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陸行舟睡的是次臥。
翌日。
許時蓓洗漱完從臥室出去。
廚房傳來動靜,她提腿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陸行舟高大的身影。
他聽見聲響,扭頭,他線條流暢的側臉沐浴在晨光下,有些晃眼,“拿碗,喫早飯。”
許時蓓“哦”了聲,去拿碗。
兩人相對而坐,喫着早餐。
對比外面餐廳的餐食,她最喜歡的其實是陸行舟做的飯。
以前他晚上索取次數太多時,第二天全靠這招把她哄高興。
她腦中恍惚了一瞬,她看了眼陸行舟,這樣的場景竟有些恍若隔世。
喫過早飯後,兩人一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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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就是陸行舟的課。
電梯下降時,陸行舟接了個電話,走得慢了些。
許時蓓先出的公寓樓。
“時蓓。”
一道聲音,成功讓許時蓓的腳步頓住。
她擡眸看向來人,是周博。
他穿了一身深灰色的毛衣,黑色休閒褲,看起來英姿挺拔。
周博挑起脣角,揚了揚手裏拎的餐盒,“聽林玥說你最近食慾不太好,給你帶了御茗坊的早餐。”
他話落,視線忽然聚焦到許時蓓身後緩緩走出來的男人身上。
陸行舟眼眸與他對視了一眼,鏡片壓下的眼尾緩緩挑起,他脣角勾了下。
緩步走上來,極具佔有慾地牽住了許時蓓落在身側的手。
十指相扣。
他忽而啓脣,嗓音淡淡,禮貌又冰冷,“好巧,周博。”
“時蓓她今天胃口還不錯。”
許時蓓心臟倏忽漏了一拍,就對上了周博有些淡的笑容,“看來師妹已經喫過了。”
話落,他垂下了手,“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許時蓓只能禮貌地跟他道了謝,便拉着陸行舟往停車場走去。
這段時間裏,雖然許時蓓拒絕過很多次。
但周博偶爾還是會以學長的名義出現關心她。
他也並不逾越,只是不遠不近地在她身邊。
如果不是她心裏只有陸行舟,完全接受不了其他人的示好。
或許真的會被他感動也不一定。
許時蓓心底嘆息,希望這次之後,周博能徹底明白,也找到他的良人吧。
她嘆息着回神,拉起安全帶,還沒繫上。
轉頭就發現陸行舟手撐在車門上,指骨託着下巴凝視着她。
她眨了下眼,下意識地就開始解釋,“我沒有接受過他的東西。”
陸行舟胸口的鈕釦開了顆,他視線有些散漫地落在她身上,明明是極放鬆的姿態,她卻感覺到了幾分壓迫感。
她舔了舔脣,眸光盈盈閃了下,“你不會是喫醋了吧。”
陸行舟掀起眼睫,也不說話,視線就這麼專注又認真地凝視着她。
許時蓓被他看得有些發怵,欣長的眼睫毛眨了好幾下,溼潤的杏眸漂亮得讓人想要吻上去。
她狐疑,難道女朋友被人追到家門口了,他這個表情不是在喫醋嗎?
不是嗎?不會吧?
直到許時蓓開始在內心自我懷疑,她作爲一個青春靚麗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的魅力時,
他眼睛忽然瞥了某個方向,又倏地落回到她臉上,淡淡啓脣,“是喫醋了。”
她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他卻忽然探過身來,他的身影籠罩而下,將許時蓓困在了他身前的狹小空間裏。
他挑了下脣角,性感的嗓音低沉而蠱惑,他重複:“我吻你一下,緩解緩解嗎?”
許時蓓愣住了。
他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脣邊,好看的眉眼深邃而專注。
耳邊傳來他帶着誘惑的上揚尾音,“時蓓?”
許時蓓表情凝固了兩秒,嚥了下唾沫:“可……”
以……
她“以”字還沒出口,他的大手忽然摁在她頸枕旁邊,將她困在車座上。
薄脣輕輕貼住她的脣瓣。
他垂着眼睫,薄脣輾轉於她脣瓣上,呼吸糾纏,四周都被他的氣息裹挾。
她心跳如雷,砰砰跳得厲害。
她閉上眼,所有注意力都下意識地集中在他細膩的吻上。
掀開眼睫,又對上他鏡片後的幽深眼眸。
許時蓓完全招架不住。
明明他只是淺嘗輒止的親吻。
結束時,她卻好像經歷了一場劇烈運動一樣,粉脣吐息,喘個不停。
陸行舟推了下眼鏡,視線與某道望過來已久的目光對上。
他拇指指腹輕輕擦了下脣邊沾到的脣釉,啓動了車子離開。
*
接下來幾天,許時蓓沒有再見到周博。
她和陸行舟的關係,也回到了在法院爭吵之前。
不過,許時蓓除了試用期第一天被他引誘着吻了一遍後,她遍識破了這個男人的詭計。
多次誘吻許時蓓失敗後,陸行舟安安分分地睡在了客房。
哪怕是有一天晚上,夜裏電閃雷鳴,許時蓓讓他進了主臥。
他也只是抱着她睡覺,沒有別的逾越行爲。
此時的許時蓓還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週五下午上完課,她想到明天就是他試用期結束的日子。
她提着包回去準備給他個驚喜。
然而,她剛回到家門,卻倏忽接到一封郵件。
她狐疑地點開看,瞳孔一瞬間放大。
與此同時,她的電話也響了。
那頭傳來了一道渾厚蒼老的陌生嗓音,“許小姐,看到郵件了吧?”
許時蓓臉色沉了下來,“看到又如何,沒看到又如何?”
對面嚥了一下,隨即又嘲諷地笑起來,“陸行舟下個月就會接受kliffordchance的邀請,到他們的倫敦總部擔任全球管理合夥人;而你還在一個舞蹈學院學法律。”
許時蓓嗓音也冷了下來,“陳泰你想說什麼?”
陳泰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聰明,直接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看清事實,認清楚你們的差距。”
陳曼凝是陳泰的獨女,他花了大半輩子的心血培養她成爲高級律師,現在卻因爲一點小錯誤被吊銷了律師資格。
說到底,都是許時蓓的錯。
如果不是她中途冒出來,陸行舟這個他最器重的學生,自然而然會跟他的女兒結成連理。
因此,當他從kliffordchance任職的老友那得知這個全球最著名的律所對陸行舟的邀請函時,他一下便想到了發給許時蓓。
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
而陳曼凝,在國內的前途算是斷送了。
他實在不忍看女兒獨自受情傷,他會想辦法把她送到倫敦去,最好也在kliffordchance找個訴狀律師的職位給她。
讓她和陸行舟再續前緣。
許時蓓挑脣,冷冷的嗆聲:“看清事實?這句話你對你女兒說吧。”
話落,她掛了電話。
雖然她知道陳泰是有意引導她,但是她還是不受控制地去想這件事情。
她盯着手機裏他發過來的邀請函發呆,連陸行舟什麼時候下班回來了都不知道。
“時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