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可阿瑜,我們不是夫妻。”
“你們簽訂的投資協議上肯定不會有你妻子必須是我,否則算違約這條吧?”
“自然不會。”
宋思瑜聳聳肩:“那不就行了?你別有心理負擔,也要對自己的項目有信心。況且,以我對傅東珩的瞭解,他也不是那麼盲目衝動的人。”
霍越挑眉:“你真這麼想?”
她鄭重點頭:“嗯。”
他舒了口氣:“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合適。”
“你只需要把這個項目做好,其他的不用想這麼多,來找我,不也是想讓我鼓勵一下你,給你個肯定回答嗎?”
“這也能被你看透?”
女人笑笑:“成年人了,都懂的,五年前我剛去巴黎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智能超市這個設想,現在五年過去了你終於要做了,那就大膽點,別想些有的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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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得好好謝謝你。”
“我還平白拿着你搪塞傅東珩,我們扯平了。”
男人失笑,轉而面色又變得認真起來:“阿瑜,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除非你是真的決定嫁給我,否則小云朵的事情遲早敗露。”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着女人的眼底多了幾分細微的試探。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考慮真的嫁給我?”
宋思瑜掀眸看着他,無語地笑了:“你父母給你介紹的對象都是巴黎那邊的本地人,很明顯是想讓你定居巴黎,我和小云朵是要在江城的。”
“父母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想法。”
“你不也挺喜歡巴黎的?”
霍越笑着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午餐結束,兩人離開餐廳,各自回家。
回宋宅的路上,開着車的宋思瑜思緒不由得走遠。
雖然跟霍越說的時候,她看起來一副雲淡風輕模樣。
可如果傅東珩真的是因爲她和雲朵才投資的霍氏,那她又該怎麼想?
男人那天在宋家梧桐樹下跟她說過的話毫無預兆地在腦海裏重複起來,一字字一句句,無不都是深情告白的意味。
她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提醒自己不要因爲幾句話,某件事,就改變自己的決定。
五年前的教訓,她應該牢記。
仔細想想,婚後沒多久那男人對她的算計就開始了。
他城府那麼深,心機那麼重,說不定現在做的這些,也都是表演假裝出來的。
宋思瑜逼自己摒棄腦海裏諸多複雜的思緒,專心開車。
……
從宋鴻儒手中接手中宋以後,宋思瑜能明顯感覺到公司有的股東不是很服她。
她雖然覺得棘手,但也知道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操之過急。
週二。
女人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匆忙掃了眼,見沒有備註,滑動接聽後淡聲開口:“哪位?”
“是我。”低沉溫和的語調,獨特清晰的音色。
除了傅東珩,還有誰?!
宋思瑜拿過手機看了眼號碼,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剛纔她就應該看清楚,然後直接掛斷。
只是眼下已經接了。
她硬着頭皮問:“傅總找我有事?”
“今天中午跟合作方在銅雀臺談生意,見到了沈女士。”
“沈文君?”
他“嗯”了聲:“她約的人,目前持有中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想幹什麼,應該不需要我明說?”
女人眉頭擰起。
沈文君約見中宋大股東,自然是衝着她來的。
她想收買股東,獲得比她手裏股份多的份額支持,將她取而代之。
宋思瑜臉色微凜。
轉而又想到,傅東珩手裏還有百分之二十的中宋股份。
這些年,中宋獲得的大部分投資款都來自於他。
中宋得了投資款發展勢頭越來越猛,而他手持中宋股份,外加投資款的回報率,算下來,也拿到了可觀的收益。
若是如今要他把股份交出來,幫她對抗沈文君後背的小把戲……
他會願意嗎?!
女人回神,舒了口氣:“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我會想辦法處理。”
男人語調微揚:“真要謝我?”
她微頓。
腦海中浮現五年前,她玩笑着說謝他的時候,他的回覆是“在牀上謝”。
如今再聊到“謝”字,宋思瑜不知他會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
於是,不吭聲了。
傅東珩的輕笑聲自電話中傳來:“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可以來我家給我做一碗長壽面,我會給你提供更有價值的消息。”
生日麼?
那一年她找上他的時候,他生日已經過了,她也是。
他們的婚姻持續了不到一年,剛好避開他的生日,還有她的。
宋思瑜回神後,也不知出於什麼意味,問了一句:“讓已婚女人去你家裏給你做長壽面,傅總把自己當什麼了,又把我當什麼了?”
“對不起,我忘了。”
“明天中午,我請你去餐廳喫碗面吧,我要你口中更有價值的消息。”
男人迫不及待地應下:“好。”
她微微抿脣:“我最近工作忙,女兒一直在宋家待着,明天喫飯我會帶她一起。”
那小傢伙總是念叨傅東珩。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只見了一面她就那麼記住了,但表示理解。
傅東珩的迴應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女兒……霍越不管麼?”
“……他有他的事要忙。”
“我很閒,要不要讓你女兒認我當乾爸?認了,我幫你帶她。”
宋思瑜翻了個白眼,扯脣道:“……掛了。”
“阿瑜——”
男人突然喊了聲,嗓音溫柔地開口:“如果有困難,可以找我。不管是什麼事,也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地點。”
她脣瓣微動。
想到他手裏還握着那麼多的中宋股份,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倘若日後沈文君真的聯合其他股東逼她交出中宋……
女人不敢想自己再和六年前一樣去求傅東珩時,該有多難堪。
千萬別再有那麼一天!
耳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沒等到回覆的男人,直接把電話掛了。
躲過一劫,宋思瑜暗自慶幸。
卻又忍不住感慨——
最怕想遠離的人,手裏握着你不得不要的東西。
躲了五年,好像還是沒能徹底躲開。
……
第二天。
宋思瑜說要帶雲朵去和傅東珩喫飯時,她強烈要求穿自己最喜歡的那條小裙子。
換上後,小傢伙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她:“媽媽,我可想傅叔叔了,你想不想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