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沈藝彤的話,許如眉是控制不住的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要把她給喫掉,過了一瞬才壓制住,收斂神色,耐着性子卻也忍不住的咬牙問:“彤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的嫁妝對不上帳。”沈藝彤耐心的重複一遍,擔心許如眉聽不清楚,還特意將聲音提高了一分。
她這再說一遍無疑像似一把巨大的鐵錘狠狠的砸在許如眉的心上,差點一口血就涌出來,恨怒更是止不住的從眼底不斷的冒出來。
若不是這麼多人看着,許如眉恨不得伸手直接把沈藝彤這一張嘴都給撕了。
所有嫁妝都被她一分不少的全部拿回去了也就算了,她因此被禁足一個月,丟失了那麼多也就算了,事到如今,在這個檔口上,她居然說對不上賬!
“彤兒你是不是記糊塗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從四皇子府帶回來的劉勳和庫房的人一道去的別院清點的,都是照着你的嫁妝禮單對過的,怎麼可能對不上賬呢。”說這話許如眉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壓住自己的怒火沒有咆哮出來。
許如眉的怒幾乎快要壓不住的從眼裏噴出來,可沈藝彤卻一副根本就沒有看到的樣子,依舊堅持道:“的確是對不上賬,不信娘可以叫劉勳來問過。”
聽到沈藝彤這話許如眉是一下子有些慌了,看向沈顏熙,母女兩人眼裏都是懷疑。
難不成這事有詐?難道那賬目真對不上?郭姨娘下的手?
許如眉不敢輕易答應沈藝彤召劉管家來對質,可這事對於沈丞相來說確實一個機會,如果真的對不上賬,那麼許如眉就在無話可說了,這權也就繳定了。
“來人,召庫房的劉勳來。”一揮手,沈丞相就下了命令。
聽到沈丞相的命令,看着小廝往庫房的方向跑了去,許如眉這心裏是止不住的打鼓起來,怕自己的中了一個圈套。
可她此刻也不能阻止沈丞相,那更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能注意着沈藝彤的一舉一動,想要從此看出這事是不是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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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是沒有什麼效果的,沈藝彤神色如常,半點讓人看不出這事到底如何。
不過此刻沈藝彤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就說許如眉今日設這個局是給她創造了極佳的機會,而且還遠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她和沈丞相這一來一往,正好給她時機開這個頭。
畢竟陸將軍還沒到,這件事她得要一步一步來,打得沈丞相措不及防纔行。
在許如眉和沈顏熙的懷疑不安之中劉管家很快被帶到了偏堂來,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丞相,夫人,各位小姐少爺。”
“你便就是劉勳?”沈丞相上下打量了一番劉管家,似乎和他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樣。
“回丞相,小人正是。”劉管家頭更加低了一分,極盡恭敬,胖胖的身子和臉穿着庫房的藍布衣衫,看上去憨厚老實,半點看不出以前的狡猾來。
“本相問你,當初彤兒的嫁妝是不是你跟着庫房去取的,可比對過禮單?”
沈丞相這一問讓許如眉的心提了起來,緊緊的注視着劉管家,活怕他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來。
劉管家倒是沒注意到自己如此的引人注目,不緊不慢的擡起手一作揖道:“回稟丞相,當初是小人去爲大小姐取的嫁妝,也是小人拿着禮單一一比對過的。”
“那可有什麼不對,可有對不上賬的地方?”
聽到這話劉管家一愣,疑惑的擡起頭來,看看沈藝彤後不解道:“回丞相,並沒有哪裏不對,也沒有對不上賬的,小人與庫房的總管都是一一比對過的,全數對上了纔拿回府來的,拿回來當下就入冊了,這些日子大小姐讓小人送出去給鋪子上的總管變賣也都是件件記錄的,都可以在賬本上查的,小人回來也是給大小姐稟告過的。”
劉管家這話一出,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許如眉是當下就鬆了一口長氣,沈顏熙是心中疑惑,不明沈藝彤這是在做什麼,而沈丞相是不悅的撇了沈藝彤一眼,分明是沒事找事,原以爲是個機會,結果又是一場胡鬧。
“彤兒,你真是糊塗了,這事都能記錯。”許如眉蹙眉責備一句,心裏暗罵沈藝彤真是把她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沒有糊塗,也沒有記錯。”沈藝彤堅持的說着。
“彤兒,劉勳的話你麼聽到嗎?這嫁妝都是一一對照了禮單的,一樣不少給你拿回來的,也是和你稟告過的。”許如眉真是沒有耐心了,這沈藝彤是不是前天給嚇傻了,盡給她瞎鬧騰。
“這些的確都沒錯,但是這嫁妝一開始就給少了,自然對不到賬。”
“彤兒你在胡說什麼?你可知曉你的嫁妝當初在整個京都的世家小姐裏那是最多的,就這你還嫌少?”許如眉是恨不得撕了沈藝彤,這草包還真是貪心不足,這麼多嫁妝還嫌棄少了。
而沈丞相聽到這話也是不悅起來,當初他可是下了血本去討好顧明淵的,可沒想到現在沈藝彤和離了之後死活不肯回去,這嫁妝幾乎是打水漂了不說,以後沈藝彤回去之後,他肯定還得要補嫁妝的,現在沈藝彤來跟他說一開始就給少了,豈不是氣人。
“那你以爲,要多少纔算多?”沈丞相低沉的聲音裏透着火氣,他到想要聽聽這丫頭想要多少。
“爹孃給我的嫁妝的確已經算多的了,但是,本該屬於我的那一份沒有給我。”沈藝彤半點不懼的擡着頭道,一副理直氣壯討債的模樣。
“本該屬於你的?彤兒你在說什麼胡話呢?”許如眉還以沈藝彤是不是真的被前日的事給嚇瘋了,這話說得顛三倒四的,這府裏的東西還有屬於她的?
而聽到這裏,沈顏熙已經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然而沈藝彤哪裏會給她深想的機會,順着許如眉的話就開口道:“我孃的嫁妝。”
“我的?彤兒你這不是在說笑嗎?”許如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心想着沈藝彤居然想要她的嫁妝,真是異想天開了。
“是我親孃的嫁妝。”沈藝彤立即補上一句,眼見着沈丞相臉色變了,緊接着道:“娘不會忘了吧,我親孃死得早,按理來我出嫁的時候親孃的嫁妝應該全數給我,可我卻一樣都沒有得,我可聽說我親孃的嫁妝極爲豐厚,我不可能一樣沒有吧,這不就是對不上賬嗎?”
“誰告訴你的?”許如眉沒想到沈藝彤居然知道這件事,這麼多年她可從未提過,怎麼偏偏今日提起來,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回稟夫人,是小人在整理賬本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十八年前大夫人的嫁妝入庫的記錄,所以在給大小姐稟告嫁妝的情況的時候一道說了一嘴。”劉管家恰到好處的站出來,讓一切顯得合理。
“既然你在庫房,就該知曉庫房十年前起了一場大火,東西都燒沒了。”沈丞相不緊不慢的說着,帶着不悅的威懾,顯然不想這件事再說下去。
“都燒沒了,一件都沒有剩下?”沈藝彤似不甘心的追問。
“那場大火燒了一夜,怎麼會有留下的,若是有留下的自然會給你,難道爲父會貪你孃親的嫁妝不成!”沈丞相忍不住的發怒起來,畢竟此事對於他來說可是一件醜事,自然是提都不想提的。
可這人在做,天在看,今天該是揭開來見見光了。
“既然一件都沒有留下,那娘那別院的密室裏放着的都是什麼?”話都套夠了,沈藝彤順着往下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