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聲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自己手握匕首抵在他的胸口。
有那麼一瞬,她是真想刺下去的。
可刺下去,他也未必會放她離開。
既然不一定能離開,傷人這種事,算了吧。
葉聲聲縮回手,將匕首丟在了一邊。
葉徹望着她的舉動,心裏有了一點點的安慰。
他握緊她的手深情凝視,“聲聲還是捨不得讓我死,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嗎?”
葉聲聲亦望着他,面無表情,“沒有不捨,我只是想用我乾淨的人生,去陪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殺人犯法啊,她怎麼會知法犯法呢。
“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還是很重要的。”
他以爲她說的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他,便雙膝跪在她面前,擡手抱她,將頭埋進了她的懷裏。
這舉動,像極了一個孩童,依偎在父母懷裏一般。
葉聲聲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看着男人的行爲,她只覺得可笑至極。
現在在她面前裝什麼深情。
她又不是不瞭解他。
“葉徹,我跟你說說我這四年的情況吧。”
葉徹見身邊的女人沒將他推開,以爲她開始接受他了。
他‘嗯’了一聲,依偎在她懷裏閉上了眼,聲音溫潤,“你說,我洗耳恭聽。”
“在這四年裏,我遇到了一個我很喜歡的人,我跟他在一起了,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兩歲零八個月,生得特別乖巧可愛。”
這樣,他總該死心了吧。
他葉徹又不缺她一個女人,她可不信他知道她跟別人在一起後,還這樣假裝深情。
然而!
聽了她的話,葉徹臉色瞬間驟暗。
他將頭從她懷裏擡起來,雙目如鷹隼一般犀利清冷地望着她,難以置信。
“聲聲,在跟我開玩笑?”
葉聲聲目不轉睛地望着他,語氣堅定。
“你不信,可以送我回去看看,你知道我住哪兒的。
我離開你的時候,就帶了一些首飾,這四年我若不是找到了一個特別有錢的男人,怎麼會住那麼漂亮的別墅。”
葉徹,“……”
恍惚間,他腦子裏記起了之前,他跟小姑姑送一個孩子回家。
那孩子的家確實挺漂亮。
後來他也是在那兒接到的聲聲。
所以聲聲不是在那兒做工,而是那兒的主人?
不!
不可能的。
四年而已,她怎麼可能會遇到別的男人,還生了孩子。
“聲聲你別這樣。”
葉徹忽然慌了。
他又撲進她懷裏,抱緊她聲音低啞地說:
“別說謊話騙我,我跟你把當年的事解釋清楚,舒語……”
“葉徹。”
葉聲聲打斷他的話,雙目毫無半點情感地望着他,懇求道:
“你放了我吧,我已經不愛你了,我現在愛着別人,跟別人孕育了一個孩子,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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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你別騙我行不行?”
跪在她面前,葉徹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他握緊她的小手,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聲聲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一找到你就把你帶來這裏,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也知道當年是我的錯,是我傷了你的心,但我沒有碰……”
“我女兒叫慕容懷戀,小名叫戀戀。”
葉聲聲再次打斷他的話,不容置喙,“我愛的那個男人,他叫慕容起。”
葉徹,“……”
再次怔住的他,目光空洞清冷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聽着她說女兒叫戀戀的時候,他心口忽然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彷彿無數的螞蟻爬在那道口子上撕咬啃噬。
痛!
萬念俱灰的痛,讓他無法呼吸,無法接受她所說的一切。
可他又清楚的記得,他送回去的孩子,確實叫戀戀。
一個小小的,生得特別乖巧可愛,又極其聰明懂事的小糰子。
那是她葉聲聲,跟別人生的女兒?
怪不得他當時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莫名覺得她眉眼有些眼熟。
原來她是身邊這個女人,跟別人生的種。
他的女人,不再愛他,而是去愛別人,還給別人生了孩子?
葉徹怎麼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這四年他過得生不如死,每日每夜都在等着她,想着她,而她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連孩子都兩歲多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葉徹起身來,忽然發了狂一樣地抓着葉聲聲喊:
“你爲什麼要背叛我,爲什麼要這麼殘忍,你知道你消失的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葉聲聲你到底還有沒有心啊,如果當年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就該用你的一輩子來報答我。
你怎麼可以揹着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以。”
他面目扭曲,吼得歇斯底里。
葉聲聲紋絲不動,小臉上再也沒了對他的半分情感,義正詞嚴:
“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的。
葉徹,你就是太自以爲是,以爲所有的女人都該誠服於你。
所以你從來不把女人的尊嚴當回事,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從我決定離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愛你了。
從那日在河邊看到你跟舒語抱在一起,我就對你死心了。”
要不是她後來失憶,她也不會還備受屈辱跟他待在一起,忍受他和林微微在一起。
這樣的男人,他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吼。
葉徹氣得渾身發抖,踉蹌着朝後退了兩步。
他精神失常地反問自己,是他的錯嗎?
他有什麼錯。
他又沒有背叛她,沒有碰任何一個女人。
而她呢。
消失四年,就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他怎麼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他葉徹的人,就算是摧毀,別人也休想染指。
無法冷靜,他面露陰狠,額頭青筋暴起。
上前一把抓起葉聲聲,動作粗暴的直接丟在了身後的大牀上。
他逼近她,蠻橫地扯着自己的睡衣。
葉聲聲措不及防,摔得屁股疼。
她趕忙坐起身來,望着步步緊逼似又要發狂的男人,她鎮定自若,冷冷地告訴他:
“你要是再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葉徹勾脣,笑得癲狂,“那好啊,我們一起……欲死欲仙吧。”
他丟了衣服,跪上牀毫不顧及憐香惜玉,也無法控制胸口的壓抑跟渾身的憤怒,只想在這一刻,狠狠發泄。
他沒辦法接受她跟別人在一起的事實。
也只有深切地將她徹底地擁有,讓她的溫暖緊緊地包裹住他,他纔會感覺到她的存在。
纔會覺得,聲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