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民的確是我們秦家的血脈,可是來的並不是光明正大。換句話說,秦國民的母親,當時算是我媽的閨中密友。她利用了這個身份,設計了我爸爸,然後懷上了秦國民。”秦玉鳳嘆息一聲說道:“那個時候還沒有我,只有哥哥一個孩子。爸媽很寵哥哥,悉心教導,準備把哥哥培養成家裏的頂樑柱,而且當時有打算終止商業活動,供哥哥走仕途。因此,秦家所有的典藏,其實都是爲了哥哥準備的,後來我出生之後,我看的那些書,都是捎帶着的。”
秦六月點點頭。
“那年我媽帶着哥哥各種苦讀,爸爸就忙於家裏的生計,照顧家裏的公司。兩個人其實見面的時間很少,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卻是很好。哪怕每天只能在一起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大家都朝着一個目標努力前進,日子是很有盼頭的。那個女人看到爸媽時常不在一起,所以就經常來家裏坐坐。媽跟她也是閨中密友,因此,什麼事情也都沒瞞着她,家裏的小事情小矛盾小糾紛也會告訴她。”
“原本只是單純的發牢騷,可是哪裏知道,這個女人就記在了心裏。終於有一天,爸爸媽媽因爲哥哥的教育問題,產生了分歧,兩個人吵了一架。那個女人就打着去說合的幌子,給爸爸下了藥,然後滾在了一起。事後,爸爸媽媽險些爲此離了婚。哥哥跪在了門口跪了整整兩天,爸爸媽媽這才勉強沒有分開。”
“那個女人得手之後,原本以爲爸爸媽媽會離婚的。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有一天,她忽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就想來個母以子貴,登門要求秦家人給個說法。爸爸當時很硬氣,寧肯讓出家財,也不肯跟媽媽離婚,說他這輩子都不會認那個孩子的。這個事情驚動了家裏所有人,爸爸在所有人的面前表態發誓,他只承認媽媽生的孩子,是他的。其他人的,一概不負責。”
“那個女人鬧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得到,這纔拿了一筆錢,恨恨的離開了。沒過多久,秦國民就出生了。那個女人寄了很多照片過來,我媽拿給爸爸看,我爸一眼都沒看,全都給燒了。媽媽看到爸爸的態度真的很堅決,也知道那一次是個意外,終於原諒了他。又過去了幾年,終於又生下了我。”
“我知道這個秦國民,還是在我小時候的一天,傭人抱着我出去玩,在門口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看到我,狠狠的把我推倒在了地上,指着我的鼻子說,他早晚會回來的,他早晚會成爲這個家的主人的。我那個時候小,被欺負了就只知道哭。回去之後,傭人把事情告訴了爸媽。爸媽沉默了很久。然後直到我長大了之後,才告訴我,小時候欺負我的人,其實也是我的哥哥。”
“不管秦國民在家門口怎麼晃,爸爸從來都沒有看過他一眼。有一年,秦國民的母親託人送信,說,秦國民的生日到了,想見見爸爸。爸爸看了這個信,當着媽媽的面就給燒了,爸爸說,他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我哥。”秦玉鳳嘆息一聲說道:“從此之後,那個女人帶着秦國民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聽說,秦國民走的時候,眼神裏都是充滿了恨意。他
還說,早晚有一天,他會成爲秦家真正的主宰。”
“那他跟我爸爸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逼着爸媽?”秦六月眼淚模糊了視線,忍不住問道:“從始至終,爸爸媽媽都沒有跟秦國民發生過什麼啊!”
“雖然沒有深仇大恨,可是出身就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哥哥是嫡系,是上了秦家族譜,是要繼承秦家門楣的。秦國民雖然也姓秦,可是卻跟我們秦家毫無關係。你說,他能不恨哥哥嗎?哥哥不死,秦家就不亡。秦家不亡,他秦國民如何能自稱秦家一脈?”秦玉鳳自嘲的說道:“你現在看看秦國民,是不是天天把秦家這兩個字掛在嘴上?整個Q市的人,誰不知道,現在的秦家,根本就不是過去的秦家?過去的秦家,只剩下你跟我了!”
“也就是說,我爸必須死,他纔是唯一的秦家人?”秦六月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因爲你是女孩子啊!”秦玉鳳解釋說道:“雖然現在男女平等了,可是在某些人的眼裏,還是男孩子是繼承家業的。我來的時候,反反覆覆看了車禍視頻,我能確定,當時那個兇手其實不僅僅是想撞死哥哥嫂子,還想撞死我們的。只是,哥哥嫂子及時 察覺了他的意圖,硬是用自己的命,把那個兇手拉着一起同歸於盡了。秦國民見沒有殺死我們,一時忙於善後,就暫時放過了我們。再後來,沒有動手殺我們,可能還要一個原因,那就是秦國民在找一樣東西,所以暫時留着我們的性命。”
“你是說,白瓷瓶?媽媽留下的白瓷瓶?”秦六月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是。”秦玉鳳說道:“哥哥心善,雖然爸爸不承認秦國民這個兒子,但是哥哥還是承認秦國民這個弟弟的。所以,那段時間,哥哥跟秦國民其實是有聯繫的。所以,很有可能,哥哥就跟秦國民提過了這對白瓷瓶的事情。不然的話,秦國民爲什麼會這麼無恥的想要霸佔你的白瓷瓶呢?”
秦六月點點頭。
的確。
只有爸爸告訴了秦國民,秦國民纔會知道這個白瓷瓶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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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把秦國民當弟弟,可惜秦國民只把爸爸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掉取而代之。
“六月,這對白瓷瓶的祕密還要繼續挖。”秦玉鳳說道:“我打聽了一下,最近在Q市要進行一個瓷器會展。據說會有很多壓箱底的寶貝在這裏展出。這個展覽太高級,我是沒有權限拿到邀請函的。你看,你能不能求宗銘皓幫忙,給你要一個邀請函。說不定,會在這個展覽會上,找到什麼線索呢?”
秦六月的眼前頓時一亮!
就算不求宗銘皓,也可以求小鍩啊!
在Q市,小鍩想要個邀請函,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秦六月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了:“好,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