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奴婢是世子的奴婢

發佈時間: 2025-02-13 17: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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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梁小侯爺氣的滿臉通紅,卻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趙行首畢竟是女子,淪落爲伎前,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還是官家小姐呢,家中獲罪,才淪爲賤籍。

 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實在不近人情。

 趙行首紅了眼圈,咬住牙讓自己不要哭,她也是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收斂住情緒,面色如常的給梁小侯爺斟酒。

 梁小侯不僅沒有陰陽怪氣到謝懷則,反而被他懟了一通,氣的把杯子一摔而去了。

 趙行首盈盈一拜,也跟着離去。

 找茬的走了後,宋小將軍嘆氣:“謝思危,你也太不解風情了,趙行首的琵琶可是京城第一,她生的那麼好看,要哭不哭的模樣這麼委屈,你也捨得說這種話?”

 謝懷則飲下一杯酒,完全無動於衷:“沒覺得如何好看,她既爲官伎,能做到行首,這種話都聽不得,有一日年老色衰還脫不了籍,比我說難聽話的會更多,她難道要去死嗎。”

 明正公子連連搖頭:“你同他說這些做什麼,他一貫這樣。”

 宋小將軍嘆氣:“你覺得趙行首都不美,我妹妹是更沒希望了,原本只是調侃你的話,現在倒是真讓人好奇,你房裏那個到底是如何的美嬌娘了。”

 謝懷則將杯中酒水飲盡,放下杯子:“我回去了。”

 “這剛入夜,酒喝的還沒盡興,你就要走?亥時有湖中燈會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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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懷則不答話,直接起身走了,只有桌子上放着一錠銀子,他居然還把酒錢結了。

 謝懷則卻並未就離開紅袖招,反而去了花園。

 雙福攔住了步履匆匆的年輕姑娘,拱拱手:“趙行首,今日我們世子多有得罪,還請收下我們世子的賠罪禮。”

 他奉上一個小木盒,裏面赫然裝着一排整整齊齊的銀錠。

 趙行首不怒反笑:“謝世子居然同妾身賠禮道歉,道歉就是給錢?”

 “行首,畢竟是我們世子的一片心意,您還是拿着吧。”

 趙行首咬了咬脣:“好啊,我要見世子一面。”

 雙福有些爲難,卻聽到謝懷則應了一聲:“讓她過來吧。”

 紅袖招是京城最大的風雅之地,也是最大的銷金窟,花園很大,亭臺樓閣建的比有些權貴家還要好。

 謝懷則臨水而立,身姿如松,月亮爲他的側臉披上一層冷光,襯的他的側臉更加細白如玉,微風吹來,他鴉青色的長衫在風中微微舞動,簡直,像是姑射仙人。

 趙行首有一瞬間的恍惚,然而很快就清醒過來,想起他說的毫不留情的話,心中更恨。

 “世子來賠禮道歉,居然這麼沒有誠意,給這麼幾兩銀子打發誰呢,我可是行首,彈一曲琵琶,跳幾支舞,世子知道價值多少錢?”

 謝懷則絲毫不爲所動:“行首打賞,一夜入百金千金都有可能,可多少錢能到行首自己的口袋?張好好年十七便失了顏色,不得不當壚賣酒,行首自信能比得過昔日名動汴梁的張行首?本世子雖送的是銀子,卻不經教坊鑑查,便當本世子多事了吧。”

 他轉身就要走,趙行首一頓叫住謝懷則:“謝世子,你能來致歉,是也覺得那些話,說的不對嗎?”

 謝懷則輕嗤:“本世子不覺得哪裏說的不對,就算是行首,就算官伎名義上說的好聽不出賣身體,暗地裏你們不是媚視煙行,倚窗賣笑?”

 趙行首忍不住了:“那爲何,世子還要來道歉,不是多此一舉?”

 “你是行首,認識的達官貴人不少,本世子並不想與你交惡。”

 “……”趙行首苦笑:“我明白了,世子並非真的瞧不起我,是因爲梁小侯爺?因爲他拿我這等女子,跟世子身邊的姑娘相比,世子才那麼說。”

 謝懷則不置可否。

 “我知道了,請世子放心,安國公府也不是我等煙花女子能惹得起的。”趙行首收下了銀子,便是表示此事一筆勾銷。

 “真羨慕世子身邊那個姑娘,不過被說說嘴,世子就這樣維護。”

 好命的都要讓人嫉妒了。

 謝懷則不再停留,轉身走出紅袖招,趙行首卻神情落寞,久久不能釋懷。

 謝懷則吃了幾杯酒,哪怕夜晚的微風也不能吹醒這微醺的酒意,什麼趙行首李行首的,會跳六爻又怎麼樣,他的凝冬絕不比別的女子差,對他的心意也是一等一的。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回府,想要見一見他的姑娘。

 用手丈量丈量,她的腰是不是真的比會跳六爻的趙行首,還要細。

 今日鋪子上的人給她做衣裳送首飾去了,她心中可歡喜?

 那些首飾雖不是他親自選的,卻是他親口交代,要掌櫃娘子挑選些清雅的,也適合她的身邊,漂亮又不招眼。

 但到底沒有完全醉過去,酒精只是放大了他心中的那點隱祕慾望,並未讓他完全失了智。

 他先去內室自己的牀上尋找,摸了個空,謝懷則臉上露出不太高興的模樣,想起了什麼,纔去了抱廈耳房,果然在小牀上找到了她。

 抱廈的小牀,很窄,根本沒有他臥室的大牀睡着舒服。

 她很瘦,哪怕蓋着薄薄杯子也能看出纖細有曲線的腰肢,黑而亮的頭髮解開,鋪在牀榻上,像是一捧蓬鬆的黑雲。

 她從不塗抹桂花油,這一頭長髮是怎樣生的這樣柔順的,謝懷則不自覺的去摸,居然將她額前的劉海撥歪,露出一點額頭和眉毛來。

 他生出些許興趣,明明都已是人婦,爲何還要留着劉海,還這麼厚,已婚的婦人頭髮都要梳上去的,今日給她送來的首飾,她爲什麼不戴,難道不喜歡?

 迷迷糊糊的,他把她叫了起來,非要她戴上。

 衛嬋無奈,溫聲安慰了許久,卻拗不過他,世子自來說一不二,醉酒後發起脾氣,竟然像個小孩子似的,她只能配合着將那些首飾全都掛在身上。

 “好看,我今日喫酒看見別的女子,就覺得你裝扮裝扮,也是不輸的。”

 謝懷則心滿意足,摸着衛嬋的臉:“你是我的凝冬,我的奴婢,知道嗎?”

 衛嬋很煩悶,她是奴婢,一直在坐着奴婢的事,用得着一直重複嗎?難道她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想要攀高枝?

 一直被人指着鼻子說是奴才秧子,她也覺得討厭。

 然而她只是,柔順的,依着他的意思,靠在他的胸口,露出甜蜜的微笑:“是呀,奴婢不是世子的奴婢,能是誰的奴婢呢,您是不想要奴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