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宮女的身後。
月流鈴腳下的步履匆忙。
一路上。
她不斷地催促,“麻煩你快些,我實在擔心我的丫鬟。”
在月流鈴的不斷催促下,宮女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但在月流鈴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底拂過一抹勢在必得。
穿過幽靜的花園。
便是到了一座木橋。
“還有多遠?”月流鈴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
“穿過這座橋,就快到了。”宮女恭敬地迴應。
“那快點吧。”
走上木橋。
底下的河水流得湍急。
宮女漸漸放慢了腳下的步伐,來到木橋的最高點,她闊袖下的手腕翻轉,落了個圓滾滾的東西在橋上。
她直接大步跨過。
而跟在身後的月流鈴由於心中着急,沒有看清腳下的路,直接踩了上去。
腳底打滑。
月流鈴的身子失去重心,往一旁傾倒。
腰部撞上木橋的護欄,整個身子都翻了下去。
她一聲驚呼,“啊——”
聽到動靜。
宮女趕緊返回身來,緊緊抓住了月流鈴的衣裳。
“月二小姐,您別動,奴婢拉您上來。”
話落。
宮女眼中微眯,直接趁勢解開了她的外衫。
再沒了束縛。
月流鈴直接掉入河中,激起了一大片浪花。
宮女扔了手中的衣裳,一臉焦急,朝着一旁的蓮花池大喊,“救命,月家二小姐掉入河裏了,快來個人救命吶——”
“有人嗎,這裏有人嗎?”
月流鈴落入河底。
渾身瞬間浸透。
她本是會簡單的泅水。
儘管她做足了準備,但是河水流得湍急。
還是嗆了一口水。
河水順着口鼻流入食道氣管,甚是難受。
但月流鈴心裏很清楚,此時此刻,她必須冷靜下來,若是再着急,許是她會命喪於此了。
思及此。
她趕緊摒棄了腦中的雜念,努力憋氣,讓自己的身子往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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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的整個身體就要浮出水面了。
一根竹竿抵在她的腰間,讓她上去不得。
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河邊立着的就是那個宮女!
月流鈴心下明瞭。
但她來不及多想,只得掉轉了方向,避開了竹竿。
就在她快要浮出水面時。
腰間突然多了雙有力的大手,拖着她衝出水面,隨後往岸邊游去。
吸入一大口新鮮的空氣,月流鈴才覺着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腦子裏的混沌散去,頓時變得清醒。
看到身邊熟悉的面孔。
月流鈴心生感激,“多謝……”
道謝的話還未說出口。
一旁就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伴隨着流蘇的聲音,叮鈴作響。
隨後就是一番尖酸刻薄的話語,“喲,我道是誰如此不要臉,在這勾引蕭大人呢,原來竟是月家的二小姐。”
“我倒是聽說,月二小姐在外有許多的男伴呢,咱們蕭大人爲國爲民,是我朝的好官,你怎可對蕭大人下手?”
“還是說那些男伴滿足不了月二小姐,導致你偷腥都偷到宮裏來了?”
月流鈴的睫毛輕顫。
擡眸看向一旁,入目就是一羣豔衣女子,其中不乏看熱鬧的。
而爲首之人,則是墨冰璃的好友之一,工部郝侍郎之女郝小姐!
此人帶頭。
其他好熱鬧的紛紛附和。
曾小姐見月流鈴如此狼狽模樣。
她最爲得意,“月二小姐,今兒可是中秋佳節,你怎的就如此按耐不住呢,你就算要勾引人,也得避諱一下吧,如今你倒是挑了個好地方。”
“此事若傳入小侯爺和聖上的耳中,指不定會如此處置你呢。”
曾小姐一張臉腫成了豬頭,還掛滿了笑容,甚是得意,怎麼看怎麼彆扭。
見她開口。
月流鈴拂過粘在臉頰的溼發,緩緩起身。
哪怕她如此狼狽,但周身散發的氣息,依舊碾壓衆人。
勾了勾脣,冷笑道,“曾小姐,你可有好好兒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幅模樣,若是形象不佳吶,還是趕緊出宮去,免得在宴會上污了貴人們的眼。”
話落。
她凜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輕喝道,“蕭大人是個好官,見我落水,他仗義施救,怎麼到你們嘴裏,就成勾引了?”
“還是說……諸位本就是腌臢之心?”
“你……你休得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勾引蕭大人,我們沒有說錯!”
“我們都是重臣之女,哪怕你父親是尚書大人,也不是你能輕易得罪得起的!”
“……”
周圍全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月流玲不急不迫,“說我勾引,你們可有證據?”
視線在跳得最歡的兩人身上掃蕩了一圈。
她幾乎明瞭。
此事定是那人主謀。
否則。
她怎的剛落水,這些人就紛紛出現了。
她可不信,世上會有如此巧事!
“奴婢親眼所見!”
就在衆人面面相覷時。
方纔引路的宮女站了出來,她直直地盯着月流鈴,繪聲繪色地說,“奴婢本是引月二小姐去見摔傷的素心,可行至此處,奴婢突然肚子疼,就去了不遠處。”
“當奴婢折回來時,就見月二小姐和蕭大人在一起,還試圖對蕭大人摟摟抱抱,蕭大人拒絕了她,她便褪去了衣衫,還誇蕭大人長得英俊瀟灑。”
月流鈴想着宮女是授人指示。
還沒打算收拾她。
既然她主動蹦躂出來。
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回看着宮女,輕聲笑道,“你說你親眼所見,那我爲何又掉入了河中,你確定不是你陷害我?”
“再者,從頭到尾,你都未曾離開半步,哪來的肚子疼?”
“方纔我若是沒有看錯,蕭大人一直在旁邊的蓮花池裏遊玩,那麼遠的距離,莫非我與蕭大人是隔空相抱?”
“橫豎不過是你一張嘴說說而已……”
“呀——”
不等月流鈴說完。
橋頭上突然傳出一聲尖叫,衆人順着她的聲音望去,就見她的手中託着一件衣裳。
“這不就是月二小姐的外衫麼?”
有人認出了此衫。
再見月流鈴衣着單薄,不見外衫。
在場的人幾乎都相信了宮女說的話。
均是毫不避諱地對着月流鈴指指點點。
更有勝者,漏出一臉的鄙夷。
被人污衊到頭上。
蕭政亦十分生氣。
他理了理衣襟,掃了一圈衆人,憤怒地開口,“還請各位小姐嘴下留德,不知事情全貌,就莫要亂評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