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說這話時,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悅。
護士見狀,嘴角輕揚,送上了幾句溫馨的祝福。
接着,她不忘提醒:“對了,記得讓桑先生去辦一下嵐嵐那邊的出院手續哦。”
“嵐嵐?這孩子是誰呀?”陳述一臉茫然。
“哦,你可能還沒想起來,嵐嵐是你的小寶貝,當時你出車禍被送到醫院時……”
護士正欲細說,門外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的話。桑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打斷了這場對話。
“我這就去辦手續,辛苦你了。”
桑越對護士說,語氣中帶着幾分客氣。
“不客氣。”護士微笑着離開,留下了一臉困惑的陳述。
“她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孩子?”
陳述轉頭看向桑越,眼中滿是疑惑。
桑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些我之後會詳細告訴你的,現在,先把醫生開的藥收好吧。”
說着,他遞過一個袋子,袋口緊封,讓人看不清裏面裝的是什麼。
見桑越沒有立即解答的意思,陳述只好暫時壓下心中的好奇。
她反覆唸叨着“嵐嵐”這個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上車後,陳述坐在後座,看着桑越提着袋子坐進來。
他關門前似乎瞥了外面一眼,引得陳述也好奇地透過後車窗張望,卻只看見車門緩緩關上,什麼也沒看到。
“開車吧。”桑越吩咐司機。
車子啓動後,陳述注意到有一輛車始終跟在他們後面。
她心中暗自琢磨着那車裏坐的是誰,同時耳邊響起了桑越的聲音:“我們後天回國一趟。”
“回國?”陳述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一安排。
她現在的記憶裏,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桑越的身份外,其餘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桑越察覺到她的困惑,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暖而堅定地說:“我們回國辦簽證,然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是……是嗎?呵呵,我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陳述尷尬地笑着,用另一隻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她感到有些愧疚,因爲自己忘記了那麼多重要的事情。
儘管桑越說他們只是朋友,但陳述心裏總有那麼一絲微妙的感覺,覺得他對她的關心似乎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可既然他沒明說,她也就不好意思直接去問,怕是自己想多了。
車子穩穩停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別墅前,陳述搖下車窗,探出頭去,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驚歎。
這A國的建築,多是文藝小清新範兒,像這樣宏偉得像古堡一樣的建築,她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
當然,說是頭一回也不太準確,畢竟她現在失憶了,能用來比較的也就這一路上的風景了。
正愣神間,一片陰影悄悄靠近。
陳述擡頭一看,原來是桑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正站在別墅門口,嘴角掛着一抹溫柔的笑,看着她。
“快下來吧,我們到家了。”他輕聲說。
陳述笑着應了一聲,迅速收回腦袋,打開車門下了車。
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捕捉到那輛一直跟着他們的車子也緩緩停下,心裏不禁好奇起來,想知道車上坐的是誰。
桑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那溫暖瞬間驅散了她手上的寒意。
“車裏坐的是家裏的傭人,別擔心。來,我帶你進去看看新家。”
“哦,這樣啊,好。”
陳述見桑越一臉坦然,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慮了,便安心地跟在他身後踏進了別墅。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那輛車的後門緩緩打開。
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抱着個小嬰兒走了下來,輕輕搖晃着手臂,眼中滿是溫柔。
夜深了,陳述卻輾轉反側,大概是換了新環境的原因,她的睡眠異常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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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靜悄悄的,只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給房間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紗。
陳述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然後悄悄下了牀,躡手躡腳地打開臥室門,走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走廊上,壁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爲她指引方向。
正當她準備下樓時,身後臥室的門輕輕響了一聲,彷彿有人在悄悄跟隨……
她轉過頭,只見桑越高大的身影在柔和的燈光下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顯得格外溫暖。
“怎麼?要去哪兒嗎?”他輕聲問。
“就是有點渴,想喝點水。”陳述回答道。
“別動,我去給你倒。”
桑越說着,已走到她身旁,牽着她的手,帶她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屋,陳述才發現這裏竟還擺着飲水機,心裏不由得一暖。
接過水杯,陳述小抿了兩口,便緊緊握着,清澈的雙眸望向桑越,顯得有些猶豫。
“你…剛纔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桑越微微一怔,隨即搖頭笑道:“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怎麼了?”
他挨着陳述坐下,見她脣瓣輕啓,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撫了撫她的頭頂。
“別告訴我,你是因爲一個人睡害怕,所以才找藉口想跟我待一起?”
“纔不是呢!”
陳述有些急了,嘟囔着反駁,“我真的聽到聲音了,算了,謝謝你的水,我回自己房間了。”
說完她捧着水杯,氣鼓鼓地離開了桑越的房間。
緊接着,隔壁傳來了重重的關門聲。
桑越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望向緊閉的房門,最終輕手輕腳地下樓去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到了回國的日子。
陳述戴着可愛的毛絨帽子,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感覺到旁邊有人坐下,她微微睜開眼,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
“你去哪兒了?”她淡淡地問。
“去了趟衛生間。”桑越回答。
陳述聽後,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張臉,顯然是不想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