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一想想也是啊。
楚梓州的媽再囂張跋扈,也不好在這裏給兒子丟臉吧?
就算是受了委屈,她都得忍着。
宋玉暖進了西廂房工作間,夏桂蘭和連香正在忙。
布料剩的不多了。
宋良一大早就去了縣城,說是和紡織廠聯繫去了。
這個可以有。
彼此都認識了,而且自家的服務站大小也算是一個單位。
去進貨也屬於正常的。
其實這時候可以去南城大批進貨了,宋玉暖覺得可以選個時間跟老爸跑一趟。
家裏還添了兩臺縫紉機。
都是顧淮安給的工業票買的。
宋玉暖隨口問:“阿盛呢?”
“跑去看你小舅了。”
“我小舅還沒醒呢?”隨後又道:“一會二爺爺就來了,莊院長也來,要是有事咱們就去醫院。”
夏桂蘭點頭,看着宋玉暖心疼的道:“看你這一天天的,忙的團團轉,都當你大人用呢。”
宋玉暖嘻嘻一笑,卻看做出來的裙子,好幾種樣式,一半是她設計出來的,還有一半是媽媽和二嬸設計出來的。
不得不說,手巧的人就是心靈,觸類旁通,能很快的掌握要領。
而且這兩人審美都不錯。
宋玉暖就說:“等職工幹部學校成立了,媽二嬸,你們也去學習吧,就學服裝設計怎麼樣?”隨後又說:“我給你們的書你們記得天天看,萬一到時候考試,你們考不過就糟了。”
夏桂蘭驚訝了:“我還要去學習,我都多大歲數了,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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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東西不分年齡大小,那前年考大學,三十多歲的大學生不也好多呢嗎?”
“不說你們了,我奶想去,我都給她想辦法呢。”
宋老太正好走過來,就說:“要是能行我肯定去,想當初在掃盲班,我也是考第一呢。對了,小暖,那學校能成立嗎?”
宋玉暖自信滿滿:“舉全縣之力做一件事,哪有做不成的道理,再說了,還有我呢。”
這個職工幹部學校是一定要建成的。
這是她在南山縣城做的第一件大事。
做成了對她的好處實在太多了。
宋玉暖琢磨了一下,就去了隔壁的房間,屋子裏鋪了地板,做好的衣服,都在這裏放着,整整齊齊的疊好。
有的作爲樣品就直接掛在了牆壁上。
屋子裏很乾淨,進來都是脫鞋的。
一般時候,宋良都不進來。
怕給地面踩髒了。
因爲地板都是夏桂蘭用抹布擦出來的。
這裏倒好像一個服裝店鋪。
外面有動靜,宋玉暖往門口一看,隨後說道:“二爺爺來給小舅看病了,我出去一下。”
到了知青點的時候,夏新東依然還在沉睡。
季老爺子坐在旁邊認真的搭脈查看。在這過程中,夏新東只是眉頭皺了皺,隨後又再次陷入沉睡。
季老說:“就是累了困了想好好的睡一覺,放心吧問題不大。”
這是安慰之語,其實身體虧損的厲害,只是暫時先別說了,因爲不但他能給養過來,這個夏新東自己也能調理。
都說祖師爺賞飯喫。
有的人就是天資聰穎,和後天努力沒關係。
朱鳳這才鬆了一口氣。
聽說小暖的這個二爺爺,馬上要回北都了,還要擔任醫學院的院長。
還有林知青的腿都不行了,也被他給治好了。
這人都這麼說,那東東就是累了。
心疼是免不了的。
可也感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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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剛到北都的白祕書馬不停蹄的去找夏博文匯報工作。
等知道夏新東要獻藥方的時候,夏博文倒吸了口涼氣。
此時的夏博文在單位辦公室。他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的走着。
白祕書想了想,又說道:“領導,在電話裏有一件事兒我沒和您細講。”
夏博文凝滯了幾秒鐘:“你說。”
白祕書嚥了一口口水,艱難的說道:“偶然,我看到夏新東身上都是傷痕……”
夏博文皺着眉頭:“都是傷痕,什麼意思?”
“……應該是被從小到大毆打過留下的傷痕,舊傷未去又添新傷。
他並沒讓我看,也沒跟我講。
其實從頭到尾都和我沒說過一個字,還是在車站才說這一番話的。
但他偶爾露出的胳膊上,我看到了,都是鞭痕……”
白祕書作爲了解事情詳細經過的唯一知情人,心情很複雜,他不是個壞人,也有柔軟的心腸。
如果知道自家孩子被這樣對待,心裏肯定充滿了恨意。
可這事兒又沒法說。
因爲那人是上官雲琪的大哥。
曾經領導和他關係非常好,親如兄弟一樣。
他到現在也理解不了上官恆是什麼心理,可能是想着一輩子都沒人發現吧。
想想也是。
真要是一輩子沒人發現,不也就那樣了嗎?
誰能知道呢!
可見,上天是有好生之德的。
夏博文果然臉色鐵青,兩隻拳頭攥的死緊,白祕書連忙說道:“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回來了,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您可千萬不要再生氣。
身體氣壞了,上官恆卻毫髮無傷,這對您來講得不償失。”
夏博文面色陰沉的點點頭。
白祕書就說:“06號傳染病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我要去找找相關資料。”
隔行如隔山。
夏博文主要是在金融圈,他是搞經濟的。
醫藥這一塊他也不是很清楚。
資料很快找來,可當知道06號傳染病是什麼之後,夏博文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夏新東這個舉動會給龍國醫藥界帶來什麼樣的震撼。
但是他知道,這個舉動能挽救近千萬人的生命,挽救無數個破碎的家庭,還有無數以身試藥戰鬥在最前線的醫務工作者。
在這一刻,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藥沒有作用。
能被夏新東拿出來的,應該都是試驗過無數次的。
至於其中原委,他一無所知。
隨後夏博文露出一絲苦笑。
冰火兩重天。
他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上官雲琪看到他像看到仇人一樣。
如今更是說心臟不舒服,去醫院養病去了。
這對她來講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上官雲琪不但不滿意,還沒有一絲愧疚之心。
夏博文眉頭逐漸的皺起,神情也有些冰冷。
走到今天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跟隨他的人有不少,他還有子孫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