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實驗。”
看着那黑乎乎的藥丸,錢朗知道不能輕舉妄動,不能直接使用。
林初九點了點頭:“我來找你就是爲了這事。”
“放心吧。”錢朗包攬了這個主意,“不過,若是張不正找別的大夫給病人診斷,能不能看出什麼來?”
林初九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確定,畢竟這個藥丸還沒有用過。”
“那我來進行實驗,如果可行的話,你再去投放。”
錢掌櫃皺起了眉頭,問道:“東家,您不會把藥放在咱們的菜品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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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朗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傻子,咱們的顧客吃了拉肚子,這不等於砸咱們的招牌嗎?”
錢掌櫃覺得有些委屈,既然又不能用顧客做實驗,那錢朗怎麼說把這件事包在他身上呢?
與此同時,錢朗看見樓下來往的客人,其中夾雜着三三兩兩的乞丐。
他心中已經有主意了。
雖然他不忍心,但是比起事情沒有頭緒,又要拿店裏的客人來做實驗的話,他絕對不肯自砸招牌的。
錢朗的動作還是很迅速的,把這些藥丸磨成了粉末,加在菜裏,給了乞丐喫。
如果乞丐吃了拉肚子的話,就說剩飯剩菜本來就有點變質,拉肚子也算正常。
果不其然,乞丐吃了飯菜沒多久之後,就開始發病了。
錢掌櫃迅速來找人看,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請過來林初九。
林初九爲了保險起見,還叫來了王斯敏。
王斯敏覺得有些意外,林初九的醫術能治療大部分的疾病,怎麼會需要他幫忙?
“林姑娘,這是何意?”
“遇到事情了,需要麻煩王大夫跑一次,我年紀輕,有很多症狀沒有見過,王大夫不會覺得麻煩吧?”
“這怎麼會?治病救人,遇到不懂的病情一起探討,一起進步。”
看到乞丐的病情之後,林初九大約知道藥丸的藥效,所以她並不願意親自把脈。
王斯敏上前一步,給乞丐看病。
脈象還是虛弱,但是他看不懂其中的問題。
這隻能說明,這是一種全新的病症。
“之前都喫過什麼?”
乞丐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見肚子咕嚕咕嚕,就跑向了茅廁。
林初九詢問道:“王大夫,可是看出些什麼來?”
王斯敏微微皺眉:“好像是一種新的病,這種脈象我也不太懂,唯一能感覺到就是這人很虛弱,要讓我治,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在林初九看來,王斯敏說的模模糊糊的,多半是無法診斷這病了。
他想了想又說:“你不知道那種感覺,脈象非常虛弱,但是能看得出這人脈裏的興奮,如果不是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那絕對是一種心病,這個人年輕活蹦亂跳的,絕對不可能是迴光返照,這就讓我也看不懂啊。”
林初九搖了搖頭:“唉,既然你也看不懂,想必這鎮上的大夫是沒有人能治了。”
王斯敏搖了搖頭:“這倒不一定,不過我沒有看明白,一會兒等他從茅廁回來,你也把把脈,或許會有思路。”
林初九沒有拒絕,但是她現在還有點擔心。
王斯敏醫術是非常好的,而且是鎮上獨一無二的出名老大夫,如果他也看不出來,那多半就無人看出來。
“得先給他開點藥,讓他止瀉啊,我擔心這樣下去,會把人拉虛脫了。”
王斯敏說道。
林初九點了點頭,只需要看看這乞丐吃了止瀉藥之後,會有什麼效果。
到那時,才能確定這祛毒丸的作用。
“錢老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病情,不知道錢老闆是否還可以讓我再看看這個人的情況?”
“沒問題。”
說完之後,錢朗就把林初九給拉了出去。
“我讓你來,你怎麼把王大夫給叫來了?”
“要是我自己的東西,原諒什麼我也清楚,所以如果我去治的話,自然能夠治好。”林初九低聲說道,“之所以讓旁的大夫來看,就是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如果別的大夫也沒有辦法的話,張不正自然就沒有看出我的小把戲的可能。”
林初九說完之後,錢朗瞬間就明白了。
既然林初九有辦法,那就不用擔心。
“那依你看,這個人的病症如何?”
錢朗這麼問,林初九卻搖了搖頭。
剛纔那人去茅廁了,現在還不知道喫下止瀉藥之後會什麼情況。
所以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數。
錢朗皺起了眉頭:“如果王大夫這次知道是什麼病了呢?”
林初九目光堅定:“那我也就只能回去改配方,一直改一直改,總會成功的。”
她不會用真的病毒去殘害老百姓,只能用這種會有副作用的保健品,製造一個假象。
“我給了兩個乞丐喫,這個乞丐是碰巧在這兒,還不知道另外一個的情況。”
錢朗甚至不知道,另一個乞丐發病了沒有,現在有沒有找大夫。
也是他的疏忽,沒有把人看住。
想着想着,錢朗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而且你這個藥有點弊端,它會讓人拉肚子,那肚子裏的東西不會都拉出來了嗎?拉出來之後,你這藥也就失效了。”
這一點林初九還沒有想過,因爲祛毒丸帶給人的影響應該是持續性的。
這一點,是錢朗對後現代保健品的不理解。
“此外,你這個藥是給誰喫,誰就會發病,但不會傳染,張不正要的是疫病,需要發高熱,還得互相傳染,他要是發現了這一點,你該怎麼應對?”
林初九看着對方,她這次確實來對了。錢朗能給她這麼多的見解,有些確實是她沒有想到的。
“好,我知道了,那錢老闆您先跟王大夫在這看着,我回去想想該怎麼做。”
林初九轉身就離開了。
看到林初九離開之後,王斯敏忍不住問錢朗:“林姑娘不是說要看看是什麼病嗎,她怎麼先走了?”
“店裏忙,也是沒辦法。”錢朗兩手一攤。
王斯敏大概知道林初九的情況,於是也是嘆了口氣。
怪不得叫他來呢,原來林初九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林姑娘也是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
如果不是張不正給了林初九一個清白,那麼現在的林草堂多半沒有人光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