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兩姓,一直是江宵寒心中的痛。
這就好像一道傷疤,提醒了他當年喫軟飯的悲慘過去。
溫宛卿滿臉震驚,隨後一臉無辜:“爹,戰王向來如此霸道專橫,您又不是不知道,怎的還怪起我來了?他想做的事情我若是能阻止,我能被困在王府那麼多年?”
“再說了,今天若不是姨娘和盛裕口出狂言,戰王能出言教訓?”
“罷了罷了!”江宵寒被噎了一下,心裏煩躁得很。
眼下還有更嚴重的事情,江宵寒皺着眉說道:“就算他對你好,你不要忘了太子的事情,我們侯府一家要爲太子馬首是瞻,你可莫要說錯話,戰王那邊一旦有什麼情況,你要及時與家裏說!我好通知太子!”
溫宛卿壓着心底的惱怒,深吸了口氣,這就是叫她繼續做臥底了。
可憐她從前不喜歡戰夜燼,他們卻從沒想過救她出來,倒是物盡其用,將她當做一顆棋子,天天爲太子收集情報。
門外,站着一動不動的兩人。
冷鋒站在戰夜燼身後,看着自家王爺臉色鐵青,心裏咯噔了一下。
剛纔王爺都走出半道了,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去而復返了,沒想到就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戰夜燼眼底醞釀着風暴,溫宛卿不說話在他看來就是默認。
即便早就已經知曉溫宛卿是留在自己身邊是別有所圖,可如今親耳聽到,他還是覺得撕心裂肺的疼。
蕭衍那人到底有什麼好?讓她爲了他做到這番地步!爲他忍辱負重陪在自己身邊!
冷鋒忍不住吸了口氣,看着自家主子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裏忍不住犯嘀咕。
這下好了,王爺發怒必然不會朝着溫宛卿,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會被遷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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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鋒這般想着,又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若是處處以太子的事情爲先,到時候太子必然會對你青睞有加!”
江宵寒看她沒有反駁,只當溫宛卿還是與先前一樣,稍稍鬆了口氣,可接下來溫宛卿說的話着實讓他愣在了原地。
“瞧瞧爹這話說的,我爲何要以太子的話爲先?太子資質愚鈍,行爲舉止骯髒下流,簡直就是酒囊飯袋一個!我又不是傻子,爲何要替他賣命?我可不幹!”
想讓她繼續做臥底?沒門!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們要替太子籌謀,那不就是傻子嗎。
門外冷風親眼看到自家王爺微微暗沉的臉色緩和許多。
江宵寒瞪大眼睛,沈蕭珠更是漲得滿臉通紅:“你在胡說什麼?!你!你就不怕被太子聽到!?”
她先前分明最喜歡太子,認爲太子舉國無雙,若是旁人多說一句太子殿下的壞話,她便着急忙慌地替太子解釋,嚴重的話還要跟人拼命!
如今居然如此詆譭太子!
她失心瘋了嗎?
“他聽到了又能如何?”溫宛卿嗤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太子除了每日花天酒地,拉攏大臣,還做了什麼?”
“就連情報都要從旁人那裏獲得,看到戰王那是一點兒都不敢上前,全靠侯府給他傳遞消息!他若是真有膽子,怎麼連我與戰王的成親儀式都不敢來?簡直是膽小鼠輩,心思齷齪。”
“你!你!”江宵寒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這些話要是傳到太子殿下的耳朵裏,他們一家吃不了兜着走!卻不小心牽動了臉上的掌印,瞬間疼得齜牙咧嘴。
溫宛卿說話極快,根本不給江宵寒和沈蕭珠反駁的機會。
“更何況,太子三宮六院,那東宮裏多少是被太子用了腌臢手段搶來的!就這樣,日常還流連於煙花柳地,頗爲淫亂!戰王就不一樣了,乃是當今一朝戰神,皇上的得力干將,且不說將邊關鎮守地很好,多年來其他國都未曾敢犯!戰王對我更是一心寵愛,我想要什麼給什麼。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選誰……”
溫宛卿說的自然都是真的,她對蕭衍太瞭解了,看起來野心勃勃,實則胸無點墨,小人行徑頗多,但她上一世就是個蠢貨,被他和江月眉耍得團團轉!
“閉嘴!別說了!”江宵寒大吼一聲。
本來他以爲這個女兒能給太子提供情報,沒想到現在居然臨陣倒戈說不幹了?這他要怎麼跟太子交代?
溫宛卿自然是知道他爹江宵寒梁真正在意的原因是,溫宛卿不肯再給太子提供情報的話,他們侯府一家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溫宛卿一改當初的溫軟語氣,眉眼之間更是凌厲:“爹,您別以爲我不知道江月眉與太子那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