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胖子的臉色卻是猛然間就變了,一直密切的注視着他們的蔣暮羽突然的開口道,“今日的先生布置的留堂作業可真是難得很,你們可都會了。”
果然蔣暮羽的話讓這些人的臉色不似是剛纔的興高采烈,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是沒有完成的,這只不過是湊熱鬧,這纔來了這裏,“沒,這倒是沒有,今日先生不知道怎地了,這問題可是難得很。”
“那還不去寫,這天色已然是越來越晚了。”蔣暮羽雖然是笑着說的,但是這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蔣暮羽這話已經是逐客令了,他們雖然是開玩笑來的,但是跟蔣暮羽,可是不敢造次的,這人平日裏在學堂裏都是板着一張臉的,嚴肅的很。
他們其中的一人臨走之前說到,“好好好,這就走了,你們慢些想,不過暮羽,你可是寫完了。”
蔣暮羽看着眼前問他話的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人統共跟他說的話也沒有幾句,他們何時關係這麼的熟稔了。
不過歸於禮節,他還是回答了,“我又不是大哥,這自然是沒有完成了。”
“哈哈哈,知你是個認真的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明日見。”說完之後,他們就齊齊的離開了。
這些人走乾淨之後,這屋裏空了不少的空間,胖子這才得空坐在自己的牀上,“蔣暮羽,你剛纔不該開口,看我怎麼教訓他們。”
“得了你,都是同窗,何必找不自在,他們也是心中好奇。”蔣暮羽剛纔就是怕胖子跟他們之間起衝突,這纔開口說話。
胖子躺倒牀上,枕着胳膊說到,“這些人就是得寸進尺,他們就是來看笑話的,表面上是裝着關心大哥,實際上是想要看大哥的笑話。”
他倒是看得通透,蔣暮羽和李,青自然也是能看的明白,“大概是這先生的講的書本太過於無聊了,他們這才心思活絡。”
蔣暮羽說話婉轉,但是胖子卻不會,他呸了一口,“我最是看不慣這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端的是一副清貧高尚的模樣,其實這骨子裏卻是改不了這世俗的心。”
胖子這人喜歡交朋友是真,罵人卻也是真的,這些人以後他大抵是不會再交了,他可以和這些人一起議論旁人,若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他便會把這些人拒之門外。
後來的時候他跟這兩人說了他送陸良走之後,學院裏的人圍住他之後的情形,胖子不由得說到,“讀書人該是有傲骨的,有句話說的好,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是真正做到的有幾個。”
“你不要講一些大道理了,自己心中有數即可,今日可沒有大哥幫你了,若是你不完成先生留的東西,明日有你受的。”李,青開口說到。
胖子的忙不遲迭的從自己的牀上起來,嘴裏不停的說着,“完了完了,我這可怎麼辦,李,青,蔣暮羽。”
迴應他的是一片沉靜,這二人並沒有搭理他,胖子不由得哀嚎了一聲,“你們簡直是太不夠意思了,大哥我想你了。”
在家的陳平安許是感應到了胖子的唸叨,他打了一個噴嚏,此時一家人都在喫飯,一時之間,眼神全都望了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姜芽兒,她放下自己的碗筷,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因爲天氣涼了,染了風寒。”
陳平安搖搖頭,並未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只是打了一個噴嚏,不過大家還都在關心的注視着他,他遂開口道,“無事。”
雖然他如此說了,但是姜芽兒還是不放心,她的手輕輕的放到他的額頭上,以此來感受他是不是真的發熱了。
確定陳平安沒事之後,她才重新的拿起自己的筷子來,但是嘴裏不忘了嘮叨,“今日跟你說了要穿的多一些,你偏是不聽,我看你染了風寒之後,遭罪的是誰。”
吳氏也開始繼續的用飯,不過她喫飯之前倒是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這芽兒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
偏芽兒跟數落陳平安的時候,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專心的聽着,甚至是還給姜芽兒夾了一個菜。
“平安,明日就要去書院了,去了要好好的聽先生的話,好好的讀書,家中的事情不必掛念。”吳氏喫完飯之後,囑咐陳平安道。
陳平安應道,“是,兒子知道了。”
“平安,這次子恆做的這些混賬事對你有沒有影響。”吳氏最關心的就是這個,這也是今日她一直都想問的,但是卻沒有什麼機會。
“外人鮮少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不過就算是知道,也並無影響,您不用掛念。”他細細的跟吳氏說到。
對於他的話,吳氏一向都是深信不疑的,所以陳平安如此說了,她也就信了,這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等陳平安和姜芽兒兩人到了房裏之後,姜芽兒才擔心的問道,“平安,子恆的事情真的對你沒影響。”
他可以輕易的糊弄過吳氏,但是姜芽兒此時卻是精的不得了,沒那般好說話,看她這副着急的樣子,陳平安起了幾分旁的心思,“也不是完全沒有。”
“會有什麼影響,嚴重嗎。”姜芽兒的一張小臉愈發的沉悶,擔心之情全都表現在臉上了。
陳平安故作爲難的說到,“芽兒姐,若是因此我被學海書院勸退,這可如何是好,這舉人便也考不成了。”
聽了陳平安這話之後,姜芽兒本來還抱有幾分希望的小臉就完全的垮了下來,“這陳子恆,怎會如此,平安,這般的嚴重。”
她在屋裏着急的走來走去,嘴裏還唸叨着,“你今日就是打他打的太過於小心,該是在大力一些的,若是你因此被他毀了前程,我就去,就去找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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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姐,若是我真的因此丟了學業,你就是去找他拼命也是無事於補的。”陳平安的聲音帶了幾分隱忍的笑意,不過姜芽兒因爲此時心裏太過於着急,所以並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