喫過早餐,顧硯辭接到分公司職員打來的電話。
聽完那邊所說,他沉聲下令,“穩住他,我隨後就到。”
他舉着手機的右手垂下,目光看向坐在藤椅裏,抱着手機刷快音的林淺,言簡意賅交代:“我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待在家裏,等我回家。”
林淺敏銳意識到,他要外出解決的事情,與她息息相關。
她擡眸,問道:“什麼事?”
“孫泰金跑到分公司,說,”顧硯辭簡略告知,“吳婧婧昨晚回家後,在睡前服用葉酸時,嚐出味道不對。經醫生檢測,她放在手提包裏的葉酸片,被替換成打胎用的米非司酮片……”
聽到這,林淺犀利反問,“她是不是說,她昨天進洗手間時,手提包擱在洗手檯上。我趁此機會,將葉酸片替換成米非司酮片?”
顧硯辭微微點頭,吐槽說:“正是,時隔幾年故技重施,可見這些年來,她只長年齡沒長智商。”
吐槽完,他垂眸盯着林淺,不懷好意洗她腦袋,“我的顧太太命運多舛,老是被小人誣陷算計。她需要我全方位的無死角保護她,萬萬不能離開我。”
我呸!
林淺撇嘴,是的,因爲他,她老是被那個名叫顧瑾瑜的小人誣陷算計。
她起身,將手機揣進外套的衣兜,走向玄關處,“彼一時彼一時,她再不能像以前那樣憑空誣陷我,我手裏有自證清白的證據,你要去分公司面見孫泰金是吧?咱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