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宋雲祈被皇上宣進宮。
沈意把他送上馬車,囑咐孤鴻照看好他,目送他們的馬車走遠,她就去了侯府。
沈頌跟着安樂去了封地,侯府就剩下沈軒,侯爵的位置多半就是沈軒的了,周映雪心情大好。
沈意進入侯府,恰好見周映雪和姜鶯坐在院內喝茶,喫點心,有說有笑的。
婆媳二人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驟散,同時站起身來。
“大姐姐,你怎麼回來了?”姜鶯喫驚道。
周映雪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你不會是被王府掃地出門了吧?”
周映雪有事求她的時候,對她說盡好話。沒事求她,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她看到周映雪就倒胃口。
要不是回來找沈軒,她都懶得踏入侯府大門。
掃了前院一眼,她冷聲問:“沈軒呢?”
“他……”
周映雪打斷姜鶯,“你找阿軒幹什麼?”
她太瞭解周映雪這個人了。
若是說自己有事找沈軒,周映雪肯定不會讓她見到沈軒。
她思忖片刻,道:“我從王爺那邊得知,有一個案子牽扯上沈軒,回來告訴他一聲,讓他當心一點,可別連累到我。”
“什麼?”
周映雪一聽這話,馬上變得緊張起來,“到底是什麼案子啊?”
“我只告訴他。”沈意道。
“你……”
瞪了她一眼,周映雪急忙對姜鶯說:“快給阿軒送消息,讓他趕緊回來,可不能讓他牽扯上什麼案子啊。”
“好。”
姜鶯立即派人給沈軒送信。
半個時辰後,沈軒火急火燎從外面趕回來。
剛進門,就急忙問:“娘,到底出了何事啊?”
周映雪和姜鶯迎上去,周映雪率先出聲,“我們也不知道,都是沈意說的,她在前廳等你,你進去問問吧。”
沈軒“嗯”了一聲,快步走向前廳。
沈意剛放下茶杯,就見沈軒進來了。
“大姐姐,我到底和什麼案子牽扯到一起了?”
沈意起身,面無表情走到他面前,“你知道周子建嗎?”
沈軒目光閃爍,一臉心虛反問:“是宣寧知州周子建嗎?”
“是他。”
沈軒聞言,瞬間變了臉,“他、他怎麼了?”
“周子建除了與你私交甚好外,他在京城可還有其他好友?”
沈軒不敢看她,緊張的出了一頭汗,臉色都有些煞白了。
“大姐姐問這個做什麼?他到底出了何事啊?”
沈意不悅厲聲道:“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來反問我!”
“大姐姐……”
她不耐煩打斷沈軒,“周子建在京城到底有沒有與其他人來往?”
“這個……”
見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的耐心徹底被耗盡了。
“你不想說的話,就等黑羽衛來問你吧。”
話音落,她不再理會沈軒,轉身往外走。
沈軒急忙追上去攔住她,“我錯了,大姐姐不要生氣,我說,我都告訴你。”
她站在那裏,等沈軒開口。
沈軒低下頭,小聲說:“我和周子建是同窗,我們私底下確實有來往。
他考取功名後,就悄悄投了義王門下,要說他與京城誰有往來,應該就是義王了吧。”
難道周子建攀咬宋雲祈,是受了義王的指使?
若真是牽扯到義王,這件事就變得複雜了。
見她不說話,沈軒忍不住問:“大姐姐,周子建到底犯了什麼事?他說我什麼了?”
“他在宣寧搜刮民脂民膏的事,你知情嗎?”
沈軒臉色瞬間慘白,汗如雨下,遲遲沒有接話。
“他一個小小知州,應該沒這個膽子剝削老百姓,是義王給他撐腰嗎?”
沈軒回過神來,急忙對她擺手,“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沒有關係,我……”
沈軒的話沒說完,就嚇的跌坐在地上。
她一把拽起沈軒的衣襟,“你想把自己摘出去,就老實把他的事都告訴我。”
“我……”
沈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含糊不清道:“我只知道周子建這些年,經常打點京城這邊的關係,沒少在京城花銀子,但他到底把銀子給了誰,我就不清楚了。”
她鬆開沈軒的衣襟,頭也不回離開了侯府。
這一世的侯府,與前世也不一樣了。
她至今都沒看清楚,沈宗明、周映雪、沈軒和姜鶯幾個人中,誰是幕後黑手的人。
他們誰都像,又誰都不像。
幕後黑手隱藏的太深,她現在還不能動他們。
……
沈意沒有馬上去容王府,她去找了趟肖露凝。
肖露凝在京城有些人脈,她拜託肖露凝幫忙找蘇婕。
肖露凝性格直爽,當即答應幫她找人,還留她吃了午飯,才讓她回容王府。
她剛回到容王府,就在前廳看到了滿臉淚痕的陶夫人。
老王妃正在安撫她,二人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麼。
家裏來了客人,沈意自然要過去打個招呼,她進入前廳,主動和老王妃,陶夫人打招呼。
老王妃看向她,“你回來的正好,姨母有事找你。”
“姨母有什麼事?”沈意問。
陶夫人擦乾臉上的淚痕,帶着哭腔說:“芝芝一晚上都沒回來,她肯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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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昨日來府上找芝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老王爺也問:“你們知道什麼,就趕緊告訴你姨母吧,她都快擔心死了。”
沈意猶豫了片刻,還是把陶芝芝和蘇婕的事,如實告訴了陶夫人。
陶夫人聽完後,一臉疑惑看着她,“芝芝什麼時候帶回來一個女子,我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沈意這才聽出不對勁,急忙追問:“她沒對你們提起過蘇婕的事?”
陶夫人搖頭,“從未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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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陶夫人又說:“前段時日,芝芝忽然變得特別愛出門,每次都出去好半天才回來。
她爹因爲這事,還曾訓斥過她,她絲毫不放在心上。我問她去了哪裏,她也不肯說。”
她想了想,問:“她的丫鬟呢?知道她都去了哪裏?”
陶夫人再次搖頭,“她每次出去都不帶人,就她一個人。”
她擡眼看向陶夫人,“我想去她的房間看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