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心……”
“哥,我有點累了。”她輕輕打了哈欠。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做伴娘”
許應饒轉身欲走,背後許應心忽然從牀上坐直了身子。
“哥……”
許應饒身子一僵,小心回頭看她,“怎麼了?”
已經是深夜,室內只開了基礎照明,昏黃的燈光滿是溫暖,許應心身上溶溶暖黃,她含笑看他。
“謝謝哥。”
“說什麼傻話。”
“哥……”
她似乎還行再說什麼,可終究什麼都沒說。
許應饒心中也有自己的決斷,不過就在剩下這半個月,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到時候兩人再敞開心扉。
他在國外已經找好了醫生,只等着心臟……
也不知是因爲忐忑明天的婚禮還是其他,許應饒這一晚並沒有休息好。
次日醒來的時候,眼下竟有一絲青黑。
他從未出錯過。
婚禮的程序繁瑣繁雜,好在全程有人指引,許應饒不知自己是怎麼來到酒店現場的,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他覺得自己開會跟項目談上千萬的生意都沒這麼累過。
他滿腦子渾渾噩噩,看着眼前人來人往,想的卻都是許應心的事。
到酒店現場時,因爲是室內緣故,燈光迷亂,場地鋪滿了鮮花,他一時間沒有看到許應心,竟先看到了身着婚紗的蔣點燭。
她一身純白站在工作人員當中,頭髮利落盤起,身影挺秀如白天鵝。
她面前都是媒體記者,閃光燈不斷。
看着光華簇擁,萬人矚目,但實際身邊連一個家人都沒有。
許應饒清楚她的情況,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主動上前解圍。
他一出面,記者頓時換了採訪方向。
“許先生,新婚大喜。”
“大家採訪完別忘了到喜堂那邊領紅包。”
“人家結婚收紅包,許先生髮紅包,出手闊綽。”
“是點燭的主意,讓大家沾沾喜氣。”說着一副情不自禁模樣看着蔣點燭。
攝影師見狀,又是一通連拍。
婚禮現場採用直播行事,一則是給許家造勢,另一則就是爲了給安籍塵看。
許應饒接受採訪時,時不時摟着蔣點燭肩膀看向鏡頭,似有宣誓挑釁。
而安籍塵也不負所望,真的坐在電腦前。
辦公室空蕩蕩,沒有其他人,只有直播在聒噪。
他原本是平復了心緒來工作的,可越是逃避內心越亂。
前幾天他都有故意避着蔣點燭,起初她還來找,後來沉默,再後來她直接遞交辭職了。
她變成了聰明人,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死纏爛打。
安籍塵低頭看向手邊的辭職信,是蔣點燭的,中規中矩,說的全是工作原因,並沒有半分怨言。
其實母親說的沒錯,安蔣兩家長輩的恩怨,和蔣點燭無關。
可看着母親歇斯底里,想着父親的死,安家垮臺,他真的無法在平心靜氣面對蔣點燭。
也不知是因爲沒有收拾好的喜歡,還是兩家恩怨,他對蔣點燭感情極其複雜,複雜到連自己都分不清,不知該這麼辦。
人生第一次像懦夫一樣,只能逃避。
他揉着太陽穴,電腦裏全程直播,鏡頭一直跟着新人。
蔣點燭身上那一抹純白,通過屏幕映入安籍塵眼中,讓他恍然想起自己結婚的時候。
他並未多瞧蔣點燭一眼,那時候覺得站在她身邊都噁心。
想想自己的確對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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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籍塵桌下的手緊握成拳,婚禮現場許應饒一直微笑看着蔣點燭,好像世上珍寶。
看他這幸福的樣子,難道自己之前真的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