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墨冰璃的宮殿。
月姵裳輕輕撫上被打的面頰,她的眼中迸發出危險,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想到墨冰璃拿假肚子的事情威脅她,她心中便十分不悅。
偏偏那人是公主,身份尊貴,她無可奈何。
她腳下的速度極快,一步步往皇宮外走去。
桃竹見小姐氣急敗壞。
她趕緊追上前來,挽着主子的胳膊,關心地說道,“小姐,您走慢些,小心孩子。”
聽到桃竹此話。
月姵裳才放慢了腳步,暗道不能再被第四人得知她假孕的事情!
思及此。
她的手撫上小腹,緊緊護着。
知道自家小姐許是在公主那裏受了委屈,桃竹也非常心疼,“小姐,您放寬心,沒有什麼坎兒是咱們過不去的。”
聽着丫鬟的安慰。
月姵裳一聲輕嘆,瞧着四處無人,這才細聲說道,“她讓我刮花月流鈴的臉,你覺得我如何能放寬心。”
這句話。
是桃竹沒有料到的。
她以爲十二公主最多隻是懲罰了小姐,沒曾想,竟會讓小姐做這般事情……
“可是小姐,咱們真要去麼?”
“若是不如了她的意,我們都得完。”月姵裳咬牙切齒,從後牙槽吐出這句話。
主僕二人說着。
便是已出了皇宮。
她們坐上馬車,都來不及歇息,一路往月府的方向去。
一路上,月姵裳都非常生氣,桃竹只在一旁安慰她。
很快。
馬車便停在月府門口。
月姵裳掀開車簾子,看着眼前極其熟悉的府邸,她猶豫着該如何進去。
半響後。
她才下了馬車。
來到門口,桃竹扣響了大門。
管家打開門,看到是月姵裳,當即就要關門。
被桃竹給抵住了,“管家,我家小姐聽聞二小姐出了事,特來探望,你若是將我家小姐拒在門外,怕是不太合適吧?”
管家看了看她的身後,只有月姵裳和桃竹二人。
他才說道,“大小姐請稍等,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月姵裳靜靜等待。
心中暗道,如今回自己的家,竟是需要人通報了。
當真是可笑!
片刻後。
管家回來了,讓主僕二人進去了。
尋着腦海中熟悉的記憶。
月姵裳輕車熟路地往後院走去。
她穿過小道,很快就到了月流鈴的院子。
看着眼前恢弘的院子,月姵裳眉眼微眯,眼底迸發出一絲冷意。
憑什麼,她現在就能過得如此安穩,徒留她在九皇子府受苦!
心中打定了主意。
月姵裳提步進了院子。
“喲,鈴兒當真是好生雅興,在這喝茶看花呢。”月姵裳邁着小步子,扭着腰肢,來到月流鈴的跟前。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月流鈴略顯訝異。
她喝茶的手微頓,轉頭看了眼來人,便收回了視線,冷淡地說道,“姐姐今兒倒是有空了,想着回家來看看了?莫不是……又想惹爹孃生氣?”
“鈴兒說得什麼話,我聽聞你今兒在外頭受了委屈,差點被奸人所害,特來探望,哪有你口中這般不堪。”月姵裳柔聲地說道。
出口的聲音倒是比以往都溫柔了許多。
聽到月姵裳這話。
月流鈴挑了挑好看的鳳眸,心中詫異。
這個月姵裳竟會如此好心?
許是又要作妖了!
不過……她奉陪到底!
思及此。
她朝着月姵裳的方向輕輕招了招手,“姐姐的消息倒是靈通,既然姐姐如此關心我,那便坐吧。”
“素心,看茶。”
月姵裳一邊喝着茶。
一邊假惺惺地安慰,“鈴兒莫要難過,終究是你運氣好,那些奸人沒能得逞。日後,咱們可得小心些,莫要再着了奸人的道。”
“也不知那茶商到底是受何人指示,竟敢這般大膽,對鈴兒你下手!”
聽到這句話。
月流鈴櫻脣微彎,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她道那墨冰璃爲何突然變得如此聰明,原來,竟是眼前之人在背後“出謀劃策”吶,既然如此……
她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清茶。
這才擡眸看向對面的人。
“那姐姐你猜猜,我在驛站看到了何人?”
“什麼人?”月姵裳心生不好的預感。
月流鈴淺笑着應道,“十二公主!“”
“我是被茶商引過去的,那茶商是素心的老鄉西山人,此事只有月府的人知道,十二公主是不可能知曉的。”
“姐姐又與十二公主交好,此事,姐姐心裏恐怕比我清楚多了。”
月流鈴出口的一席話,明裏暗裏的滿是嘲諷。
月姵裳如何聽不出來。
不過……
此人竟這般輕易就猜到了她的頭上,她心中一慌,頓時惱羞成怒。
“你誣陷我?”月姵裳也不端着了,直接露出原形。
月流鈴不慌不忙,淡然地說道,“是不是誣陷,姐姐心裏自是清楚。”
“只是,我可把不準,哪日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姐姐日後可得小心了。”
“哼!你說出去又如何,你沒有證據,誰會信你!”
說話間。
月姵裳直接起身。
雙手撐在石桌上,朝着月流鈴靠近了幾分。
她瞪大了眸子,狠狠地說道,“我就是要毀了你,從小到大,爹孃表面寵我愛我,實際上偏袒的還不是你,你纔是她的親生女兒,怎會拿我視如己出!”
“就是她,幫你搶了我的擎郎,害得我與擎郎這麼多年只能底下偷偷相見,你知道我是如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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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擎郎的孩子,順利進了九皇子府,你還攛掇爹孃將我趕出家門。”
“月流鈴,你纔是那個最恨心之人!”
話到此處。
她猛然抓住對面人的脖子,快速拔下頭上的髮簪,直接劃上了月流鈴的臉。
月流鈴察覺到月姵裳的陰謀。
她趕緊從袖下取出一針麻醉劑,紮上了月姵裳的胳膊。
奈何,還是晚了半步,她的臉上傳來鑽心的痛意,終究是被劃傷了。
月流鈴掃了眼倒在地上的人。
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她伸手撫上被劃傷的臉頰,流了許多的血。
見小姐被傷害。
淺黛和素心趕緊上前來。
心疼地說道,“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沒能及時阻止大小姐,讓她傷害了您。”
“無礙。”
月流鈴坐在銅鏡前。
看着臉上那道又長又扭曲地傷口,趕緊拿出藥箱止血。
她本想用藥直接治癒。
卻心生一計。
暗道不會讓月姵裳好過。
她便收回了藥箱。
“正好,去會會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