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能不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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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一聽二妹妹這三個字,顧燁的神色立即就有所緩和了。

 嘖嘖,硃砂痣果然是好用。

 “殿下,妾身餓了,還沒用晚膳呢,今日殿下陪妾身用晚膳好嗎,您看皇叔也在呢。”沈藝彤挽上顧燁的手,一副要藉着顧明淵的名義硬要留下來一起用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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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着顧明淵的面被她纏住手臂,顧燁的臉色當即一黑。

 顧明淵看着倒是覺得有趣,從沈藝彤之前他看到的種種來看,她對顧燁並沒有什麼情誼,也不似外面說的和調查出來的那般對顧燁滿心滿眼,更不是一個刁蠻草包,相反,聰明的很。

 她更相似故意利用這一切,利用自己的草包身份,利用外界的傳言,利用顧燁的厭惡,她這般做究竟爲了什麼,顧明淵很好奇。

 明明一個如此鬼靈精的人爲何甘心這麼多年做草包?

 “行了,莫在皇叔面前丟人。”顧燁可不知道那麼多,見沈藝彤越纏越緊,噁心至極的甩開她的手。“本殿已經用過膳了,皇叔來是要與本殿談事的,你且回你院子裏去。”

 “殿下,我……”沈藝彤怕不真實的故作不甘的要繼續,還沒擡起手顧燁就眸色一冷,低沉怒道:“本殿的話你聽不明白嗎?”

 “知曉了,妾身回院就是了!”沈藝彤負氣的轉身憤憤的往裏院走。

 不必看,顧明淵都知道,她在笑,而且笑得高興,似乎她很喜歡噁心顧燁。

 “皇叔這樣盯着我的皇子妃怕是不好吧?”看着顧明淵的視線一直看着沈藝彤,顧燁頓時不悅來。

 “怎麼?老四你認她是你的皇子妃?本王以爲她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罷了。”顧明淵露出好奇之色,但眼裏卻都是恥笑和挑釁。

 顧明淵這明顯是在刺他的痛處,可話卻又是無錯的,只能是一雙手緊握,咬了咬牙嚥下去道:“到底是父皇御賜的,哪裏能只是擺設,何況皇叔今日來也不會只是爲了同我說這一句話吧。”

 “怎麼會呢,畢竟和老四你三年不見了,本王想念你,所以今日來找你敘敘舊。”顧明淵把敘敘舊三個字說得綿長而頗具深意,原本溫暖的眸色驟然變冷,邁步就往主堂走。

 “殿下。”顧燁身邊的人擔憂的輕喚一聲。

 顧燁的眉頭緊蹙,但隨後又放開了來,冷笑道:“他這纔回來,又敢將我如何。”

 冷哼一聲,顧燁轉身就跟着走入主堂。

 一瞬間,天徹底黑了下來。

 ……

 前院裏氣氛緊張,後院裏沈藝彤卻是喫飽喝足後舒心暢快。

 靠在軟塌的酥軟枕頭上,懶懶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自己撐得滾圓的肚子,感受活着真好的深刻真理。

 “小姐,一會廚房的人要來收餐盤,您看要不要把碎銀子打發點出去,或者奴婢去一趟廚房通通那總管和廚娘的關係,日後好有事通知小姐您。”綠荷給沈藝彤端上一杯熱茶,思慮着詢問。

 “爲何要花冤枉錢,你家小姐我的錢也不是風吹來的。”

 “可是小姐不是說要用這些銀子打通府裏的關係,日後纔好……”

 不等綠荷說完,沈藝彤就哭笑不得的打斷:“你這傻丫頭,那鬼話你也信啊,不過是找個藉口拿回我的錢罷了,打通這府裏的人,別說是五千兩了,就是五萬他們都吞下去不給你辦事,這府是四皇子府,可不是丞相府。”

 沈藝彤可不是傻子,雖然這人脈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是明知道肉包子打狗還去打不是腦子有坑嘛,顧燁厭惡她至極,這府上的人哪一個不知道,錢和命比起來,命更加重要,誰會爲了她這點錢得罪顧燁。

 “可是小姐,您不這般做的話,夫人和二小姐那邊能交代過去嗎?”

 “有什麼好交代的,錢已經在我手上了。”錢已經進了她的口袋了,還需要和那母女二人交代什麼,何況那母女二人如此博賢名難道還會因爲這點就和她鬧開嗎,只能啞巴喫黃連。

 拿了原主的錢,她也替她出一口氣。

 看着沈藝彤這奸詐得像那些外面唯利是圖的奸商的樣子,綠荷覺得陌生至極,但是眼前的人卻又是自家小姐。

 瞧着綠荷不解,沈藝彤笑問:“怎麼,覺得你家小姐我又不一樣了?”

 “是有點,奴婢沒見過小姐這樣過。”綠荷老實回答,心裏有些不踏實。

 “傻丫頭,都跟你說過了,這人總歸是要長大的,我被那一鞭子打過後,也算長大了不少,所以你要明白,這是好事,還有,不論我如何變,我都是你家小姐,也不會虧待你半分,你啊,就等着跟着你家小姐我日後喫香喝辣吧。”

 沈藝彤說的都是真心話,這個綠荷雖然傻乎乎的卻是真心爲她好,見過了太多精明的,她更喜歡這種一根筋的。

 “嗯,奴婢明白了,小姐不管如何都是小姐。”綠荷倒也是認同,在她看來,不管如何她都要效忠她家小姐,而且小姐精明瞭也是好事。

 主僕之間對視笑得開心的時候,露芝從外面走了回來。

 沈藝彤立即收斂的笑容,低聲問:“怎麼樣了,可打聽到什麼了?”

 “回稟小姐,明王武功太高,奴婢不敢靠得太近,何況府中還有衆多侍衛,只是知曉似乎不是很愉快,明王走後殿下在書房裏大發了一頓脾氣,砸了不少古玩字畫。”

 “這麼嚴重?”沈藝彤倒是沒想到會這樣,顧明淵要來還以爲這叔侄二人的關係不錯,但看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偏差。“露芝,你在花影樓應該只曉得事比較多,你可知曉明王和殿下之間關係如何?”

 “明王和殿下是死敵。”

 露芝輕描淡寫的回答,沈藝彤卻好像被一道閃電迎頭劈中,整個人被劈得外焦裏嫩,心頭暗想,她又惹上事了。

 “仔細說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事到如今沈藝彤只能期盼着不要結果太壞。

 “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之位空懸多年,四殿下最是得寵,相比起所有皇子來最有可能被封爲太子,順理成章的登基爲帝,但明王一直也是野心頗大,而是明王手握重兵,朝中權勢不小,聽說很多大臣都支撐明王繼位,一直壓制着四殿下。

 四殿下和明王是敵對雙方,關係一直不好,三年前,聽傳聞說是四殿下暗中操作,讓明王不得不去鎮守邊境,如今明王回來,必然是要找四殿下算賬的。”

 聽到這裏,沈藝彤最後的一絲希望都落地了。

 光是前面,那還好,不過就是對敵,若是顧燁心胸好點,或者懶得理她,這事也就沒什麼。

 可後面,這事可就麻煩了。

 顧燁害顧明淵一去三年,如今擺明了是回來算賬的,而且既然他回來了,肯定對皇位就更加的勢在必得,兩個人的關係就更是針尖對麥芒,一觸即發。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和顧明淵坐一輛馬車,把他大搖大擺的請進了府。

 權利的漩渦,一旦沾染上一點點那就是難以脫身了,而且回想起來,顧明淵那頗有深意的笑也許就在這裏,故意如此做,讓她和他染上關係,雖然內裏沒有什麼,但只要用點手段,很容易就有關係。

 作爲顧燁的皇子妃和顧明淵有關係,而且同乘一輛馬車,傳言一起,她恐怕就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了,而別說是顧燁,就是這事落到她頭上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除掉引起風波的人,而且顧燁本來就想要除掉她。

 這一次,那個未知的保護符也不知曉能不能保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