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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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家世子就是個實誠的,當初對少夫人一往情深,別的姑娘他是一個也看不上眼。只可惜當時兩人身份懸殊。”張媽媽嘆了口氣。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時狠狠心做主讓慎之娶了蟬衣,就沒有那麼多的事了。”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

 “夫人,您也不要責怪自己了。侯爺在,他能同意?再說要是少夫人不逃出去,鎮國公府或許就找不到她了。這種事都有一定的定數,有小少爺,不,小小姐在,夫人,您放心,他們兩個定會破鏡重圓的,往後再生個小少爺,您可就心滿意足了。”張媽媽含淚說道。

 這終究是件好事,鎮國公夫人能來看望夫人,說明她也是個心善的人。若是少夫人與小小姐能一起來,那更是錦上添花了。

 竹香園書房內。

 裴謹躺在牀上,身上扎滿了銀針,胡太醫正按照老道長留下的方法替裴謹放血。

 墨言和桐書兩個站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世子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這錐心刺骨的疼痛常人都無法忍受。

 自從順藤摸瓜查到了李太傅與北疆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太子殿下一怒之下要將此事稟告陛下。不過這事被裴謹攔住了,因爲他發現了另外一條線索,這個人藏得很深,若是動了李太傅,或許會牽扯出他來,目前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他提醒景皓要將這些人連根拔起,才能保證朝局安穩,邊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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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之後,原來不肯善罷甘休的長寧侯府,突然以爲了保全府中姑娘的臉面爲由,選擇了息事寧人,更讓太子殿下景皓篤定他們兩家,正如裴謹所說的,有着與衆不同的關係。

 這幾日,裴謹偶爾會出現在東宮,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放完血,裴謹已經精疲力竭,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只有微弱的氣息表明他還活着。

 冬青在門口等了很久,才見墨言出來。

 “墨言,世子如何了?”她見墨言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連忙輕聲問道。

 “世子正在休息,夫人有何指示?”見是王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婢,墨言停住腳步問道。

 聽聞冬青有事要親自稟告,墨言只好讓她在外頭等。

 等到晌午時分,冬青才被請進了世子的書房。

 “世子爺,這是鎮國公府送過來的拜帖,張媽媽囑咐奴婢一定要親自呈給世子爺。”冬青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帖子。

 “鎮國公府?”裴謹默了默,接過帖子的手微微發顫,“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待冬青出了房門,裴謹摩挲着帖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心內狂喜。蟬衣啊蟬衣,你終於來看我了,你還是擔心我的,我就知道你心軟。

 “墨言,桐書!我要立即去見母親。”他大聲叫道。

 “世子爺,你的身體……”墨言驚訝地看着一臉欣喜的主子,不知道主子爲何這般高興。

 “別管這麼多。對了,先去把李媽媽叫過來,讓她把竹香園裏裏外外整理一遍,一應物事都按照少夫人走之前原封不動地安排妥當。還有自明日起,竹香園內一個僕從都不留,包括你們。”裴謹沉聲說道,喜悅快要從他的雙眼中溢出來了。

 “少夫人要回來啦?”墨言即便是再傻,也從主子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少夫人就要回來了。

 “嗯。”裴謹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有些焦躁起來,明日自己要穿什麼衣服好呢?這一回定要給她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更何況明日還有岳母一同前來。

 他的心瞬間惶恐起來。如果岳母不滿意他那可如何是好?還有自家的小安兒一定是長大了不少,不知道她還認不認識他這個爹爹?

 “墨言,你還不快去,快去和李媽媽說。桐書,桐書,你快把我的衣服都整理好,我要看看明天穿什麼,不行的話立即去找人過來,讓他連夜給我重新裁置一套。”裴謹站起身,搓着手在屋子裏打轉。

 墨言與桐書見世子這副樣子,愕然地對望了一眼,主子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手足無措的時刻?哎喲,我的世子爺,原來你也有今天。

 他們兩個得令出了屋子,徒留下裴謹一個人還在那裏轉圈。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兩日他又消瘦了不少,若是蟬衣看他這樣說,會不會嫌棄他呢?他很是擔心。

 還是要先去母親那裏,交代好明日的安排。他想過了明日的府裏蟬衣經過的地方只許留幾個親信的人,其他的人一律不準出現。蟬衣臉皮薄,不能讓她難堪。

 胡太醫本是讓裴謹躺着好好休息的,見他出去了半天還沒回來,連忙急匆匆過來找他。見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中很是訝異。

 “世子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放血後身體不舒爽?”他擡手搭住他的手腕。

 “沒有的事,胡太醫醫術高明,我這會兒感覺很好。”裴景收回手,站起身挺了挺胸。

 “那就好,那就好。”胡太醫鬆了一口氣,他最怕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要交代了。太子殿下可說得清清楚楚,他是一絲也不敢怠慢。

 “胡太醫。”裴謹望着他,撓了撓頭說道,“我明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處理。你能不能給我加一點提神的藥,讓我顯得精神充沛,臉色紅潤,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病態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關係到我今後的一生。”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若是給你服了這提神的藥,我怕這毒氣會反覆,反而會造成你的身體更加虛弱。簡直可以說是飲鴆止渴,世子還是不要服用的好。”胡太醫搖搖頭說道。

 “胡太醫,我可以承受所有的後果。因爲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裴謹沉聲說道,臉上露出羞澀笑容。

 “莫非世子是要去見心上人?”胡太醫望着他少年懷春般羞澀的笑容,突然間意識到裴謹也只是一個及冠不久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