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后就這麼……被廢了！
皇上和太后離開之後，其他命婦面面相覷，全都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纔好。
還是大長公主比較冷靜，做主讓衆人先出宮，這個千秋節宴席就算結束了。
那些秀女就算再想展現自己的風采，這時候也不敢冒頭，全都乖乖地回去了。
可此時誰心裏不是思緒萬千各種想法。
這個後宮……要變天了。
大長公主帶着江宜夕和韶音離開，三個人坐在馬車都沒說話。
韶音明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不時地看向大長公主。
“這幾天都乖乖留在府裏，不要亂跑。”大長公主叮囑着。
“孃親，皇上怎麼……”也太突然了，看到齊若煙被廢了，她是真的替江宜夕感到高興，但實在有點措手不及。
大長公主其實也不懂皇上是怎麼想的，一開始她以爲真是齊若煙下毒，到後面她看出端倪了。
皇上就是下定決心要廢了齊若煙。
“呦呦，今日齊家沒有女眷參加千秋節，你知道原因嗎？”大長公主問。
江宜夕輕輕搖頭，作爲皇后的孃家，連齊老夫人今日都沒進宮，她也覺得納悶。
“廢后的消息應該很快就傳到齊家。”不出意外，齊家肯定會來找江宜夕詢問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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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長公主府，江宜夕回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金烏餘暉描繪着皇宮的輪廓，卻無端生出一絲沉重和壓抑。
果然不出所料，回到大長公主府還沒多久，齊老夫人就派人來請江宜夕到靖遠侯府了。
可惜了，如果齊褚寒在京都城的話，她還能欣賞一下他此時的表情。
話說回來，趙聿準外派齊褚寒，應該就是爲了廢后，還是想要分開對付他們兄妹呢？
江宜夕很快就來到齊家。
侯府上下已經亂成一團，齊老夫人更是驚聞皇后被廢的旨意，當場就暈死過去，大夫還在替她醫治呢。
“呦呦，你來了，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齊菀兒心慌意亂，家裏的大人都神色沉重對坐無言，她都不敢發出疑問，看到杜呦呦，她才覺得找到可以說話的人了。
齊姝萍惱怒地叫道，“你問她有用嗎？她現在心裏不知如何等着看我們笑話。”
江宜夕掃了齊姝萍一眼，還真是被她說中了。
“杜呦呦，你今天是不是也進宮了？”紀氏對着江宜夕尖聲問道。
“我是來看老夫人的。”江宜夕淡淡地說。
段氏小心翼翼地問，“呦呦，皇上廢后是不是在嚇唬皇后娘娘，過幾天就沒事吧？”
“別說這些沒用的。”齊二爺對段氏說。
齊三爺問，“呦呦，今日在宮裏到底發生什麼事？”
江宜夕看了他們一眼，”今日千秋節，老夫人怎麼沒有進宮呢？
“本來就要出門了，臨上車腳崴了，我們其他人又不是命婦，自然是進不了宮。”段氏解釋說。
那還真是太巧了。
“快派人去將這件事告訴褚寒，他若是在京都城，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齊二爺叫道。
“呦呦是不是來了？”屋內傳來齊老夫人的聲音。
江宜夕走了進去，還沒來得及問候齊老夫人，就聽到她質問，“皇后被廢的時候，你不是在宮裏嗎？你怎麼沒替皇后求情，那羅嬪的命哪裏比得上皇后，你是皇后的表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落得這樣的下場。”
“……”江宜夕在心裏輕笑，果然不能對齊家人抱太大的希望。
江宜夕淡聲說，“皇上沒有牽連齊家，已經是恩德了，老夫人該知足的，皇后要毒害的是太后娘娘。”
“你說什麼？”齊老夫人叫道，“你就是這麼報答齊家的，要不是皇后和褚寒，你怎麼……”
“我要怎麼報答齊家，老夫人，如果你知道齊褚寒做過什麼事，你就不會這麼要求我。”江宜夕淡淡地說。
“希望大理寺將來告訴您真相的時候，老夫人能保重。”
“我以後不會再來齊家，我就算報答，也是報答杜家。”
江宜夕看了齊老夫人一眼，轉身就離開。
齊家衆人怔愣片刻，段氏神色複雜，其他人都氣憤地咒罵杜呦呦沒良心。
……
……
“皇上，杜姑娘回到大長公主府沒多久，齊家就派人將她請過去了。”冷亦低聲地說道。
趙聿準眉心緊攏，側眸看向之槐，“這麼多年，查到齊褚寒當年在江南找到什麼嗎？”
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單膝跪在地上，低聲地稟報這兩年來查到的結果。
“皇上，屬下等人查到，齊褚寒當年是跟杜志平一起出海，回來沒多久，當時跟他們同船的人都死於非命，屬下找到一個船員的孫子，那孫子說他祖父第一天回來說馬上就要發財，還說找到寶藏，結果第二天就摔死在水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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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們本地的老人說，前朝一個王孫就埋葬在海上小島，齊褚寒當年可能是挖到這個王孫的墓，這才發了一筆橫財。”
“前朝沒落百年，什麼王孫陪葬能富可敵國。”趙聿準冷聲說。
他懷疑過齊褚寒應該是挖到寶藏，但這個寶藏……不可能是前朝王孫的陵墓這麼簡單。
這些年來，他一直懷疑齊褚寒手裏還擁有比錢財珠寶更厲害的東西，但齊褚寒瞞得太好了。
“屬下會繼續查清楚的。”之槐說。
“不必再查了，朕要你去做另外一件事。”趙聿準淡淡地說，“你去找十絕門，無論任何代價，不要讓齊褚寒回到京都城。”
什麼寶藏，什麼力量，他現在不想跟齊褚寒浪費時間。
他要逼齊褚寒自己拿出來。
“是，皇上。”之槐應下來。
趙聿準又吩咐了幾件事，這才讓他們都退下。
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讓人窒息的愧疚和孤獨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蓋住，趙聿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是江宜夕臨終前解脫的笑意。
他本來想將齊褚寒抓回來，讓他受了所有酷刑之後再讓他說出真相。
但現在他覺得沒有必要了。
齊褚寒野心勃勃，他害死江宜夕，不僅僅只是要齊若煙成爲皇后，他要謀奪的應該是更多。
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齊褚寒。
可是又如何，江宜夕回不來了。
他和杜呦呦之間橫亙的問題太大，他對她所有的喜愛如今快被愧疚壓得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