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一眼唐肆的臉,雲熙揚揚眉,故意挑釁試探。
“唐先生,不會真的準備和我共度良宵吧?”
“你以爲我真的認不出你是誰?”
唐肆冷哼,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拍賣場上一擲千金的人,會去酒吧當侍應生?”
雲熙:……
還以爲他真的認出她是誰了?
確定唐肆並沒有識破她的真實身份,心情做一個過山車的雲熙暗鬆口氣。
“這是我的私事,您好像管不着吧?”
叮——
電梯到達樓層,停下來。
“管不管着,不是你說了算。”
擡手將她推開,唐肆轉身走出電梯。
“跟我來!”
雲熙掃一眼唐池,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只能乖乖跟着他出來。
穿過廊道,唐肆打開客房門,徑直走進客廳,擡起手掌扯開領帶。
“看着‘他’,我去洗個澡。”
在酒吧的一切,只是爲了任務順利完成。
剛剛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過,現在的唐肆只想立刻洗個澡,換一套乾淨衣服。
雲熙瞭解唐肆,猜到他的想法。
她揚眉,壞壞一笑。
“唐先生慢慢洗,我等你喲!”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是誰,不調戲白不調戲。
唐肆皺眉轉過臉,看了她一眼。
如果目光能殺人,雲熙肯定已經被剁成肉醬。
嘭!
將手中的外套丟在地上,唐肆重重地摔上臥室的門。
雲熙環視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通往露臺的玻璃門。
在家裏,她仔細看過唐肆留下的海王號設計圖,對於海王號的佈局很清楚。
從露臺下去,是17層突出來的觀光甲板,只要她跳下去,就能很快逃脫。
轉過臉,雲熙的目光落在唐池臉上。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唐池沉着臉:“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雲熙聳聳肩膀,走到沙發邊,看似隨意地扶住沙發扶手。
手指抓住沙發上的抱枕,她猛地直起身,將抱枕向唐池的方向一扔。
唐池本能地擡手一擋,藉着這個機會,雲熙轉過身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露臺。
“站住!”
唐池追出來,等他衝到露臺上的時候,雲熙已經飛身而起,從露臺一側躍下。
落在下一層的觀光甲板上,她就地一滾卸掉下衝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爬起身,衝進一側的廊道。
唐池也跨着跳下甲板,將手中的抓着槍地塞回腰上。
他四下環視一圈,哪裏還有云熙的影子?
“該死!”
氣罵一句,他無奈地轉身離開。
遠處陰影裏,雲熙注視着唐池走遠。
脫下西裝外套,將袖衣袖子捲起來,她取下假髮裹在衣服裏,將長髮重新打散,重新變成女生的樣子。
穿過廊道,故意繞了幾條路,重新回到她的房間。
抓住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迅速輸入一串代碼按下回車。
確定已經將遊輪儲存的監控資料刪除,她這才鬆了口氣。
走進浴室,洗掉臉上的僞裝,注視着鏡子裏的自己,雲熙眉頭皺緊。
他們接觸的人有槍,唐池也帶着槍……
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
*
樓上,1801艙房。
唐肆洗完澡,換好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
只見唐池垂着臉站在客廳裏,沒有看到剛剛的漂亮男孩,唐肆眉頭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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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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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先生,他……跑了!”
“廢物!”唐肆氣罵出聲,“還愣着幹什麼,聯繫我們的人,查看監控。”
“聯繫過了。”唐池低着頭,“郵輪監控系統24小時內所有的內容,都已經被刪除。”
啪——
唐肆手中的水杯,重重摞在茶几上。
“那就給我出去查,到酒吧去,去找那些在拍賣場上出現過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
“我已經安排過了。”唐池知道這一次是自己辦事不利,生怕唐肆發火,語氣也透着幾分小心翼翼,“您看,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禿鷹的人。”
坐到沙發上,唐肆皺着眉沉思片刻,輕輕搖頭。
“只能說,任何可能都有可能。”
“如果他真是禿鷹的人,對方很可能已經對我們起疑,那……我們的交易還要不要繼續?”
唐肆擡起臉,斬釘截鐵。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開弓沒有回頭箭。
現在中止交易,只會讓對方更加起疑。
嗡——
桌上,衛星電話響起來。
唐池抓過電話,接通送到耳邊。
傾聽幾句,他擡手捂住耳機。
“查到了,酒吧格鬥場上,曾經有一個類似的年輕人出現過,在格鬥場上救了一個人。”
“誰?”
“程諾,一個黑市拳手。”
唐肆皺着眉,思考片刻。
“查一下這個程諾的底細。”
傳達完唐肆的命令,唐池將電話掛斷。
“他們查到的情況是,程諾現在就在底層艙房休息,您看要不要……把這個程諾找過來問一問。”
“不急。”唐肆靠在沙發背上,手指輕輕地扣着扶手,“對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查到程諾,現在動他,只會打草驚蛇。你剛剛說,那個人救了程諾了是什麼意思?”
“當時程諾被對手打倒,裁判已經吹過哨子,對手還準備繼續攻擊,是剛剛那個假侍者跳上格鬥臺,將違規的黑人格鬥手撞開,否則程諾的腿肯定就斷了。”
筆記本電腦上,彈出一條郵件提示。
唐池打開郵件,瀏覽一下內容。
“程諾,職業格鬥手,半年前離開格鬥隊。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妹妹……”唐池的皺起眉,“一年前,確診爲骨鉅細胞瘤。看來,他退役打黑拳就是爲了給妹妹治療,應該和禿鷲無關吧?”
“你別忘了,販毒比打黑拳更賺錢。爲了救自己的親人命都不要,這樣的人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唐肆擡眸,語氣清冷。
“安排我們的人,盯住程諾,如果那個侍者再和他接觸,立刻通知我!”
起身走到露臺上,任憑海風將沒有吹乾的短髮吹亂。
唐肆擡起右手,將頸間雲熙送他的項鍊擺正。
“但願,他與這件事情無關。”
程諾所做的一切是爲了妹妹。
就像他做的一切,是爲了雲熙一樣。
眼下,他只能希望此事與程諾無關,才能避免另一個可憐女孩失去哥哥。
二層樓之隔。
雲熙也站在露臺上,和唐肆一樣吹着海風。
此刻的她,同樣也在沉思着。
酒吧裏的金髮男人明顯不是什麼好人,唐肆與他們接觸,難道是在做壞事?
不!
不可能!
她瞭解的唐肆,絕不是那種人。
難道……
他是在執行什麼特別的任務。
可是,他不是已經退役了嗎,怎麼會又捲進這些事情?
兩層樓之隔,一男一女,彼此都爲對方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