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躺在牀上,想着賀大虎的死,想着原主小時候受到的虐待,總覺得有些事情疑點重重。
看來得去沈家一趟了,順便將空間的東西變賣一些,做生意也好,種地也好,手裏起碼得有存款。
早上起來,嫿嫿說要去一趟鎮上沈家,春花還有點不可思議,他娘可是不怎麼去沈家的。
就連他們也不怎麼去,他十歲的時候去了一次,就被沈老太喊泥腿子,窮鬼,還說他們沒臉沒皮的,跑到他們家喫肉去了。
就連他娘跟他爹,也被人家罵了狗血淋頭,嫌棄他娘拿給他們的年禮太輕了。
自從那以後,他們就沒有去過舅舅家了。
就算去,也只是沈老太想喫肉了,託人讓他爹打只兔子給送去。
他們母子從此再沒有登過沈家的大門。
嫿嫿明白春花他們的疑惑,不在意的說道:“娘有點事情去問問,最遲下午就能回來,你把家裏的地翻一翻,旁邊那菜園也翻一下,明天就我們種菜。”
嫿嫿想着家裏的地,以後還是種些經濟作物比較好,糧食夠喫就行了。
“娘,你放心,地已經翻過了,今天我再翻一次。”
春花幹活已經可以跟村裏的老把式媲美了,嫿嫿也比較放心。
“你們也是,在家多幫你嫂子一把,晚上回來娘給你們帶好喫的。”
嫿嫿看着狗蛋一臉期待的樣子,今日可不能帶他去鎮上,今日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幹呢。
“娘,你放心,我們在家保證聽話。”
嫿嫿看着幾人點點頭就走了。
她走到村口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齊了。
給了宋餘糧車錢以後,牛車就開始往鎮上走了。
“沈家的,你身子好點兒了沒?”
旁邊的女人一臉擔心的看着她,嫿嫿扭頭看了一眼,是鄰居賀大牛的媳婦兒,陳氏。
雖然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意思,但嫿嫿還是微微一笑,“多謝嫂子關心,我好多了。”
嫿嫿說完低着頭不再說話。
“你也不要過分傷心了,大虎走了,你還有四個兒子呢,往後好好跟他們過日子,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陳嫂子拍着嫿嫿的後背,嘆了口氣,女人難,寡婦更難啊。
“陳嫂子說的是,以後我們就跟春花他們過了。”
嫿嫿看着陳嫂子一臉的感動,這可是村裏爲數不少的跟原主說實心話的人了。
陳嫂子看嫿嫿沒有像平時一樣對她愛理不理的,覺得這人也還算有救。
這樣想着,臉上的笑意也真切了不少。
“這樣纔對嘛,你有四個兒子你怕啥,成天跟在陸家那小雞仔子後面幹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車上的楊婆婆看嫿嫿這會兒聽人勸,也沒忍住多嘴說了幾句。
“楊婆婆說的是,咱們村裏可就大虎是個疼媳婦兒的,狗蛋一時想不通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的是啊。咱們女人可不就要靠男人嗎?”
車上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說話途中還不忘偷偷觀察她,她們怎麼覺得沈寡婦變了不少。
說話細聲細語的,以前人一說她不愛聽的那可是一點就着,就是個炮仗性子。
現在倒是能聽進去人言了。
嫿嫿聽着楊婆婆的話老臉一紅,還能不能不提那些老黃曆了。
真的是,這鍋她還得背多久。
嫿嫿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里正夫人出面替她挽回了不少路人緣,可是被一羣人拉着說教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呀。
嫿嫿眉頭微微蹙了下,假裝自己不舒服的樣子。
果然,陳嫂子出馬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吵的人頭疼的,狗蛋娘這還沒緩過來呢,別又被你們給吵暈了。”
陳氏話一說完,果然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雖然可能沒人相信能將孫寡婦一腳踢飛的人會這麼嬌弱,可誰也不願意惹事兒討人厭。
就這樣嫿嫿才安然坐着車到了鎮上。
陳嫂子看着嫿嫿,“沈家妹子,你要不要跟蹤一塊兒去,路上也有個伴兒。”
陳嫂子的好意嫿嫿理解,可她今日還真是不方便。
“今天就不耽誤各位嫂子們了,我得先去孃家一趟,下次就跟各位嫂子再逛。”
嫿嫿一臉歉意的看着大家,似乎不能跟跟她們逛街心裏愧疚一樣。
“那行,你自己當心,以後逛街有的是機會。”
“對,陳嫂子說的是,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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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嫂子們您的先去逛。”
陳嫂子看嫿嫿有事,跟村裏人才一起走了。
“呼”
嫿嫿看着村裏人的背影吐出一口氣。
住在村裏就這點不好,村裏人總是過分的熱情,有點讓人招架不住。
不過幸虧賀家的院子在最高處,除了不遠處的賀大牛家,再沒有別人。
家裏放個屁都能傳的滿村子去。
嫿嫿搖了搖頭,轉身往沈家的宅子走去。
嫿嫿越靠近沈家,原主小時候受到過的那些痛苦似乎更加的清晰。
一幕幕像是嫿嫿親身經歷過一樣的。
讓人憤怒又壓抑。
看着眼前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兩進宅子,嫿嫿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門。
“扣扣扣”
“扣扣扣”
“來了來了,誰呀?”
一個陌生又爽朗的聲音傳來,似乎不是她認識的人,難道是沈老二的妻子?
她很多年已經不來了,就連沈家兒子成親也都是隨了禮,人卻沒有到。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一個圓臉的婦人,“你是?你找誰?”
她看着嫿嫿眼裏閃驚豔,哪裏來的小娘子這麼好看。
“你好,我來找沈千帆,我是他妹妹。”
嫿嫿原本以爲出來的婦人是沈千帆的妻子,可是聽見她說是沈千帆的妹妹時,婦人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似乎根本不知道沈千帆是誰。
婦人想了想,看着嫿嫿,“妹子,你是不是找原先住在這的那家人?”
嫿嫿的心理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大姐,你說的對,我就去來找他們的。我是沈家的女兒。”
“你是馬氏的女兒?她們一家一年前就去京城裏投奔乾女兒去了,你娘沒告訴你嗎?”
婦人詫異的看着嫿嫿,孃家人搬家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告訴自己女兒的嗎?
更何況,哪有人一年不上孃家門的,該不會這女人是拍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