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寧輓歌愕然地看着懸在眼前的臉。
近在咫尺的呼吸糾纏。
她還真的有些沒有突然適應這句話。
生個孩子啊……
真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不然,你若走,就得留個抵押的人在這兒。”男人長指微動,輕輕撫弄在她的臉頰上,來回撫弄着。
留個抵押的人啊,他這麼說倒也沒錯。
不過她還真的害怕生孩子呢,生孩子聽說很痛呢?不過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眸底那閃爍的異樣耀目的光芒,莫名的吸引着她的視線。
她心動了。
給這個男人生個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樣她就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她的眼裏有漸漸軟化的情緒波動,她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一直凝着她的眼神,其實很緊張她的回答。
那雙眼眸,彷彿要望進寧輓歌的眸底深處一般。
“生個孩子也是可以了,可你也要答應我,除我之外不得再納妾封妃。”萬一這個男人登了帝位,萬一這個男人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這後宮妃子恐怕很難避免吧?
她沒想到自己會想的這麼遠,現在不過是想要一個承諾而已。
男人的目光輕閃一抹笑意,俯首輕啄她的脣:“好,都按照你的要求做。”
寧輓歌很滿意的頷首,覺得真是孺子可教也。
不過要是後宮無妃,獨寵一人的話,外面的人恐怕會把她傳成禍國殃民的禍害吧?
不過那又怎樣呀,反正這事情對她來說也無所謂。
她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將他的臉又往下拉扯了幾分,低聲說道:“那我們現在來造猴子吧!”
不喝避子藥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屋內的簾紗輕輕晃動,已是近昏黃的時刻,那溫暖的陽光打在榻上糾纏的身影上,銀輝萬丈,華牀搖曳。
……
寧輓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
她想起來吧,可是感覺渾身酥軟的沒有力氣,揉了揉自己的腰,喫力的抓住一旁的牀沿要爬起來,忽然小綠走了過來。
“哎呀?小姐!”小綠誇張的叫了一聲,上前就將她給扶起。
對於小綠這突兀的一聲叫聲,讓寧輓歌被驚了一下。
差點都要被嚇住了。
“你這丫頭,在這兒怎麼不出聲?”她帶着幾分鬱悶的瞪了一眼小綠。
小綠走近榻邊無辜的說:“小姐,王爺吩咐奴婢不能吵醒小姐的,奴婢不敢說話呀!”
她邊說邊用眼神輕掃寧輓歌,發現寧輓歌那露出的肌膚上點點紅印昭示着昨晚上多麼激烈了。小綠的臉又一次不爭氣的紅了。
畢竟沒經過人事,瞧着這麼曖昧的印記,她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小……小姐,你今日要出門嗎?”她弱弱的出聲問道。
寧輓歌慢悠悠的穿衣,一邊穿衣一邊瞥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看白癡。
她不出門難不成還一直待在牀榻之上?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再說了,她還得先去找到費子瑜。關於費香菱一死的事情,需要好好解釋。
除了這些,她還要去找百里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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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忙!
邊想邊動作快速的將衣裳穿上。
“可是外面的天氣這麼熱……”小綠小心翼翼的出聲說,有些無奈的輕聲提醒。
寧輓歌看着這丫頭支支吾吾的神色,皺眉不耐煩地問道:“你想說什麼呢?直接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呢?”
小綠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只好默默地走到梳妝檯前將銅鏡拿來放置寧輓歌的面前。
銅鏡裏倒映出女子原本的面容,易容面具是昨晚上那啥雲雨的時候撕下的,但……寧輓歌的關注點不在自己的臉上,而是看見了自己的脖子上,鎖骨上,那星星點點的紅印。
她嘴角狠抽。
她丫的怎麼出去見人?
轉頭看一眼窗外那燦爛如火的太陽,她很鬱悶。
這北淵國不是極寒之地,爲什麼還這麼熱騰?看來,今天要捂實了才能出門。
……
院子裏鳥語花香,走過長廊,那荷花池上素雅的亭子裏坐着兩個男人,悠然對弈。
風陌寒不動聲色的說:“我媳婦,把你賣了。”
原本要下一子的楚燁手抖的棋子摔在了棋盤上,一臉好似被雷劈過的神色。
他猛地擡頭看向風陌寒,“什麼意思?”什麼叫,把他給賣了?
他不過是說出錢,可沒有說賣身啊!
“來了。”風陌寒往那方一瞥,淡淡的說了一聲。
來了?
楚燁不解的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了那正緩步走來的一抹藍衣女子。
女子的面容嬌俏美麗,她拎着裙襬腳步盈盈走來。
這是百里府邸,這個女人是誰,楚燁多少還是猜測的出來的。只是,這個女人和自己賣身有什麼關係?
今日風陌寒特地派人請他過來,結果呢?結果竟是坑兄弟!
百里曉茹款款走入亭中,目光掃了一眼風陌寒那張絕世無雙的俊顏,微微怔了一下,又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側的楚燁。
坐在風陌寒對面的男人長相妖冶至極,輕易魅惑人心的容貌,讓她看的又是一怔。
她收了表情,走到了他們空出的位置上坐下,坦然一笑。
“二位興致真好。”
這紅衣的男人看來就是楚燁了。
只是這個楚燁看上去年紀挺小的,和風陌寒那樣成熟的男人多少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給百里姑娘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楚燁。”風陌寒輕掃了一眼楚燁。
按照百里曉茹的年紀,她剛剛十六,和楚燁這隻有十八的年紀還是相當合適。他很想看看,這個少女能否拿下楚燁的心。
說到楚燁的感情,一直都是空白,非但如此,而且這小子向來都是年紀大小的女人都能輕易掌控。
正映證了那句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風陌寒沉靜的看着兩人,手中捏着一顆黑子遲遲沒有落下,那黑子在手中玩弄着,眸光越漸深邃。
“原來是楚公子,久仰大名。”百里曉茹畢竟也是長期混跡在這商場之上,她也倒是乾脆。
看這女子如此乾脆坦率,楚燁頓時便有了幾分好感。
“不敢不敢,不過,阿寒你叫我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有些莫名其妙的,尤其是這兩個人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
“此事還是我來解釋吧。”百里曉茹輕掃了一眼風陌寒,正要說話,風陌寒卻忽然扔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一擡頭就看見了那捂得嚴實的女子。
“七王爺真是疼愛王妃。”百里曉茹感嘆般的說道。
“可不是嘛,爲了他那媳婦,連好兄弟都出賣。”楚燁在一旁搖着頭,低聲苦訴着這被兄弟欺騙的經歷。
聽着楚燁的話,百里曉茹微微眨了眨眼眸,看向不遠處已經迎上的二人。
寧輓歌今日捂得格外嚴實,頭頂的灼日不斷灼燒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臉上早已大汗淋漓。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扯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走了幾步,瞧見了正走來的白衣男人,那步履從容優雅至極,陽光折射在男人的身上,風華萬千。
看他一眼,再低下頭來看看自己身上的這身裝扮,頓時覺得,她都要配不上這個男人了。
可男人走近,她瞧見了男人眼底閃爍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向自己的脖子處,雖然只是輕掃,可那眼底閃爍的笑意實在太清晰,讓她無法忽視。
風陌寒走近她,那雙眼眸就這麼落在她的脖子上。
“輓歌,你不熱嗎?”
“不熱!”斬釘截鐵的回他,寧輓歌從鼻孔裏輕哼了一聲,越過他直直往亭子裏走。
走的時候還故意擡起下巴,一副傲然的神情。
她當然熱,簡直要熱炸了,可這一切還是拜誰所賜的啊?
風陌寒眸光輕閃了一下,昨晚上好像太用力了,不過卻也讓他如償所願。
他幾步跟上寧輓歌的腳步。
走入亭間,瞧見了二人聊得火熱。
“七王妃。”瞧見了寧輓歌,百里曉茹立刻從位置上站起,凝在寧輓歌的臉上時,瞳孔微縮。
第一次瞧見寧輓歌的真容,可突然瞧見時,她的心底說不上來的震動。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寧輓歌的這張臉……似曾相識?
她的眸中有一抹疑惑的光劃過,靜靜盯着寧輓歌的臉,許久許久沒有離開。
“你盯着我的臉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寧輓歌發現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難不成風陌寒連她的臉都沒有放過?把她的臉也給親出了印記?
一想到這裏,她有些尷尬的紅了臉。
“七王妃,我們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見過?”百里曉茹忍不住問出了心間的疑惑。這股熟悉感實在強烈。
可她的話,讓寧輓歌的心震動了一下。
難道,這真的是季曉茹?
寧輓歌晃了晃頭。
如果真的是季曉茹,又怎麼會記不起自己?更何況這個少女的年紀看上去比季曉茹年紀小太多了。
“你,記得起在哪裏見過我嗎?”寧輓歌試探性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