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看看手中的名片，點點頭。
“您跟我到休息室，我打一個收條給您。”
“收條就不用了，不過……你記住！”雲熙沉下臉，“從現在開始，不能再打黑拳了。”
程諾點頭：“我保證。”
“好，其他細節我們帝都見面再細談。”
心下擔心唐肆，雲熙急匆匆地向他擺擺手離開。
從格鬥場出來，雲熙利用侍者身份做掩護，到其他的包廂裏繼續查找。
*
*
此時此刻。
1號包廂。
唐肆靠在沙發背上，輕輕晃着手中的酒吧。
加冰威士忌，在杯子裏微晃，杯塊碰着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有多少貨，我們就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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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金髮男子輕笑。
“唐先生，那可是上億的貨，您真的確定？”
男子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身上襯衫半敞。
如果仔細看，不難看到對方的左側胸口，隱約露出來的黑色禿鷹文身一角。
唐肆擡擡下巴，站在他身側的唐池上前一步，將手中提着的小箱子放到桌上，打開箱蓋推到金髮男子面前。
箱子裏，金燦燦整齊碼放的金條，在包廂曖昧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這些是訂金！”
金髮男子做個眼色，身後的手下走過來，捏起一塊金條仔細檢查一下，向他點點頭表示是真貨。
“唐先生果然爽快。”金髮男子露出笑容，“三天之內，我們會把貨準備好的。”
唐池：“你們的貨，不在船上？”
“幾位急什麼？”金髮男子聳聳肩膀，“就算我現在把貨給你們，你們也下不了船不是嗎？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我們的海王號。”
唐池還想再說什麼，唐肆擡起右手示意他不要多話。
“好，我等你的消息。”擡手將杯子裏的酒水一口飲盡，唐肆放下杯子，“那我們先走一步。”
“急什麼？”金髮男子推一把身側的女孩，“生意談完了，一起娛樂一下嗎？”
坐在他右手邊的女孩子站起身，坐到唐肆身側，媚笑着就要將手往他身上搭。
唐肆捏過紙巾拭了拭嘴角，隔着紙巾扣住對方伸過來的胳膊，將女孩子推開。
“怎麼，她不合唐先生的口味，那……我們換一換！”金髮男子捏一把懷裏嬌小女孩的腰，“你去陪唐先生。”
“不用了。”唐肆聳聳肩膀，“我不喜歡女人。”
金髮男人怔了怔，曖昧地笑起來。
“哈……原來唐先生喜歡男孩子。那可真是可惜，我這裏沒有漂亮男孩子。”掃一眼空空的酒瓶，他轉臉下令，“再去給唐先生拿一瓶酒。”
手下答應一聲，推開包廂門。
剛好看到從另一側包箱裏，端着酒水出來的雲熙，手下向她一招手。
“酒水拿進來！”
“好！”
雲熙答應一聲，捧着托盤走進來。
唐肆坐在背對着門的方向，雲熙沒有看到。
目光掃過正對着門坐着的金髮男子，她邁步走過來。
“先生，您的酒水。”
彎身將酒放到桌上，雲熙迅速掃一眼四周。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唐肆，她的小心臟重重一跳。
這屋子裏，除了金髮男子，還有好幾個手下站在旁邊。
她甚至看到其中一個鼓囊囊的腰，一看就是帶着武器。
這架勢，一看就不是善茬。
唐肆怎麼會和這種人見面？
心裏瞬間升起無數疑問，雲熙不動聲色地將酒放到桌子上，轉身要走。
“等等！”
金髮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目光曖昧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後在她臉上定格。
爲了避免穿幫，剛剛假扮成侍者的時候，雲熙已經拿掉假鬍子和眼鏡。
儘管這張臉已經僞裝過，卻依舊是個帥氣漂亮的男孩子模樣。
看清她的臉，金髮男子曖昧地笑着，將她往沙發上一搡。
“唐先生不是喜歡漂亮男孩子，這個應該還合你的胃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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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推得後退一步，雲熙失去平衡跌坐在沙發上，好巧不巧，正坐到唐肆腿上。
生怕穿幫，她慌亂地坐直身。
“對不起，我還要去別的包廂送東西……”
旁邊的手下上前一步，一隻手就伸到腰上抓住槍托。
在對方出手之前，唐肆伸過右手，扣住雲熙的肩膀，將她擁到自己身側。
雲熙心臟抽緊。
他不會是認出她了吧？！
她還在疑惑，唐肆已經轉過臉，湊到她的耳側。
“不想死就別亂動，配合我一下。”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從其他人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在和她親熱一樣。
聽到唐肆的聲音，雲熙暗鬆口氣。
還好，他沒認出她來。
不過，配合他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在做什麼？
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唐肆也是微微一怔。
這次，唐肆帶唐池上船，就是要調查販毒組織“禿鷹”的事情。
眼前這個金髮男子，正是他們利用線人聯繫上的禿鷹頭目。
這一次，唐肆是以買家的身份，與對方交易。
現在，正在計劃的關鍵時刻，他不能露出破綻。
原本以爲，雲熙就是遊輪上的服務生。
擔心金髮男子傷害這個無辜的服務生，他才演一下戲。
可是……
爲什麼，“他”身上的氣息，這麼熟悉？
“哈……看來，他果然很合唐先生的胃口。”金髮男子抓過酒瓶，幫唐肆倒上酒，“來，爲我們合作愉快，乾杯！”
唐肆收回思緒，重新坐起身，拿過酒杯與他碰了碰。
“乾杯！”
將酒水喝完，他抓着雲熙的胳膊將她從沙發上站起身。
“那……我就先把人帶走了。”
金髮男子向他擡擡酒杯，笑得曖昧。
“唐先生，好好享受！”
“我會的。”
唐肆笑了笑，拉着雲熙的胳膊將她帶向出口。
唐池不敢怠慢，忙着跟在二人身後。
一路將雲熙帶出酒吧，將她拉到電梯，確定外面的人看不到了，唐肆才鬆開手掌。
雲熙縮到電梯一角，擡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襯衣。
“我……我是不是能走了？”
再等一會兒，她變聲的藥就要失效了。
要是這傢伙認出是她，非撕了她不可！
唐肆凝視着她的臉，擰着眉毛。
“不能！”
雲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