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坐進原木風沙發,拿起資料正要細看,顧硯辭在她身旁落座,身子一斜靠在她身上,下頷抵在她肩頭說:“到我懷裏來。”
林淺信手推開他,語氣反感說道:“煩死了,離我遠點。”
顧硯辭眉心蹙了蹙,嘴角小弧度勾扯一下,“你昨晚答應了的,天天抵死纏綿,說話要算話。”
林淺扶額,解釋說:“應付你的答應,不算數。”
顧硯辭拿走她手裏捏着的A4紙,丟到一邊,“早知道爲你辦事得不到好處,我何必勞神費力。”
他一個勁搗亂干擾自己,林淺慍怒,“顧硯辭,你要閒的沒事幹,去外邊泥地上數螞蟻。”
顧硯辭眼角彎了彎,從喉嚨間溢出一聲低笑,答非所問說道:“我知道,你急着解決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壞妹妹,不過是一樁小事,不值得你絞盡腦汁花費心思。你說幾句好聽的,將我哄的心花怒放,你的壞妹妹,我替你解決。”
“用不着,”林淺復又拿起A4紙,擡腳走向實木樓梯,“我自個能解決的狀況,絕不麻煩你。”
她踩上第一級樓梯,顧硯辭迅速追上。
顧硯辭攬着她的細腰輕輕一轉,她旋即被他抵在樓梯欄杆上。
“爲什麼不依賴我呢?”顧硯辭手指輕撫她臉頰,黑眸裏盪漾着層層疊疊的哀傷漣漪,語氣不勝傷感,“情感專家說,不依賴,代表不愛。”
林淺擡手推搡他,神色不勝其煩,“有點男子漢氣概好不好?男人家家的,整天跟個小女生似的多愁善感,不害臊麼?”
顧硯辭微微一笑,一本正經說道:“我多愁善感,源於你沒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林淺:“……”
她愣神之際,顧硯辭低頭,親吻她薄脣,嗓音微沉說:“昨晚沒睡,我現在精神狀態不佳。待會有個線上會議要召開,吻我,振奮我昏昏欲睡的腦神經。”
林淺眉梢眼角堆積起不耐,發泄性的啃咬他嘴脣,“一天天的就你事多。”
說話之時,她倏然看見,睡懶覺睡到此時才起牀的鹿菀,頂着一頭亂糟糟的短髮,站在樓梯口,整個人呈現出大寫加粗的尷尬姿勢。
接觸到林淺看向自己的視線,鹿菀訕笑,“我沒看見哈,你倆繼續。那個,你倆如膠似漆恩愛得緊,我不打擾你倆哈,我這就收拾行囊回榕城。”
鹿菀轉身,林淺推開顧硯辭,三步兩步竄上樓,追上鹿菀,拉住她衣角說:“別走啊,哪有如膠似漆,是他糾纏我。”
鹿菀背對着她,小小聲嘀咕,“你倆總是不分場合摟摟抱抱,我在這,怪尷尬的。”
林淺不以爲然,“尷尬個啥,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挽住鹿菀的胳膊,搖晃幾下說:“不許走啊,咱倆說好的,今天一起去中心拍賣場,參加鑑寶拍賣會。”
她說的“鑑寶拍賣會”,鹿菀從未參加過,很是好奇。
“好呢!”鹿菀興致勃勃說,“現在就去。”
鹿菀梳洗一番後,和林淺手拉手走下樓梯。
鑑寶拍賣會,顧硯辭倒是知道。
林淺臨出門時,他遞上印着自己英文名的黑卡,“那種拍賣會最燒錢,你卡上的餘額可能不足,帶上這張黑卡,省得你有餘額不足顧慮。”
“哦,謝謝。”林淺大大方方地收下黑卡,順手揣進外套的衣兜。
她站在玄關處換鞋,顧硯辭戀戀不捨地叮囑,“早些回家。”
林淺半蹲在地,拉上裸色高跟靴後方的拉鍊,“回家也無所事事,我要玩夠了再回家。”
顧硯辭眸光黯淡,神色惻然,“好吧,我在家等不到你,就通過腳鐐的定位,去你所在之地逮你。”
林淺:“……”
她踩着高跟鞋,牽着鹿菀,快步出屋。
走到屋外,坐上網約車,鹿菀感嘆說:“你家那個,純粹是個粘人精哎。”
林淺想起顧硯辭近來表現,神色不屑吐槽,“是啊,粘人精加煩人精,趕不走甩不掉。”
“說實話,”鹿菀據實評價,“我冷眼旁觀看出來,他愛你是真的愛。我跟很多個富二代打過交道,癡情如他,我見所未見。”
“很愛嗎?”林淺否定鹿菀的觀點,“三十歲的男人,歷經世事滄桑,內心的感情所剩無幾。”
“不一定哦!”鹿菀嘻嘻一笑,擠眉弄眼地說:“有句話是那麼說的,老男人的愛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旦燃燒起來,那是一發不可收拾哦。”
網約車開往拍賣場途中,林淺拿着A4紙,聚精會神觀看。
吳婧婧和孫泰金那點事兒,挺狗血的。
去年年底,吳婧婧結婚不過十來天,孫泰金回國。
孫泰金老色批一個,年紀一把還召喚“上門服務”。
吳婧婧略施小計,以“上門女”身份混進孫家,爬上孫泰金的牀,還成功懷孕。
而孫泰金呢,正巧老來喪子,唯一的兒子於幾年前命喪黃泉。
吳婧婧懷上他孩子,他自是高興。
由於孫泰金常年來僑居於國外,吳婧婧鬧出的那些駭人聽聞的醜事兒,他一概不知。
他施壓,讓顧晉深和吳婧婧離婚,轉頭就把吳婧婧帶回家,承諾說:等孩子呱呱墜地,立馬結婚……
看完,林淺更加認定,吳婧婧腹中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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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都不一定啪啪一次就播下種子。
年近七十的老頭子,一擊命中,嘖嘖,可信度太低太低。
拍賣場抵達,林淺以顧硯辭妻子身份,在主辦方迎賓小姐的帶領下,沿着VIP通道,腳踩紅毯,步伐款款地走向拍賣大廳。
進了大廳,她剛在處於中央C位的貴賓席位落座,濃郁香水味撲鼻而來,夾雜矯揉造作的驚呼聲:“見鬼了,怎麼在哪都能遇見你。”
林淺側頭,瞧見挺着孕肚,狀若花孔雀般驕矜傲氣的吳婧婧。
“出門遇到你,晦氣!”林淺滿臉嫌惡,“早知你要來,我肯定叫主辦方更換位置。”
吳婧婧眼珠一轉,擡起下頷,以鼻孔看人,神色傲慢說:“我偏偏要跟你坐一起,讓別人瞧瞧,這下賤坯子和名門千金的對比與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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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看得出,吳婧婧坐自己旁邊,定是憋着壞。
本着將計就計的原則,林淺拉了拉衣襟,神色淡然說:“你愛坐哪裏坐哪裏,我不是主辦方,無權驅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