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陳叔去把藥箱拿來,在消毒水碰到皮膚的那一刻,葉蓁蓁被疼醒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意識還沒徹底清醒,就已經條件反射的想收回腿,可惜,慢了一步。
陸祈風眼疾手快,在她有動作的那一刻,果斷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葉蓁蓁很瘦,骨架又小,陸祈風一隻手就能握住她的腳踝,讓她動彈不得。
“別亂動,你受傷了。”
葉蓁蓁看着熟悉的佈局,聽着熟悉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你放着吧,等下我自己擦。”說着就想把藥搶過來。
陸祈風靈活的避開她的手,臉上的神情還是跟往常一樣淡淡的,“你手上也有傷,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葉蓁蓁覺得不太習慣。她的腳被一個男人握在手裏,還是在牀上這麼曖昧的地方,不免讓人心生遐想。
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關注腳上的疼痛,她開始七想八想。
這要是在古代,陸祈風這不就是明晃晃的耍流氓,哪有直接去女摸孩子的腳的。女孩子被人摸了腳,要麼嫁給他,要麼浸豬籠。
“好了,你先休息吧。”說完拿着藥箱頭也不回的走了,步伐中透着倉促。
回到房間裏,陸祈風聽到手機上滴滴滴的新消息的提示聲音,打開了一個羣,羣名是“玉樹臨風美男子”,此時羣消息已經九九加了。
這個羣名是駱子瑜提出了來的,這麼騷包的名字,自然一出現就被所有人投了反對票。
駱子瑜不甘心這麼好的名字就這麼沒了,努力的解釋這個羣名包含了他們四個的名字,象徵着他們永遠在一起去。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其他其他兩人紛紛倒戈,只留下陸祈風一人負隅頑抗,最終抵抗失敗,這個像中二少年一樣的名字就這樣存在了十幾年,誰又能想到呢。
駱駝魚子(駱子瑜):老陸老陸,人呢,不會是在家陪你媳婦吧。
這句話就像炸彈一樣,炸出了某個一直潛水的傢伙。
永不禿頭(沈嘉樹):我就來非洲半年,老陸就有媳婦了?
駱駝魚子(駱子瑜):你這消息也太滯後了,是不是被榨乾了。非洲的妞正不正,這麼久不回來,不會樂不思蜀了吧。
永不禿頭(沈嘉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過的啥日子,苦哈哈的,什麼也沒有。
小樹林避雨(林宇):別偏題,老陸你什麼時候帶你媳婦出來跟弟兄幾個聚一聚。
別煩我(陸祈風):等禿子回來。
駱駝魚子(駱子瑜):看到沒,就等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永不禿頭(沈嘉樹):別叫我禿子,真的要被你們叫禿了,我下週會回來,等我。
小樹林避雨(林宇):不叫你也禿,禿子,禿子,禿子……
看到了想知道的消息,陸祈風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澡。
這次洗的時間好像格外漫長,好久之後他才浴室裏出來,身上沒有一絲沐浴後的熱氣。
相比這裏的和諧,老宅裏,周殊媛跟陸振勳就鬧的不太愉快了。
周殊媛冷着臉,表情倨傲,“你今天跟小風說了些什麼。”質問的表情跟晚宴上判若兩人,若是葉蓁蓁在場,也得懷疑自己的眼睛。
“我沒有,媛媛,你相信我。”陸振勳看着眼前滿臉冰霜的女人,眼裏盛滿了痛苦。
“別叫我名字,我噁心。”周殊媛不理會他的辯解,這個男人,她早就看透了,說一套做一套,每一句真話。
“媛媛,你別激動,我們坐下慢慢說。”說着就想上前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誇張的躲掉。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那個私生子害了小風,就算小風不追究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當年你在周家遇到危機的時候願意出手相助,我很感激,這些年我爲你生兒育女,操持家業,做一個完美的陸夫人,我父母也將當年的那些錢翻倍的給你了。
該償還的我已經都還了,現在小風也成家了,我覺得我之間的關係也該重新考慮考慮了,我們離婚吧。”
陸振勳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睛泛紅,像發了瘋一樣上前抱住她,“媛媛,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愛你呀,你別不要我,求求你了,我愛你,我愛你。”
邊說邊吻上了她的耳垂,臉頰,懷中的女人劇烈的掙扎着,怎麼也掙扎不開。
在陸振勳親到她嘴的那一刻,周殊媛爆發了,也不知哪來的勁,猛的掙脫了陸振勳的禁錮,響亮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臉上,“你不配說愛,你也不愛我,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你如果愛我,又怎麼會在我懷着孕的時候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又怎麼會將自己的私生子放在我的面前,讓我日日想起你的出軌。”
“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想的。”陸振勳就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努力的想解釋。
“就算第一個是被迫的,後面那麼多女人都是別人逼你的嗎?這麼好笑的理由你也編的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陸振勳猛地跪了下來,抱住周淑媛的腿,“媛媛,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不會再有下次了,真的,我可以發誓。”說着就舉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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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放開我吧。”周殊媛看着腳下苦苦哀求的男人,心裏沒有一絲動容,“你每次都是這麼說的,我原諒過你很多次了,從你第一次騙了我,我就不敢再信你。
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我都要想很久,想你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這麼多年,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活在了一個巨大的謊言裏,我分不清你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如果運氣好,我還能活幾十年,我不想後半輩子過的這樣可悲。放過我吧,也放過自己,給彼此留一個體面,我們好聚好散吧。”
這是周殊媛第一次對他說坦露自己的想法。
陸振勳靜靜的看着地下,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男人半天不說話,周殊媛掙脫了陸振勳的手,靜靜的離開了,只留下男人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