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自始至終不回頭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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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辭丟下包裝紙,宛若工藝品般完美精緻的手指輕釦牀頭櫃,淡聲說:“沒那個想法,一個廠子之所以破產,肯定存在着方方面面的問題,我沒有精力更沒有時間經管那種爛攤子,我只想。”

 說到這,他拿起手機,撥出個號碼。

 對方一接通,他直截了當地問:“我想購買你家茉莉味雪花酥的製作配方,價格隨你開。”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最終,顧硯辭拍板說:“好的,按照你說的價格成交。”

 掛斷電話,他手指勾住林淺嫵媚小巧的下頷,狹長鳳眸半眯,嘴角噙笑說道:“好了,配方已到手,你稍等些時日,宇寰旗下的食品廠,將源源不斷地製作出你愛喫的茉莉味雪花酥。”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你還有別的想喫卻停產,或者說想喫買不到的小零食,通通告訴我,我叫食品廠爲你生產。”

 嘖嘖,林淺自然而然的想起網絡熱門梗:你以爲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嗎?是的,有錢真可以爲所欲爲!

 她晶瑩純澈的黑眼珠,在婉約柔媚的眼眶裏左右移動,粉嫩脣瓣勾勒着俏皮弧度問:“這世上,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是吧?”

 顧硯辭眼角微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她,“也不盡然,你要炸成小**,逼死我,我也辦不到。”

 “哦,”林淺瀲灩眸光流轉,語氣認真,實際上以逗弄他的心態問:“我要天上的星星,你給嗎?”

 “這個,”顧硯辭專心致志思索,倏然間眸光一閃,“聽起來不切實際,事實上小事一樁。”

 ……

 又在醫院住了五六天,林淺再度出院。

 顧硯辭送她回家的路上,他隨口問了句:“你來雲嶺一個多月了,要回榕城嗎?”

 林淺脫口而出,說出兩個字:“不回!”

 是她的真實心聲,因爲一個人,恨上一座城。榕城有她此生最討厭的顧瑾瑜,她厭惡顧瑾瑜,恨屋及烏的厭惡上榕城。

 再則,她在雲嶺,顧瑾瑜只能通過電話和文字騷擾她,不至於跑到她面前上躥下跳。

 顧硯辭面露失望,低嘆一聲說:“宇寰總部在榕城,身爲公司CEO,某些時刻,我必須回公司主持大局。你不回去,咱倆見面,不那麼方便。”

 “不方便那是你的事,”林淺擺出無可商量的堅決態度,“反正我不回去,絕不回去。你要帶我走,除非把我捆起來,強制性帶走。”

 顧硯辭:“……”

 “好吧!”顧硯辭讓步,“你不回去,我不勉強你。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注意安全,萬不可疏忽大意,招惹上是是非非。”

 林淺知道,他說的“別招惹是非”,指的是:別招惹傅安辰。

 這一點,她做得到。

 好幾次被傅安辰或是直接,或是間接的坑害,林淺已然明白,那小子就是個災星+害人精,危害性遠遠大於利用性。

 ……

 回到榕城的第四天,上午,顧硯辭剛結束一週一度的公司周例會,他收到林淺發來的短訊:#寶,抽空過來一下,我給你準備了意想不到的大驚喜哦。#

 看完短訊,顧硯辭眉開眼笑,像收到皇恩大赦般受寵若驚。

 他即刻訂票,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飛到雲嶺。

 他加快工作進度,迅速處理完堆積在辦公桌上的緊急工作,急匆匆地前往機場。

 車子開到半路,甄苒打來電話,說家中有緊急情況,叫他趕緊回家。

 本着快速處理完家中情況再去雲嶺的心態,顧硯辭緊趕慢趕地回到顧家老宅。

 正是中午時分,一進門老宅大門,顧硯辭發現,房前屋後佈置的花團錦簇,渾然看不出“大事不妙”跡象,倒像盛大宴席即將開辦。

 他隨身拉住個傭人,問她:“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

 那傭人一愣,神色驚訝,“今天是二小姐的生日,你忘啦?”

 顧瑾瑜的生日……

 顧硯辭確實忘記,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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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辭皺眉,早知如此,他絕不回來。

 滿院子鮮花與飾品裝扮出的隆重,顧硯辭視而不見。

 他腦海裏,唯有身在雲嶺的林淺。

 她爲他準備了驚喜,肯定在望眼欲穿的期待他,遲遲等不到,她估計失落失望到了極點。

 顧硯辭正要離去,他聽到顧瑾瑜滿懷期待地笑語聲:“哥哥,你回來了!祝我生日快樂呀!”

 顧硯辭回頭,只見渾身上下裹着紗布,猶如木乃伊的顧瑾瑜,坐在輪椅上。

 輪椅上方,還豎着吊着輸液瓶的支架。

 顧瑾瑜腦袋上,也包裹着層層疊疊的紗布。

 她的眼睛,在紗布縫隙間閃閃發光,滿心歡喜的注視着多日不見的心上人。

 顧硯辭身在雲嶺的日子,顧瑾瑜無時不刻思念他。

 想念他的同時,又分外怨念他。

 既愛他,又恨他。

 今天終於見到他,堆積已久的怨恨,剎那間煙消雲散。

 顧瑾瑜好想從輪椅上站起來,撲進那個日思夜唸的懷抱,吸聞他身上散發着的讓她沉醉癡迷的體香,在他懷裏長醉不醒。

 她竭力壓抑着內心激動,淚中帶笑地說:“哥哥,好久不見。”

 顧硯辭敷衍了事應付她,“好久不見。”

 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到她身上,態度越發搪塞,“最近工作忙,忘了你的生日,沒給你準備禮物,抱歉啊。這張銀行卡給你,想要什麼自己買。”

 他說“忘記生日”,顧瑾瑜的心頭,涌上無窮無盡的酸楚和苦澀。

 過去的歲月,顧硯辭何曾忘記她生日。

 他非但清晰記得她生日,還早做準備,在她生日當天大操大辦。

 十多年來,一向如此。

 今年,他變了。

 “沒事的!”顧瑾瑜強忍內心苦楚,強顏歡笑說:“你能回家,陪我度過這個生日,我已經心滿意足。走吧哥哥,我們去主桌,像以前那樣,一起拿着餐刀切蛋糕。”

 很簡單的要求,顧瑾瑜以爲,顧硯辭一定肯定會答應。

 可惜,顧硯辭一句話,粉碎她期冀。

 顧硯辭停在原地沒動,快言快語說:“對不起,我沒時間,我現在就要走,你讓媽媽陪你切蛋糕。生日快樂,我走了。”

 不等顧瑾瑜多說,他轉身離去。

 他走了,顧瑾瑜堆積在眼角的淚水,這一刻奪眶而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剛來就走,他連短暫的陪伴都不肯給予她,何其冷血,何其無情。

 她眼含熱淚,盯着顧硯辭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期待他回心轉意。

 希望落空,直到顧硯辭走進車庫,直到他駕駛的法拉利跑車開出大門,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