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連話都說不清楚,舌頭沒必要留着了!”
何景琛沒了耐心,推開了文仲大步走了進去。
文仲小跑的跟在他身後,爲了陶軟着想,他思考許久,都覺得還是先給何景琛打個預防針比較好,“何總…是這樣的,陶小姐她給您打了通電話,一直都是很開心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掛了,就一臉怒意的跑到了地下室您珍藏的那些紅酒…..被陶小姐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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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似乎凝固了。
良久,何景琛開口,“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不過….”
文仲的衣領被何景琛抓得生緊,“我看你真是要提前退休了!”
“陶小姐好像是喝醉了…..正在地下室….我們不敢進去…陶…”
話音還沒落得乾淨,何景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了。
就算生氣想喝酒?就不能挑個他在的時間喝嗎?
難道不知道這裏清一色都是男人嗎?
他越想心底怒意越重,離酒窖有些距離,他就聽到有音樂在響。
這是他和陶軟已經最喜歡聽的鋼琴曲。
不知不覺他的腳步也越發快了幾分。
可當他透過縫隙看進去的時候,心底的那些怒意卻全都消散了,一點一點眷戀的溫柔涌上他的眼底。
落日餘暉透着落地窗映在她的臉龐,她微紅着臉,帶這些醉意,正端坐在鋼琴旁,白嫩的手指在琴鍵上彈動。
他看的有些癡迷,這音樂竟然是她彈出來的嗎?
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她會彈鋼琴。只是那受過傷的手指,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疤,他看的心裏發疼。
“何總….!”
文仲跟了上來,生怕何景琛會掐死她。
他的聲音也驚擾了陶軟,她停下了受傷的動作,側頭看了過去,何景琛回來的,比她估算的時間還快一點,看樣子這裏離原來的城市並不算遠。“軟軟。”
他喚着她的名字,剛想走過去抱抱她,她這個樣子實在太誘人。
“何總!小心!”
文仲眼疾手快的推開了何景琛,陶軟砸過來的酒瓶子結實的砸在了文仲身上。
何景琛蹙着眉,她這一下是真的一點沒有手軟的砸過來,“軟軟,你幹什麼?”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眼尾帶着潮溼,“那個女人是誰?”
何景琛怔了怔,給了文仲一個眼神,酒窖的大門被關上,他繞過一地碎玻璃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眸色深諳的看着她,“你這是在喫醋嗎?”
她扶着鋼琴,身上的酒味很濃,“不行嗎?!我爲什麼不能喫醋?!何景琛…!”
還未等她的話說完,她的腰間就多了一雙大手,男人將她抱坐在鋼琴上,他的臉近在咫尺。
“軟軟,喝的那一瓶呢?好喝嗎?”
她偏了偏頭躲開他,“你想嘗的話都在地上呢,你自己撿起來喝啊!何景…”
她瞪大了眼睛,他堅挺的鼻樑頂着她的鼻翼,眸色深的像一汪大海。
冰涼的指腹摩挲在她的脣瓣,“我會嘗的。”
她想推他可雙手已經被何景琛禁錮住了。
酒精的作用下,她很快就軟在他的懷裏。
“軟軟,知不知道每次我看着你,我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嗎?”她已經有些不清醒,任由他抱在懷裏,雙腿死死的夾在他的腰間。“什麼…?”她喃喃的問着,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他扶着她的腰間,靠在她耳垂旁嗓音低沉道,“我告訴你好不好?軟軟,這次你別想在逃。”陶軟迷茫的點着頭。
一片狼藉中,何景琛把她抱到沙發上。
她縮在他的懷裏,就在何景琛想要進一步的時候,陶軟突然推開他,不清不楚的質問着,“何景琛,你會選我,還是商家的大小姐?你今天是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何景琛收斂着,神色複雜的看着她,最後還是如實說着,“是。”
“所以你還是騙了我對嗎?”
“都已經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了,還沒有原諒我嗎?軟軟,商家我不得不應酬一下,我….”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眼底滑下來的,她本是演戲的人,可就算她清楚的知道這點,此刻竟然也還是清醒的陷進去了,她忍不住的去想,如果這是她給何景琛的第二次機會,那結果恐怕也不過如此。
她的在乎,從來沒有在何景琛那裏被明白過。
“何景琛,你去洗澡,我討厭你身上有屬於別人的味道!”
他實在怕她哭,又不想她再傷心,哪怕此刻他再煎熬,也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你一個人可以嗎?”
“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她耍起脾氣來,何景琛也真是感覺頭疼。何景琛抱着她回了二樓,浴室的水聲響起,她等了幾分鐘後悄然起身,翻弄着他的手機,發了幾份文件後,又馬上躺了回去。
現在的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在一次次失望中,親手殺了自己的心。
十多分鐘後,何景琛圍着浴袍走了出來,看着陶軟已經安然的睡着了,他點了根菸,突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他一直鄙視的愛情,竟然是這種感覺。
他沒再碰陶軟,一個涼水澡已經讓他清醒了許多。既然她要鬧,配合她就是了。
一根菸燒完,他也上了牀,儘管聲音很小,可陶軟還是忍不住呼吸重了一點。何景琛依然像以前一樣把她摟了過去,她甚至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景琛突然貼近她,“陶軟,可以報復我,不要傷了自己。”他的聲音很弱。
可她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她不知道何景琛究竟相不相信她,眼眶發熱着,可她動也不敢動,如果她此刻給了迴應,那這一切又算得上什麼?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可就是比草賤她也不得不承認她也真的難過了。
她的一切反應,他都看在眼裏。
他不怕陶軟在騙他,他怕的是她騙的時間太短,而他早已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可誰也沒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