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萱眼睛亮了:“雙胎?”
齊詩詩點點頭:“嗯,醫生說是一對女孩。”
時莜萱對詩詩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女孩其實無所謂,她在乎的是梓睿和詩詩能不能在一起。
“詩詩,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就不繞彎子實話實說了,你恨我嗎?”
齊詩詩笑道:“不恨,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恨過您們,是我們家虧欠了盛家,一直都是。”
她越是大度,時莜萱就越覺得愧疚。
時莜萱道:“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和梓睿的事情,要不是我們從中作梗,也許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齊詩詩還是剛纔的笑容,平靜的回答:“如果恨能解決問題,那麼這個世界就簡單了,而世界上的事情之所以複雜,就是不能用簡單的情感去分辨。”
“我和梓睿沒有走到一起去,您們的反對只佔小部分原因,主要的問題還在我們倆,所以我不應該恨你們,從頭到尾,都不應該。”
只是短短一段話,時莜萱就能分辨出,齊詩詩和她父母,哥哥都是不一樣的人!
她要比他們格局更高,看事情更理性,更透徹。
要說聰明,實際上他們都是聰明的人。
但聰明和聰明,也是不一樣的。
老齊總統沉穩,但是趨利避害,只看眼前的利益,眼光不夠長遠。
齊衡和父親相比,太過情緒化,感性有餘理性不足,而齊詩詩完美的避開了他們所有的缺點。
她天生就是個政治家。
她讓人上了熱茶和果汁,然後讓保鏢和傭人都退出去,偌大的客廳只留下她們倆人,方便說話。
齊詩詩對時莜萱道:“伯母,我知道您今天爲什麼找我,你們是接受我了,對吧?”
齊詩詩早已經貴爲一國總統,說話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她說是“你們接受我了”,把自己的姿態放在低的位置。
時莜萱更正:“不是我們接受你,而是你要不要接受我們,原諒我們?原諒我們曾經的偏見和反對。”
齊詩詩:“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如果換個角度,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甚至我的反應可能更激烈。”
“那麼,現在你會和梓睿在一起嗎?”
“不會。”
時莜萱:……
他們倆個都有孩子了,還不應該在一起嗎?
齊詩詩向她解釋了爲什麼不會。
因爲兩個人誰都無法放下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國家,所以註定相愛的人不能走到一起。
時莜萱一貫都很開明,但是現在她也無法理解倆人的做法。
不懂就問。
她問道:“既然你們不能在一起,爲什麼還要有孩子?或者,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梓睿的?”
齊詩詩:“孩子是梓睿的。”
時莜萱:“既然你們兩個已經有孩子了,爲什麼還不能在一起?”
齊詩詩:“我們是我們,孩子是孩子,跟愛情和事業一樣,不能混爲一談。”
時莜萱:……
好吧,她理解不了。
雖然還擁有着年輕的容顏,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代溝還是存在的。
不只是年齡的代溝,也有眼界,格局的代溝。
時莜萱很聰明,很智慧,但她的生活環境,經歷過的事情和齊詩詩經歷過的事情並不一樣。
因爲經歷不同,所以對事物的看法也不同!
雖然不理解,但時莜萱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認知強加到別人身上,她會尊重對方的意見,不管她是誰。
時莜萱問:“我能瞭解你們的決定嗎?”
這個要求不過分,齊詩詩猶豫了下,主要還是怕她接受不了,但早說晚說都一樣,總是要知道的。
於是,她道出自己的想法:“孩子生下來後,你們抱走一個,另外一個留在我身邊。”
時莜萱:……
如果他們來真不能在一起的話,這貌似是最好的安排!
兩個孩子一人一個,身邊都有對方的骨血,也是念想,也算是給這段感情一個交代。
只是,這話從親媽嘴裏說出來,雖然合理,卻不合情!
時莜萱沒有勸她改變主意,像是齊詩詩這樣的人,她做出的決定,不會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但是她還是想努力讓她改變主意,於是她給齊詩詩講了一個故事。
不是別人的故事,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她和金婉兒是雙胞胎,從出生就被迫分開,姐妹倆一直到二十多歲的時候纔再度相見。
小時候,她們的童年都是缺失的。
沒有父母的陪伴,那種渴望和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養父很好,但是養母爲了貪墨父母的撫卹金幾次想要害死她,不得已她只能裝傻保命……那段往事,時莜萱從來不會輕易示人。
但她今天講給齊詩詩聽,齊詩詩聽的很認真,全神貫注,甚至後來熱淚盈眶了。”
她輕易不會掉眼淚,更不會真情流露。
但現在卻動了真感情,因爲時莜萱講的,直接擊到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詩詩摸着自己肚子,陷入沉思。
她不是會被人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但這一次,她猶豫了。
時莜萱從包裏拿出一隻精美的首飾盒,遞到齊詩詩面前:“這裏是一隻金鑲玉玉鐲,我們家每個兒媳婦都有,這是最後一隻送給你。”
齊詩詩笑的嘴角上揚,笑的很開心,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禮貌的笑容。
“謝謝伯母。”
時莜萱:“你剛出生的時候,其實是認過我當乾媽的。”
齊詩詩會意,立刻改口:“謝謝媽。”
不管能不能成爲真正的婆媳,時莜萱都已經把齊詩詩視爲一家人!
只要她收下手鐲就說明,她也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
齊詩詩收下了,不只收下,她還明晃晃的就戴在手腕上,甚至是參加重要的場合。
——————————————————————————————L國,專門招待外國賓客的酒店。
總統套房。
R國和D國的代表,臉紅脖子粗的爆發激烈的爭吵。
在這之前,兩國代表好的恨不能穿一條褲子,每次見面都客客氣氣,禮貌熱情。
但現在,雙方爭的臉紅脖子粗。
事情的起因是,R國的代表發現L國總統手腕上多了一隻金鑲玉手鐲,而這隻手鐲是江州盛家兒媳婦專屬。
那是不是證明,L國真要把這個項目交給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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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兩國代表都沉不住氣了。
D國代表:“你玩我是吧?這麼長時間了,再拖下去這個項目就真成江州的了。”
R國代表:“你不能說話不講理,當初定好不降價是我們商量好的,怎麼看現在生意要落空就都成了我們的錯?”
D國代表:“反正你們說的都是錯的,L國總統已經戴上象徵盛家兒媳婦的手鐲,我們被出局了……”
R國代表:“一隻手鐲不能代表什麼,我們這樣……”