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威看到她的眼淚愣了愣,這就碰哭了?
不過他還是低眉順眼的道歉。
“是我的不是!”
其實也不是太疼,就是鼻子太酸了,眼淚它就往外涌。
嫿嫿聽到鄭重其事的道歉,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你看馬吧,已經不疼了。”
“是,夫人。”
蕭平威看她不像裝假,這才走到馬棚子跟前,假裝仔細看馬的牙口。
馬販子看到做主的是兇巴巴的男人後面的女人,連忙湊上來,“夫人,小人這裏的馬都好馬,尤其是那匹棗紅色的馬,最是聽話。”
嫿嫿被他身上的馬糞味兒薰得直往後退。
“你,你跟他說就行了,我就是付錢的。”
嫿嫿指了指蕭平威,她真的是不懂啊,就算眼前的是汗血寶馬,她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小的知道了。”
馬販子湊了個沒臉,又癟着嘴走到了蕭平威跟前。
看他摸着那匹老馬,心裏一喜,“老爺可是要這匹馬?”
“我不是老爺。”
蕭平威心裏閃過異樣,冷眼掃過馬販子,嚇得他一個激靈,“是,小的喊錯了,是小人的錯。”
“這馬多少錢?”
蕭平威不願意跟他磨嘴皮子,直接問。
“這,這匹馬是難得的好馬。”馬販子說着觀察蕭平威的臉色,可他面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馬販子泄氣的說道:“這馬五十兩。”
蕭平威眉頭皺了皺,他的追月什麼時候這麼便宜了,被人如此賤賣,果然跟他這個主子落到了一樣的下場。
馬販子看見他眉頭上的疤上下動,以爲他嫌貴,“那個,要不三三十兩,不然我就不賣了。”
這馬要不是不好好喫草,他肯定不願意賤賣的,今天不賣,這馬不是今兒餓死就是明兒餓死。
他不是白白損失了三十兩嗎?
更何況,這馬被他撿來的時候可沒有花錢呢,如今只要能賣出去那可都是白撿的銀子。
蕭平威手裏拿着一把草給他的愛馬喂,一邊回頭看着嫿嫿,他是很想帶它回去的。
好好的一匹戰馬,如今落到了拉車的地步。
不過跟他這個主子在一起,拉車就拉車吧,它的主人如今不還是淪落爲家奴嗎?
嫿嫿要是在看不出來這馬有貓膩,她就是傻子,結合蕭平威那一身功夫,這馬恐怕跟他也是老相識了吧。
既然如此,人都買了,更何況馬呢,反正買哪個也是買。
“買吧,看着配個好的車架,要減振處理過的車架。”
嫿嫿看着馬販子說。
既然要買,那她就得買頂配,雖然吧,跟人家王妃出行的奢華比不了,暗地裏讓自己舒服一點還是可以的。
馬販子一聽這話,頓時樂了,這不,剛還發愁呢,這會兒就交了好運了。
“夫人放心,絕對給您挑選上好的車架。”
馬販子樂顛顛的走到對面,“大哥,這位夫人要好車架,減震的。”
賣車架的聞言,立馬迎了出來,他還以爲弟弟撿回來馬老馬賣不出去了,沒想到白賺三十兩啊。
這可真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了。
“夫人請看,這是之前有人定下來的,後面搬家去縣裏人家又不要了,不過這質量沒得說,用得是上好的紅木,車輪也是做了減震的,可以給夫人便宜些。”
賣車架的販子看見嫿嫿走過來,立馬熱情的領到了最貴的車架跟前,他今天想賭一把。
如果能賣出去也是好的,畢竟這麼貴的車架,一般人用的少。
“多少錢啊?”
嫿嫿看着做工精緻的車架,確實不像是便宜的,好馬配好鞍,這車架確實不錯。
別說,她第一眼看上也是這紅木的車架。
“夫人,定的時候十五兩,放了一個月了,再也不跟你們作假,我再送夫人一套墊子,十五兩如何?”
“你們兩是一家?”
嫿嫿看着激動的二人,馬販子直奔這兒來,這兩人應該是合作關係吧。
“是,這是小人的弟弟王小錘,負責賣買馬匹,我叫王大錘,專門做車架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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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可真夠隨便的,大錘小錘,大炮三炮。
無論什麼時候,這車還真是不便宜啊,蓋房子才花了多少錢,買車就花了半個房子在上頭了。
“一起給錢,還是分開給?”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高興的說道:“都行,看夫人方便。”
嫿嫿給了王大錘四十五兩銀子,兄弟兩人高興的替他們架好了馬車,鋪上了軟軟的毯子在裏頭。
不錯,就衝這個服務,這哥倆兒在這兒就餓不死。
“蕭兄弟,你趕車吧!”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馬車,還有專門的司機,這感覺不比後世她自己手握方向盤感覺差呀。
“是,夫人!”
蕭平威看嫿嫿坐穩了,鞭子在地下拍了拍,馬車就緩緩從馬市行出。
嫿嫿看着他矯情的樣子,心說男人真虛僞。
後世的男人,知道保養車,知道給車加油,就是不知道給自己老婆加加油,也讓她保養一下。
這古代的男人,也跟後世一個德行,看見自己的愛馬捨不得抽鞭子,還甩到地上聽響兒,也是服了。
男人狠下心了,對自己的老婆拳腳相向,對上車上座駕,卻是捨不得動一根指頭的。
想到這裏,嫿嫿陰陽怪氣的問道:
“蕭兄弟,你以前對你媳婦兒有對馬好嗎?”
問完以後,她掀起了簾子,看着蕭平威的後腦勺等着他回答。
“夫人,我沒有成親,何來的媳婦兒?”
蕭平威想到過去,心裏一陣好笑,他們恐怕巴不得他一輩子孤零零的呢。
“沒成親?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你不成親?”
“你有隱疾呀?你爹他不崔你嗎?”
嫿嫿還真是不敢相信,古代男人十三四的,家裏條件好的都給找上啓蒙的漂亮丫鬟了。
再不濟,農家孩子十八九歲就成親了,蕭平威三十了還沒成親,三十歲的大齡剩男嗎?
蕭平威一邊趕車,一邊覺得夫人問的話好笑,他那個爹,就跟窩囊廢一樣,哪裏會關心他的死活。
“我爹兒子多,我不成親,也不怕蕭家絕後的。”
蕭平威的怨婦發言,讓嫿嫿對他身世好奇之外,又腦補了一場宅斗大戲。
無非就是原配跟小妾鬥法的犧牲品罷了。
嫿嫿本想再問點兒什麼,可是看見街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連忙將視線移了過去。
她怎麼會在這兒呢,東張西望,行色匆匆一看就沒幹好事。
她要不要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