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悅面無表情,看他的目光,也讓他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渾身都散發着沁人的冰冷寒意。
“思想齷齪的人所說出來的話也是無比齷齪的,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即使我解釋千萬遍,那也是無用之功。”
顏心悅風輕雲淡的擡眸,輕飄飄的給了他這麼一句話。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僅僅只有兩秒鐘,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會染上傳染病的那種迫不及待,別開眼後,從她的眼睛中也只能夠看到一片荒涼淡漠。
“究竟是你自己不想解釋,還是根本無言以辯”
“我有什麼無言以辯的”
“你自己心知肚明。”
原單韶給了她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好似勝利者在對全世界炫耀着他自己的成功,那樣子的教室,簡直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懟的顏心悅搭不上話來了。
“我曾經在一本書上面看過,一個人的思想,全都在於他的學識與他的胸襟,便好似我們現在這樣子的情況,你如何看待我和言同學的事情,以此類推也能夠看得出來你心裏面的思想和你的胸襟”
將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的思想齷齪纔會將別人都想的齷齪
你的心胸狹隘纔會用那些不好的想法去猜測別人心裏的想法從而將別人也塑造出來那麼一個心胸狹隘的形象。
原單韶氣得無以復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從未想過顏心悅,居然牙尖嘴厲到這種程度,將他直接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媽蛋,她的這句話不就是在拐彎抹角說他思想齷齪心胸狹窄嗎
她知道像他們這種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供着的貴少爺們,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別人的指責。
流言止於智者,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爲此時就於言玉的問題一直糾結下去的話,那短時間之內言玉必將會成爲話題人物,那樣子的光景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顏心悅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原單韶,纔不緩不慢的陡轉話題。
“她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子,你們作爲男孩子,連這麼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豪門世家的教養便是如此的”
顏心悅的這一句話無疑是點燃了一堆乾柴的星星之火。
原本其中有一部分的男孩子正打算息事寧人,準備散了,回自己的位置上面。
只因爲顏心悅的這一句話,他們立馬就轉變了太多,原本心裏面的漫不經心也開始變得銳利鋒利起來。
同仇敵愾,
畢竟同在一個圈子裏面,就是有一個人抵抗他們圈子裏面的人,或者是看不起他們,又何嘗不是將他們整個圈子裏面的人都已經否認了
大家族所培養出來的子女,雖說嬌生慣養,但也有絕對的審視力,知道事分輕急緩重。
在這種危害到他們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就會一致對外。
帝都的世家大家族所團結起來的力量絕對不是平常人能夠想象到的,便是政府一時半刻也奈何不了他們。
原單韶眯了眯眼,冷聲道,“我們的教養還輪不到一個鄉下女來質疑”
顏心悅絲毫不畏懼的直視他,“我並沒有想要對你們說教。”
“我只是比較好奇,欺負一個女孩子,你們真的能夠得到成就感嗎又或者說欺負一個女孩子,你們能夠從其中得到什麼樣子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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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單韶,“”
顏心悅沒什麼溫度的勾了勾脣,她就看不慣那些有事沒事就欺負女孩子的男生。
在她看來,他們簡直就是命太好了,在這一帆風順的情況下就喜歡有事,沒事的找茬。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種道理應該人人都明白,稍微聰明一點的都不會去爲難這種,欺負起來都沒有什麼成就感的女孩子
可耐不住,每個班級裏面總有那麼一兩個奇葩,他們的腦回路不同於正常人,他們只顧着自己的想法,從來都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肆意的用那些看似不經意的言語去傷害着別人。
她知道用那些,大家都是同學還是和平相處,這種話就和他們說,簡直就像是在搞笑。
尤其對他們這種與自己的家世相差甚遠的富家子弟來說,這無疑就是在異想天開。
在他們的心裏面,自己和他們這種從小就生長在蜜罐子裏面長大的富家子弟們,畫出了一道長長的鴻溝。
和他們說這種,人人都是平等的話,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顏心悅自小就是一個很敏感很聰明的人,自然是不會說這種愚蠢的話。
原單韶也不是個傻子,哪怕之前一時間還有些被顏心悅給糊弄住了,這會兒也早就反應過來了。
“你真以爲我們都是傻子嗎你剛纔的那一番話不就是在自以爲是的指責我們,想要對我們說教”
顏心悅眸子微閃,直言不諱,“對於你這種頑固不化的頑固分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對你說教”
因爲你已經無藥可救,中毒已深,所以我直接放棄了。
原單韶將她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這麼一句簡單而又粗暴,直擊人心,一針見血的譏諷。
他此時的目光灼灼,眼中含着那種讓人看不分明的隱晦深沉,就像是那種在草叢裏面蟄伏已久的毒蛇,眼神陰測測,讓人無端端的覺得心裏一陣陰涼。
顏心悅可不畏懼他,哪怕他的眸子是沁着蛇毒的,對於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是預料不到的,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只是想要安安分分的在這裏唸完書,她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礙眼的事情。”
顏心悅很是明白自己的處境,這種如履薄冰的境地,之於她,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其實她比汪姣姣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們之所以沒有找自己的麻煩,雖然是因爲有言玉,和吳玖林他們幾個人和自己在同一個班級裏面
若不是顧忌着他們,或許自己,就是下一個汪姣姣
她最討厭這種中二病太嚴重的中二病少年少女們,因爲家庭太富裕,反而生出那種逆反恨全世界的感覺。
說到底終究還是因爲家庭太富裕,根本不用擔心其他問題,日子太無聊纔會給自己找這麼一些心裏不平衡的想法來。
總是在埋怨全世界的人都對他不夠好,但顏心悅其實只想給他一句話,
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你的,也但實際上全世界的人都沒工夫搭理你
原單韶冷冷的瞥了一眼旁邊低垂着頭的汪姣姣,心裏面更加的看不起她了。
毒舌的噴着毒液,“她的存在就已經礙着我的眼了,尤其是她身上的那種怪味,我真的是一天也忍受不了。”
“沒有人叫你忍,既然忍受不了,那你就搬開你的桌子,就是沒人讓你和姣姣同桌”
“若不是你自己嬌生慣養,又哪來了這麼多麻煩教室裏面這麼多同學,我怎麼沒見其他的同桌,像你這樣子每天去欺負一個女孩子”
原單韶氣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欺負她了”
顏心悅冷冷一笑,給了他一個“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的眼神。
原單韶氣急敗壞,一直在家裏面被捧着長大的嬌生慣養他,又何曾受過這種憋屈氣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讓他這麼下不來臺
他氣得要死,臉色很難看,咬着後槽牙的一字一頓問,“我動手打過她一下了嗎你就說我在欺負她,有像你這樣子冤枉人的嗎”
顏心悅氣定神閒的撇了他一眼,聲音清冷沉着的補充道,“你確實是沒有對她動手,可是你說的那些話不亞於對她動手了”
“我說的那些話說錯了嗎難道她身上沒有異味嗎”
原單韶那一臉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的欠扁高傲自大神情。
顏心悅差點一個沒忍住的想要一巴掌拍死他。
這欠揍糟心的中二少年也不知道是怎麼長歪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一開口就是要氣死人的節奏,嘴裏面的話更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從來沒有聞到他身上有什麼異味完全是你自己一個人臆想出來的,是你對她有成見,纔會先入爲主的覺得她身上有異味”
原單韶還帶着一絲稚氣的俊臉氣得通紅,“那是你自己的鼻子不夠靈敏。”
顏心悅勾了勾脣,但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沒有達到眼底,眸子就像是結了冰一樣寒冷刺骨。
“我倒覺得這是你在雞蛋裏面挑骨頭。”
“所以,你認爲我真是冤枉她了對嗎”原單韶冷冷的擡眸看向她。
霎時間,兩個人四目對視,刀光劍影,氣氛劍拔弩張,緊張的就像是被電閃雷鳴般的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躲避開,繞路而走。
顏心悅眸子冰冷,“我不知道你爲何要這麼針對她,你們的路一帆風順,因此永遠都不會知道,別人最近過得有多辛苦,多努力,才能夠得到你們輕而易舉便可以拿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