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柳有些驚恐的擡頭,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裴凌辰就過來了。
“雲小姐,你這是良心過不去,所以準備給我下跪道歉了?”裴凌辰滿臉嘲諷,直接將腰間的長劍拔出來遞給白綾稚。
“上次你沒殺了她真是可惜,喏,我今日來的時候特地磨了劍。好妹妹你別害怕,出了事算我的。”
男人逆着光站,整個人像是被勾勒出了金邊似的,十分漂亮。
白綾稚接過長劍,雲若柳嚇得面無血色。
她本來是想過來進一步挑撥兩人關係的,可誰知道裴凌辰來了!
這位將軍府新晉掌權人性子可不是那麼好琢磨的,聽聞這些日子處置了不少的下人,連自家哥哥都沒手軟。
她磕磕巴巴的開口:“沒,我只是……只是過來給姐姐道歉,外面的傳聞牽扯到她了,這都是我的錯。”
她垂下眼簾,開始努力思考脫身的辦法。
沒想到裴凌辰卻十分誇張的大喊:“雲若柳。你沒毛病吧?本來就是你的錯,你現在一副受氣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他說着,又開口:“你以爲我是蘇楮墨那個沒腦子的,三言兩語就能被你打動?”
蘇楮墨臉上的表情一僵,卻少見的沒有反駁。
雲若柳眼眶紅了又紅,她伸手就要給自己扇巴掌,卻被裴凌辰再次打斷。
“我說,雲小姐,你就沒有點別的花樣麼?除了會賣慘,你還會不會點新鮮的東西,我看都看膩了,你真以爲京城的人還會信你?”
雲若柳愣住,忽然有些聽不懂他說的話了。
什麼叫做,京城的人還會不會信她?
這謠言不是早早的就……傳出去了麼?
裴凌辰這個時候大步走到白綾稚面前,笑的愉悅:“我爹簡直料事如神,說你肯定會幹壞事,所以這些日子,我們家可是安插了眼線。”
他就這麼大刺拉拉的把事情說出來,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雲若柳呼吸一滯。
裴凌辰看了一眼太陽:“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估計不多時,整個京城就會全都是罵你不要臉的話了。”
他笑的人畜無害,又搖頭晃腦的嘆口氣,頗有些遺憾似的。
“只是可惜,我們的眼線全都在外面,若是能混進去,說不準能在你們雲家聽到點勁爆的消息呢!”
雲若柳嚇得腿都在發軟。
但一想到那位神祕的大人肯定早早的就想到這些,忽然就又有了底氣。
她咬牙:“裴公子說笑了,我們雲家坦坦蕩蕩,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祕密。”
裴凌辰沒興趣和她掰扯,只是翹着二郎腿坐下,看着一旁的蘇楮墨。
“我說,瑞王殿下,你站在這裏是做什麼?給雲若柳撐腰?還是故意和我妹妹敵對?”
他嗓音帶了些冰冷。
“難道這麼多次了,你還拎不清楚?”
蘇楮墨有些遲疑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
他搖頭:“不是這樣的,本王只是……有些震驚。”
他很清楚,既然裴凌辰敢這麼說,那自然是抓住了雲若柳散播消息的證據了。
可就像是剛剛白綾稚說的,他纔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雲家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現在就被狠狠地打臉了。
白綾稚沒理他,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雲若柳:“怎麼,還不走?你該不會是厚臉皮的想要在我們瑞王府蹭喫蹭喝吧?”
她笑的不懷好意:“也不是不行,反正我這個人你也清楚,睚眥必報,你要是缺胳膊缺腿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雲若柳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站起來。
可,白綾稚真的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她?分明剛剛還讓她別走了……
她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清楚。
她往蘇楮墨的方向看,卻發現他早就已經到白綾稚那邊去了。
她攥了攥手,忍着強烈的憤怒和嫉妒迅速出了門。
可她卻沒發現,在她遠離白綾稚的那一瞬間,有什麼透明的粉末落在了身上。
雲若柳剛一出門,就只覺得全身燥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似的。
很快的,她就驚恐的發現手腳和嘴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瘋子一樣在街上大吼大叫。
“對,都是我乾的,我就是故意想讓白綾稚那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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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要拆散他們,憑什麼這賤人能生活的幸福,這不公平!”
一邊說着,還一邊撕扯自己的衣裳,很快就只剩下了中衣。
人羣裏的人指指點點,覺得雲若柳這番舉動一點都不驚訝,畢竟他們剛剛纔聽說,雲若柳故意安排了人散播這種假消息呢。
雲若柳腦子十分清醒,拼了命的想要控制,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控制不了。
她嘴裏不斷說出各種污言穢語,行爲舉止十分低俗,甚至還當街就想着要去拉扯男的!
雲若柳清醒又無助,終於明白,爲什麼白綾稚那麼輕易就放過了她。
這分明是故意要給她難看!
她在京城裏的所有形象迅速崩塌,頭髮散亂,嘴裏罵着人,還衣衫不整,活脫脫像個傻子。
她離開之後的瑞王府,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白綾稚無視了蘇楮墨想要彌補的動作,只是擡頭看着裴凌辰:“謝謝啊,幸好你們長了個心眼,不然效果估計沒那麼好。”
裴凌辰眨眨眼:“哎呀,一家人嘛!”
白綾稚也不藏着,只是笑眯眯的開口:“我剛剛在雲若柳身上下毒了,估計馬上整個京城就傳遍了。”
她脣角微勾,望向蘇楮墨:“她完了。”
果然,男人的表情有剎那的恍惚。
就在這個時候,雲晴走過來:“主子,和您計劃裏一樣,雲若柳不僅承認了是自導自演的,還公然在路上調戲男人,甚至還脫了衣裳,現在整個京城都傳瘋了!”
白綾稚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裴凌辰也興奮的誇讚。
只有蘇楮墨,猶豫半晌,才神色陰冷:“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麼?”
他又想起雲若柳說的她滿身是血,親手殺了自己的爹孃,心裏遲疑的厲害。
白綾稚恥笑:“不然呢?還要好好供起來,等她下次繼續來挑事?蘇楮墨,你是聖母,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