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逃跑的真相

發佈時間: 2025-02-13 18: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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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想要什麼。”紅硯面上有一瞬的茫然。

 但她很快收斂神色,很是警惕:“您問這個做什麼。”

 謝懷則面色平靜:“何必對我這般戒備,你在我身邊時,我也沒有虐待你,事已至此,她此生都不可能在逃脫我掌心,你爲何不盼着我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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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不盼着你們好,我只是……”紅硯泄氣的撓撓頭:“您總不能一直這麼着,不讓小公子跟姐姐見面吧,您是要搶走小公子嗎?”

 “誰說的,我若要搶走孩子,直接帶他回京認祖歸宗便是,幹嘛還要停在雲城。”

 紅硯嘟嘟囔囔:“誰知道呢,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事。”

 這種事?謝懷則敏銳的察覺到:“什麼事,有誰跟她說過什麼,你細細講來。”

 紅硯有些怔愣,卻老大不滿:“您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那事不是您準允的,夫人有孕的時候,老夫人和您那位孟夫人到了別院看望姐姐,不是您授意的?”

 謝懷則蹙眉,他的確沒有交代下人,不允老夫人等人進入,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祖母。

 紅硯以爲他默認,更加氣憤:“她們倒是拿了好些好東西,補品如流水一樣的送進來,把姐姐補的胎兒過大,又遭遇流離失所,生產時遭了好些罪,打量我們不知道呢,您那孟夫人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去母留子嗎,老夫人瞧不上姐姐的出身,又覺得姐姐的存在讓您跟她離心離德,便故意支持這種事,甚至當着姐姐的面,說讓她把孩子留在公府裏。”

 “她們什麼時候說的,說了什麼?”

 紅硯撇撇嘴:“老夫人說的好聽,名義上是關心姐姐,說姐姐該有自知之明,就算是貴妾,也是妾,名份身份的不同,就註定了地位不同,縱然小公子是長子,可養在姐姐身邊,難免被叫小婦養的,不好聽,可養在公府,養在孟氏膝下,就是半個嫡子的待遇,老夫人口口聲聲,全是要姐姐自己思量,爲了小公子的前程,要姐姐受委屈。”

 紅硯越說越難過:“您那孟夫人當着您的面,對姐姐和藹,一派賢惠,背後對姐姐是如何的,說什麼,姐姐自己在別院不入公府,就是外室,可小公子是謝家人,總要稱呼她爲母親,明面上一付賢良大婦的姿態,背地裏使手段,擠兌姐姐,還想強度孩子,老夫人都說了,這是您準允的。”

 他沒說過這種話,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親祖母和孟氏,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們隔三差五的來,時不時就要刺激姐姐一回,每每她們走,姐姐都要沉默許久,而且茶飯不思,一說過得苦,旁人就說,誰家的妾不是這樣,不是侍奉主母,當牛做馬的立規矩伺候,姐姐不必伺候主母已經是格外得寵,連孩子都不願養在主母名下,真是沒成算。”

 謝懷則攥緊了手,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她背後有我,皇貴妃也喜歡她,孟氏那麼不長眼?”

 紅硯冷冷一哼:“就算有皇貴妃喜歡又如何,皇貴妃娘娘在那些眼高於頂的貴女眼裏,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背地裏不知說了多少壞話,姐姐被皇貴妃喜歡,這些人沒法明面上打壓皇貴妃,就作踐姐姐,想要打皇貴妃的臉,姐姐去皇宮,那個玉妃就故意辱罵姐姐呢。”

 “玉妃已經從昭儀降爲了美人。”

 “是,陛下爲了皇貴妃處置了,可您想想姐姐的處境,她到哪裏那些女眷夫人表面上客氣,背地裏蛐蛐人,更有的直接辦宴會,直接不給姐姐遞帖子,說妾沒資格參加,姐姐本來也不在意這些,在別院呆着不出門便是了,可就是這樣,還有人不肯放過姐姐呢,想要姐姐的命!”

 謝懷則的怒氣,在一層一層的增長,可他畢竟習慣了壓抑情緒,凡事都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心中縱然已經給孟氏判了死刑,和離是一定要的了,臉面也是不必給留的了,面上卻依舊什麼,都沒說。

 此時,謝懷則完全繃不住了:“誰要殺她?誰敢殺她?”

 他一拳打在茶桌上,把紅硯嚇得,差點跳起。

 “你繼續說,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謝懷則的語氣中,全是殺氣。

 紅硯嚇得有點發抖,好似終於感覺到重逢後,一直都比較溫和的謝懷則,是那個特別注重規矩,殺伐果斷,奴婢犯了規矩直接打發出去,不留情面的世子了。

 她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姐姐只是跟我瞧瞧提起過,那天災並不是普通的天災,好似,是有人故意爲之。”

 謝懷則神色一凜:“她知道了什麼?”

 “姐姐只是覺得那場大火不對勁兒,但也並不知真相,可有人渾水摸魚,想要殺姐姐,是真的,大火那日,有兩個殺手摸進了院子裏。”

 紅硯說的磕磕巴巴:“好在,好在,那日姐姐其實沒睡在正院屋裏,因爲屋裏制了一套新的雕花木牀,正漆着,姐姐嗅不得那個味兒,就跟我去了廂房睡,等驚醒的時候就發現火已經燒到了正院。”

 謝懷則的指甲扣緊了手心,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你們,是怎麼,逃脫的。”

 “我先醒的,察覺到動靜,就去正院看,那兩個殺手顯然也是被大火驚到,屋裏有漆,遇見大火燒出來那個味道,把他們薰得睜不開眼,我嚇得大叫,那兩個人就想殺我,然後姐姐就醒了,就去救我。”

 說到這噩夢一般的場景,紅硯到現在還在打哆嗦:“一個殺手勒住我的脖子,另一個要砍我,姐姐把桐油淋到他們身上,又把火把丟了過去,我身上中了一刀,姐姐帶着我被兩個殺手追的沒有退路,只能一頭扎進池子裏,順着暗流遊了出去。”

 紅硯默默流淚:“是姐姐救了我,我們在一處河灘上終於上了岸,可我傷勢嚴重,姐姐又動了胎氣,下紅不止,沒有能通信的人,只能暫且在一處郊外的廢棄獵戶屋子裏住下,姐姐自己都腹痛難忍,還要照顧我,還有肚子裏的小公子,等我能起身的時候,悄悄回到京城,卻發現公府和別院都掛上了白幡,說是姐姐,已經死了。”

 謝懷則閉上雙眼,他不敢想,有身孕的衛嬋,他的窈窈,他孩子的母親,是怎麼護着孩子,還救了紅硯的。

 她手無縛雞之力,那麼的柔弱,在那時,有多麼的無助,多麼的難!

 而她已經如此可憐了,甚至都不在公府礙着別人的眼,到底是誰,那麼容不下她?

 “她那時候,就萌生了去意,對嗎?”謝懷則聲音很輕。

 紅硯哭了出來:“京城裏,有人想殺姐姐,姐姐如何還呆的住,而且,內宅這種明爭暗鬥,姐姐心煩極了,反正公府的人都以爲她死了,索性將計就計,這便離開,姐姐帶我走,我就跟着走,她救了我的命,我一輩子都要報答她的。”

 “後來呢?”

 “後來……”紅硯擦了擦眼淚:“我們在雲城落了腳,因爲決定很倉促,沒帶上二姑娘,而且,姐姐的肚子也不宜過於長途跋涉,姐姐說,能養得起我,她着手開了個胭脂鋪子,懷着身孕仍在操勞,生產的時候,三天三夜生不下來,那時產婆都要我們準備後事了。”

 謝懷則在發抖,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醫師說,姐姐喝的避子湯太烈性,幾乎可比紅花湯,壞了身子,胞宮又壞了一側,本就孕育艱難,而那些補品,落水和顛沛流離,還有勞心勞力,讓姐姐生產時艱難無比,差一點,她跟小葫蘆,就真的,都死了。”

 “怎麼會呢,我早就叫人,把避子湯換成了藥性溫和的,怎麼會可比紅花湯?”謝懷則不敢置信。

 紅硯抽抽鼻子:“我不知道,可世子,你是外面做官的人,總是自以爲能掌握一切,就算是內宅,你自己的院子,便當真能防備的鐵筒一般?哪怕是別院,有你安排的護衛,老夫人和你那孟夫人不照樣能進來,刺激姐姐的心神嗎?那兩個殺手,不也悄無聲息的摸進來,想要殺姐姐嗎?”

 “姐姐被人爲難的時候,你在哪?被你的孟夫人嘲諷,心中難過默默流淚的時候,你在哪?沉在冰涼的河水裏,帶着我逃命的時候,你在哪?難產性命危機的時候,你又在哪呢?”

 “世子,你恨姐姐不告而別,不願回到你身邊,可你,從沒給過她選擇,也沒有,履行你的承諾,會護好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